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我真不是故意的
“春,你咋还抽上了?好的不学,歪的一学就会。”
陈曼一看到春人模狗样的叼着个烟,气就不打一处来。
“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啥叫歪,人家春哥还没进咱家门呢,这就开始管上了?”
陈望龙仗着有二叔在,拿老姐开起了涮。
陈曼俏脸一红,指着望龙哼道:“我不但他,还你们,抽烟有害健康,不晓得么?”
“二叔、叔公,我寒气散的差不多了,你们抽啊!”
秦春赔着笑脸,一脸怂包的掐灭了烟头,用纸巾包好跑几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瞧瞧,这子也是个没出息的耙耳朵!”
陈先德指着春,打趣笑了起来。
“要不咱家曼丫头厉害,在村里掌尺,在家里以后也是个掌尺的料,我看春是她吃的喽!”二叔笑道。
“二叔,耙耳朵那不是咱桃花淀特色么?莫笑,莫笑。”秦春摆了摆手道。
“还不换衣服!”陈曼冷眼瞪着他,没好气把衣服扔了过去。
“得嘞!”
秦春麻利儿钻进了一旁的芦苇荡子里,换上了衣服。
他身高与望龙相仿,只是望龙体格要大上一圈,衣服显得肥了些,倒也能凑合了。
“都还愣着干嘛,不要工分不要钱啊。”
陈曼扫了这帮碎嘴子一眼,当先上羚动。
“姐,等我。”
秦春这回学聪明了,怕婆娘溜了,二话不先捞住她的蛮腰,大屁股往后座一蹲,夹着腿蜷巴了起来。
正美着呢。
啪!
迷你电动轮胎直接爆了。
哈哈!
陈望龙几人捧腹大笑了起来。
“你……”
陈曼气呼呼的瞪着罪魁祸首。
“我勒个去,你这车质量忒次了吧。”秦春才不尴尬呢,直接把锅甩给了车。
“你自己重,还怪我的车。”
“我骑两年了都没坏,你一屁股就报销了。”
陈曼白了他一眼,转头向望龙交代:“弟伢,车拿去修了,待会找这祸害报账。”
“姐,放心,几个修车钱我还是掏得起的,不劳烦姐夫了。”陈望龙举着手嘿嘿笑道。
“谢谢啊,望龙!”
秦春转头冲望龙眨了眨眼。
这舅子很懂味啊,看来是时候传他一手绝学了。
陈曼俏脸微烫,懒的跟这帮人扯皮,加快脚步往前边走去。
秦春踢踏着大拖鞋,一手提着比水桶还粗根本挂不住腰的裤头,紧巴巴在后边追赶着。
“姐姐,你是急着解手么,走这么快?等等我啊。”
秦春把紧裤头,快走几步追齐当了。
“你两条大长腿白长啦,连个路都走不动?”陈曼冷哼道。
“大姐,你给我找的鞋子跟船一样,脚丫子挂不上力,这裤子有跟没有一样,一撒手就得掉了,关键你还没给我准备裤头。”
“你我这路还咋走?”
秦春撇嘴叫起了苦。
“哼,有得穿就不错了,还挑呢。”
陈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啷啷当当的,忍不住嗤声笑了起来。
刚刚沐浴完的陈曼,美艳明丽,这一笑那俩深深的酒窝,直接就把春给灌醉了。
一见这赖子又发起了痴,陈曼连忙恢复了正然。
“姐,你真美。”果然,癞皮狗又开始来舔了。
陈曼只作耳朵聋了听不见,刻意走快了些。
“姐,你用的啥牌子沐浴露和香波,真香真好闻。”秦春没皮没脸的耸着鼻子吸气。
正着,陈曼掏出纸巾,掩嘴打了个喷嚏。
“看吧,头发都不吹干,着凉了吧。”秦春心疼道。
“还不是为了给你送衣服。”陈曼哼道。
春心中一暖,嘿嘿笑道:“就晓得姐姐待我好。”
“想什么呢,我是怕你感冒了,赖我的医药费。”陈曼忙道。
着话,她又转向一边细声打了喷嚏。
“不行,怕是要感冒。”
“过来,给我把着!”
秦春指了指水桶般的裤头,吩咐道。
“你,你要干嘛?”陈曼四下看了一眼,声问道。
“把着就是了,光化日的你还怕我耍流氓啊。”秦春笑道。
“谅你也不敢!”
陈曼俏脸一红,伸手替春捏好了裤头。
“我里边可没穿裤头的,要不想你男人走光,把紧点。”
秦春笑了一声,从袋子里翻起了裤子。
很快摸出一个瓷瓶递给了陈曼,很大方的道:“回春丹,专门给你准备的。”
“回春……”陈曼听名字有点怪没敢接。
“我自己炼的,能活血壮气,你身子骨亚健康问题太严重了。每坚持吃上一颗,有半个月就能调回来了。”秦春笑着解释道。
“太贵重了吧。”陈曼还是没敢接。
她跟春感情是在升温,但目前顶多还只能算是朋友。
一码归一码,哪能随便要人家的东西。
“姐,你跟我见外,比用刀子扎我还难受。”秦春漆黑的瞳孔中,有些许伤福
“好吧,我先收着。”
陈曼心软,瞅他可怜巴拉也怪心疼的,还是接了过来。
这一伸手,她下意识忘了还捏着春的裤头。
秦春也没想到陈曼会撒手,待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那水桶般裤头啪的掉在霖上,来了个光屁溜。
啊!
陈曼瞅了个正着,吓的尖叫一声,连忙别过了头。
这家伙……
陈曼一阵耳热心跳。
她确定自己看到了,很……很可怕的东西。
这个驴子养的!
“姐,就咱俩这关系,你想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啥时候不行,用得着这么急在大马路上么?”
秦春赶忙提起裤子,故作一脸埋怨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
陈曼歉声完,捂着滚烫的脸颊一路跑了。
“吁!”
“还好边上没人,要不又得被白嫖,老子可就亏大发了。
秦春把着裤头四下看了一眼,暗舒了一口气。
到了村子。
蔡大强正局促不安的踱着步。
店里的鱼只能撑过今中午,这批鱼要拿不到手,晚上的宴席就得砸了。
这一早上,徐云凤隔几分钟一个电话,差点没催死他。
很快,陈曼和春一前一后来了。
“陈支,你没事吧?”
见陈曼俏脸绯红,气喘吁吁,一旁的曹安平忙问道。
“没事!”
“蔡老板,开价吧。”
陈曼开门见山道。
“好,最近行市上涨,我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二十块一刀切咋样?”蔡大强伸出两根指头,豪爽笑道。
“二十块,老姐,我滴乖乖,这八千斤鱼那就是16万!”
“发财了,发财了!”
陈望龙扛着电动车跑的比秦春还快,先一步赶到了。
听到这价格,他乐的飞起,扯着嗓子冲后边的二叔、陈先德喊了起来:
“二叔、先望叔公,快点嘞,咱们要发财了。”
“二十块,打卖鱼以来,都没这价格,曼丫头,赶紧卖啊。”
“今儿可真是个黄道吉日,桩桩都是好事,咱们清水村要成为第二个华西村喽。”
边上的乡亲们一听这价,一个个都美滋坏了。
“陈支,签字吧。”蔡大强瞥了一眼,趁秦春没到,麻利儿递上了收据。
陈曼笑了笑,没表态。
“陈支,你,你这几个意思啊?”
蔡大强心里有些慌了,赶紧给曹安平使了个眼神。
曹安平前边儿没接到他的华子,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有心拿这追红踩黑的家伙一把,只装作看不见。
蔡大强也是急眼了,连忙大咳暗示了起来,眼神也变的狠厉了起来。
曹安平眉头一沉,也不敢拿狠了。
徐云凤可是宋承宗的三,真要惹急眼了,人家太子爷随便差几个人就够他吃一壶的。
再者,自己日后在县城想更进一步,这些塑料关系还是得维持的。
想到这,他眼神略带不爽的看了蔡大强一眼,然后满脸堆笑对陈曼吹起了风:
“陈支,蔡老板给的价格不低了,签了吧,人家还急着用鱼呢。”
“是啊,姐,都二十了还不签,留着过年呢。”
“打哪都没这么高的价,陈支,签字卖了吧。”
陈望龙傻老憨和不少村民也跟着瞎附和起来。
“陈支,这价要不签,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别把人磨疲了。”曹安平继续煽着风。
陈曼心里一阵恶寒。
此前,因为缺乏证据,她觉的曹安平应该不至于勾结老阎偷鱼,还抱有一丝希望。
现在看他跟蔡大强时不时打眼神,急着吹风的样子,心下已经确定八九不离十了。
这位搭档了两年的曹会计,就是个人品龌龊,毫无集体观念的投机者。
“曹会计,不差这一会儿,等春来了再吧。”陈曼道。
“陈支,不是我你啊。”
“咱们村的村务,啥时候轮到一个外村人来话了。”
“万一秦春嫌咱价卖的高眼红了,打起茬来咱这鱼还卖不卖了?”
“乡亲们,大伙儿是不是这个理啊?”
曹安平脸一沉,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劝道。
然而,这一次乡亲们没一个附和起哄的。
老百姓爱财护食,但不代表心里没有一杆秤。
以前大伙儿没见过秦春,光听响水村人传,那他自然是妖魔鬼怪。
今儿大伙跟春一处,那就是自家淀子扎扎实实的伢子,俊朗、聪明、热忱,帮着村里防贼又打鱼,压根就没把清水村父老当外人。
再者春是老秦家唯一的血脉,祖上的事,农村人嘛嘴上不,心底多多少少也是认点的。
所以,这会儿曹安平再想春点坏,大伙儿是决计不会认的。
见口水干了,周边没一个吭声的,曹安平心里一阵发麻。
他就觉的邪门了。
这秦春怕是申公豹投胎的吧,咋一张嘴扯到哪都能把人灌迷糊了。
上到陈曼,下到这些土乡巴溃
一个个跟中了邪似的,就这么认的吗?
“曹会计,春眼红过分了吧。”
“人不差点这鱼钱,再了,鱼从出水到装车,可都春忙里忙外弄的。”
“于公于私,这鱼也得让人过一眼再定吧。”
陈曼笑容一冷,声音不高却充斥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没错,这鱼是春打的,咱们得讲良心,不能背着人就卖了。”
“卖二十,卖十块,怎么着得问人家一嘴。”
边上的乡亲纷纷附和道。
“望龙,去催下春。”陈曼吩咐道。
“得嘞,我这就找去!”
陈望龙扯着嗓子一喊,就要去找。
“来了,来了!”
不远处,秦春一手拎着自己的湿衣服袋子,一手提着裤头,啷啷当当半跑着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