第十一章 乱世遇流氓
自从吴员外的夫人那天把路堵了一次,后面两天潘儒巷恢复了以往的宁静。江迎和高小妹二人聊着天就把订单都绣完了。
本着创造岗位、缓解内需紧张的原则,江迎没自己送货,而是从前几天雇来发传单的小伙子中挑了两个干净又能干的,又雇了他们来送货。
两个小伙子一个叫小庄一个叫二牛,江迎叫他们来他们都很高兴――这个老板活轻松、给的还不少。
“按照单据上的地址送,大户人家门多,有的门不过女眷后院,别走错了。”江迎简单嘱咐了几句,就把货品交给他们了。
动辄几十两的绣品,小庄和二牛自然不敢怠慢,都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应下,快拿加鞭地跑了。
“姐姐,你就不怕他们跑了?”高小妹倚在门框子上手捧一杯春茶,边吹热气边问。
“小妹你糊涂了吧,咱俩真怕他们跑了?”
高小妹愣了一下,笑着打了自己一下:“哈哈,是妹妹痴了,咱们运功绣成的绣品,灵气能留存半月有余,确实不怕他们跑。”
“就是真跑了,一天半天的重绣一副便是。”江迎看向窗外。
高小妹给她也倒了杯茶,递给她的时候看到斜对面的狮子林紧闭的北门:“说起来,自从那天有什么天罚火球砸到狮子林里,附近空气里的灵力就富裕了不少,难道是降下了什么天外灵矿?”
江迎想到那天看到站在火球上的人,心里就一阵烦躁,索性把窗关了:“狮子林里本有一处灵力稀薄的泉眼,或许是碰巧砸开了。”
高小妹刚想追问什么,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铺面旁边的小院门被敲开――
“老、老板,送去王家的寿山图……被,被抢了!”只见二牛跑得一头汗,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一抬头,半面脸肿的老高,眼眶上还有一圈乌青!
在上下一打量,衣服上已经沾了不少灰,特别是手肘和膝盖,想必是被推到地上了。
再一看,包裱糊盒的缎子还被二牛死死拽在手里,手关节间都蹭出了血皮子。
看样子是尽力争过的。
刚喘两口气,看见二位老板都站在门口,又想到弄丢的那副图,单子上写明了价值二十二两八钱,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当下二牛膝盖一软,跪在了门口:“二牛辜负老板们信任,钱……二牛当牛做马还!”
还没等江迎把二牛扶起来,小庄也一身脏污地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大叫:“不好了老板!不好了!”
江迎和高小妹快速地对视了一眼,双方的意思都很明显――小庄中气十足,跑动间并没有受伤的样子。
“可是东西被抢了?”
小庄扑通一声也跪下了:“正是,老板!他们还留话了,说是不叫保护费,今后他们还会继续抢,还说……”
“说什么?”
“说明天登门拜访,希望二位老板识相……”说着说着他低下了头。
原来是留个骨头软的回来传话,怪不得不打他,想必小庄屈服的很快。
不过他们就是跑腿的,舍命护包本就不是义务,谁也不该这么要求他们。
江迎一手一个把二人扶起来:“快起来,还好他们没两个都打,要不我们要愧疚死。
小庄你领了工钱先回去休息,这事儿别掺和。二牛你先跟小妹去后面处理一下伤口。”
拿着半吊钱会破屋的小庄想不明白,怎么几没在这对兄妹眼上看到一点害怕的表情呢?当时那个腆着肚子的大胡子把小刀按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自己吓得差点尿裤子!
一定是因为那两兄妹没见到人,明天他们一定也吓破胆!
当天傍晚,江迎和高小妹就搞定了张家的桌旗和王家的寿山图,江迎亲自给送去了。
第二天,天迎绣坊如期开张,有些人期待的张王两家堵门要货的场面并未发生。但这些来看眼的人,都被高小妹和江迎暗自记住了。
真别说,有些还是眼熟的――在城里其他大绣坊见过。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是把朴素的商战打到江迎眼前了!
“老板你们涨价涨的也太快了,上次这个灵狐纹沉香囊还只要一两,今天就一两二钱了?”一个只看不买的小姑娘噘着嘴掂量着香囊
高小妹也不找理由,只是朝她笑笑:“好东西,配得上姑娘好眼光!”
那姑娘刚想说点什么,猛地后背叫人推了一把!
“闪开闪开!”她一回头,发现是这一片臭名昭著的地头蛇――刀疤刘。
身后还跟着四个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的盲流。
高小妹低头看看台账,卖了四十两现货、三十两预定品,行吧今天就到这了。然后抬头朗声道:
“各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今天打烊了!有什么需要明儿请早!”
客人们看着这几个凶神自然是一句怨言都没有,一溜烟都跑了。高小妹心里高兴――省的听他们抱怨了。
然后也不理这几个人,收了台账就坐下了开始绣花。
刀疤刘在屋中间站的有些尴尬,上前一把把小刀拍在柜上:“以为你是个识相的,竟然敢给你爷爷我脸色看?”
高小妹这才抬起头:“嗨,我以为您来给夫人看绣品呢,原来是有事?”
“少他奶奶的装蒜,你们昨天的两块绣花,爷抢的!从今天起,每巡十两银子保护费!不给的话就别怪你爷爷我抢你东西砸你店!”
江迎在里院听着,不打算出手,这几块东西,小妹自己就解决了。
可是预想中的“簌簌”几声,混混们纷纷倒下的声音没传来,反而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你们在欺负小姑娘?”
刀疤刘呲着牙回头,身后的四个“精神小伙”在就吓得退向两边。而刀疤刘自己冷不防地整个人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盖住――
“看来你是领头的。”
只见熊雄一改往日校服壮汉形象,披散头发、赤裸上身出现在天迎绣坊门口。
一息之间,五个男人就四仰八叉地摔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