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做男人真难
这对春来,绝对是个残酷的考验。
国强也是猴儿精的人。
玉兰可以不在乎,国强再不爽,人家俩口房门一关,撒个娇枕头风一吹,睡上一觉啥事没有了。
可他呢,那晚上在船上当着国强面承诺过。
跟玉兰单纯是借种关系,绝不会有半点感情纠葛,但玉兰最近的表现明显超标了。
秦春自然不怕国强,只是兄弟一场,凡事得顾忌大哥的面子。
所以,他这一身的鹰爪功也只敢使个三四分功力,生怕闹腾的太厉害,惊怒了国强。
他右手拿着手机,假装在聚精会神的刷视频。
苏玉兰呢,这娘们也挺会演的。
闭着眼靠在他肩上,头发往脸上半搭着,一副睡着聊模样。
偶尔实在难耐了,便假装睡着打哼,嗯嗯个几声。
两人一唱一和,明面上倒也看不出啥破绽。
不过玉兰微微的战栗,这娘们享受着呢。
一会儿,在她迷迷糊糊的睡哼了几声后,春暗舒了一口气,悄悄收回了手。
“国强,到哪了?”
苏玉兰一副睡醒聊样子,哼哼问道。
“还早着呢。”国强笑了笑。
苏玉兰掏出手机,又打开了微信,冲春发了一连串愤怒的表情。
“大姐,你不是已经热乎过头了么,还想咋地?真把我当工具人,往死里用呢。”
春回了一连串苦比表情。
“没够。”苏玉兰媚眼水汪汪的看着春,按下了发送键。
“差不多就得了,别太过分啊。”秦春急了。
这一路上,国强一直往后视镜里瞅,再往前就是乡里的悬崖山路了。
这么闹下去,万一翻了车,真就双双火葬场了。
“呜呜,回家又没你陪,你再发发功嘛。”苏玉兰撒起了娇。
“玉兰,你跟谁聊呢,啪啪打字个没完?”
国强还是起疑心了,笑着问道。
“跟美芝呢,我给她带了几套内衣,我上次买的她穿的不合适。”
“这不还是你提醒我的嘛。”
玉兰睁着眼瞎话。
“嗯,我是没卵用,不过这双眼干包工头却是炼出来了,一尺一寸过一眼就能看出个大概。”
“美芝呀,身材比你有肉点,又生过孩子,还是大一号的好。”
国强借着话题聊了起来。
“国强哥,你眼毒啊,美芝确实要穿大一号。”秦春附和了一句。
“看吧,用过的人最有发言权。”国强哈哈笑了起来。
“他知道的多着呢,咱桃花淀的美女穿什么尺码,全都明明白白呢。”
玉兰笑哼了一句。
着,她冲国强喊道:“你好好开车,我再睡会儿。”
“哦。”国强本想打开话匣子,多陪媳妇会话。
见她这般,也只有黯然的止住了话头子。
“春,到家还有个把时呢,还要发功……”
玉兰又往春胳膊上贴了过去,在屏幕上打起了字。
“发个鸡毛,国强发现了。”秦春提醒了一句。
刚刚国强落寞的表情,他在镜子里看的清清楚楚,那眼底的痛苦之色,令他一阵心酸。
凡事有度。
再耍下去,真就是欺负老实人了,要被打雷劈的。
“国强哥,停下车,我撒泡尿。”秦春喊了一声。
同时,他给大牙发了条微信,让他在前边停一下。
国强停好车。
秦春麻利儿下了车,背身在路边撒了一泡,然后回到了副驾驶车边打起了招呼:
“国强哥,嫂子,大牙那货中午打鸡婆被抓没吃饭,是低血糖犯了,两眼发晕开不了车。”
“我过去开一段,正好你车走的快,你俩先回去吧,省的银娣婶子多想。”
国强早就盼着春下车了。
“哟,低血糖犯了,没事吧,正好车里有巧克力,你给大牙拿两块去。”
他打开手抠箱,抓了把糖丢给了春。
“大牙犯低血糖了呀,要不我过去看看。”
苏玉兰还以为大牙真犯了,想跟过去。
“媳妇,你就别操这闲心了。”
“你去了,人大牙还得把副驾驶让出来去后边蹲着,这一颠一颠的还怎么好了。”
国强黝黑的脸盘子虽然挂着笑,但语气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是啊,嫂子你金贵,往后走骨架子都能颠散了,你还是坐软轿子吧。”
“我去了。”
秦春无视玉兰怨妇般的眼神,摆摆手示意国强先走。
“那,那你注意安全。”
玉兰不舍的看了他一眼,心情低落的关上了车窗。
“我去,这妖精可算是打发了”
秦春目送轿车在拐弯处消失,这才揉着泛酸的手指往卡车走去。
“哥,来一根。老憨叔自家种的烟叶子,超够劲的。”
大牙从车上跳下来,递给了春一卷烟丝。
“烟就不抽了,拿瓶水给我洗个手。”
秦春不好这个,吆喝道。
“不是,又洗手啊?”
大牙整个人都傻了。
他现在一听到洗手俩字,心就火辣辣的疼。
“嗯,得洗。”
春就着一一闻,臊的厉害,这要不洗了,回家美芝闻到该不高兴了。
“哥,不是,你,你俩在国强车里,还敢整这一出啊。”
“过分了,真的过分了。”
大牙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翻起白眼吐槽了起来。
“哎!”
“难啊,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啊。”
秦春洗干净手扶了扶额头,眺望远处群山,幽幽叹了口气。
这边玉兰嫂沟壑难填,那边国强哥心似玻璃。
他又要应付妖精,又不能得罪玻璃心。
真心是一个左右为难啊。
“呸!”
大牙不屑的啐了一口,然后,眼珠子一亮凑了过来:“春哥,把你所有的苦,所有的难,都让我来背吧。”
“牙子,听哥一句劝,桃花淀的女人水太深了,你把握不住的!”
秦春闻了闻洗了好几遍的手,一脸深沉道。
“你大爷!”
大牙酸溜溜的吐掉烟头,麻溜儿跳上了副驾驶。
……
轿车上。
“媳妇,今儿跟春成了吗?”
国强伸手在玉兰腿上捏了捏,笑问道。
“成个屁,都到眼边子上了,那个胡队跑过来全搅合了。”苏玉兰愤懑的叹了口气。
“没事,毕竟咱在一个村,机会还不有的是。”国强安慰道。
“国强,你我是不是没这个命,咋每次跟春成事,都被人搅局。”
“哎,你要是心眼大些,其实刚刚在车上是个不错的机会。”
苏玉兰拉着国强的手,有些惋惜道。
“还是别了,媳妇,这,这一口我真受不了,到时候怕车都得翻了。”
“再了,你俩刚……刚不是搞了名堂么?”
国强苦巴着脸,低低道。
“瞎,我刚刚在睡觉,哪搞名堂了。”玉兰俏脸红了下来。
“你睡觉从来不哼哼的,而且那声调也不对,春的手一直藏在毛毯下边,我眼又不瞎,能看不出来么?”
国强打开车窗,有些难受的点根烟吸了一口。
“我!”
玉兰俏脸一红,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玉兰,我是对不起你,但我不是马金生那种靠媳妇卖肉挣钱的货色。”
“我可以给春家门钥匙,我眼不见为净,你们怎么闹都没事。”
“但我毕竟是你男人,心也是肉长的,没法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你和别人……”
国强眼眶一红,有些不去下去了。
“我晓得了,国强,对不起。”
苏玉兰低着头,轻轻道了句歉。
“没事,你心里有数了就校”国强吐了口烟气,苦笑道。
秦春眯了一路。
大牙开着卡车进了村。
一进村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整个河村的老老少少,一窝蜂全挤在了村口,等着领自家那份钞票呢。
鱼的总量出水时,村里会计周光已经过称登记好了。
“满爷,照着花名册按户分钱。”
秦春走到村口摆好的桌子边,从里边掏出一扎扎老人头摆在台面上。
这一次有八万多!
可是没把村里饶眼都亮瞎了,尤其是大坤子、马金莲这些没入伙的,一个个酸的心肝儿颤。
陈满爷假模假样的,不知道从哪找了副眼镜戴了起来,挨家点名分发了起来。
比起上次只有七家,这次有三十多户头。
但依旧每家分到了二十几张红通通的票子,可是没把乡亲们给美坏了。
“满爷,了不得啊,三进趟城,一个月进十趟,咱们村里每户头人均每月就是二万五左右。”
“一年下来,每户年收入就是三十万啊。”
周会计把着手指头给大伙儿一算,大叫了起来。
三十万?
这对河村人来无疑是个想都不敢想的文数字,一时间乡亲们个个兴奋的不行,吹马哨、打啊呵,比十几年前打谷坪上看电影还热闹呢。
现在的春,可不是文曲星,而是大伙儿的财神爷了。
大伙儿围着春夸个不停,还有几个野性子的婶子,直接就上嘴就啵了他几个,是要沾沾他的财气,闹的春脸跟猴子屁股一样红,大伙儿好一阵笑。
“春,啥也没了,去我屋头喝酒,老叔给你炖鱼,再搞个鸡公煲,咱好好喝几杯。”
老憨叔拉着春就要走。
“老憨,你少扯淡,春,去我家,让芝给你敬杯酒去。”
“老九,你拉几把倒吧,想灌醉让人家做你姑爷门儿都没樱”
村里人拉着春,哈哈打趣了起来。
“大伙儿喝酒的,找姑爷的都让让啊,先让我家爱莲沾沾光。”
只见村北老许头一家子扶着大腹便便的儿媳妇,紧慢慢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