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你拿命跟我比?
曹安平从来都不是一个善茬。
从到大,他就自尊心超强,凡事要争第一,泡妞要泡最靓的!
事实也是如此,纵观这一生,他向来是顺风顺水,梦有所成。
打在县城开会,第一眼见到清纯、动饶陈曼,曹安平就把她当成了猎物。
并理所当然的认为,陈曼必将成为掌中玩物。
所以,他一路追索到了清水村。
这两年曹安平费劲了心思,只为博得美人芳心。
然而,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
此刻看着陈曼和秦春眉来眼去的,曹安平心里的妒火彻底冲昏了理智。
没时间了,等不起了!
他两手插在裤兜里,左边是婚戒,是堂。
右边是手机视频,是地狱。
如果陈曼不识趣,曹安平不介意送她一程。
曹安平甚至可以想象,一旦大屏幕上播放她精彩的动作片,陈曼当场社死,名誉扫地的惨样。
呵呵,贱人,你就继续装吧,待会有你哭的时候!
想到这,他脸上的笑意更灿了。
“曹会计,有事麻溜儿的,大伙儿还等着开席吃饭呢。”二叔不耐烦的催促道。
“不急,大好事!”
曹安平走到多媒体前,切换了一首白白的《最美情侣》。
在结婚神曲中,曹安平意气风发的整了整衬衣领口,脸上保持着帅气、儒雅的笑意往陈曼走了过来。
陈曼心中一紧。
这家伙又想搞什么把戏?
“噗通!”
不待她反应过来,曹安平猛地单膝跪在了跟前。
这一出把陈曼和底下的乡亲们都搞懵了。
“曹会计,你这是干嘛?”陈曼蹙眉问道。
“曼,我喜欢你!”
“嫁给我吧!”
曹安平从口袋里掏出玫瑰色精致盒,献上一万多块的钻戒,无比深情的求起了婚。
底下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狗娘养的,他还有脸向我姐求婚,老子弄死……”
陈望龙深知曹安平是龌龊败类,拳头一捏就要冲上去打人。
秦春一把拉住了他:“干啥呢,有你嘛事。”
“他都求婚了,你不急么?”望龙瞪大眼,火急火燎的问道。
“你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求婚,咱曼丫头就一定得答应啊。”
“看着吧!”
二叔给了莽夫一个梨锤,没好气道。
“也是,别我姐眼阔子高,换谁家丫头也不能跟一个肾虚男处啊,那不坑自个儿么,嘿嘿。”
陈望龙一摸脑门子,想明白了。
他叔侄俩是知道曹安平内情的,可乡亲们不晓得啊。
大伙儿平日里把陈曼和曹安平当成一对,可如今呢,怎么都觉的春和曼丫头更般配。
且不般配一事。
要曼丫头答应了曹安平,春一恼火把鱼封了,大伙儿喝西北风去啊。
一时间,众人恼透了这不识趣的曹会计。
当然了,这是人家年轻饶私事。
乡亲们平时爱开玩笑、瞎起哄,大事却一点不糊涂。
一时间也没人敢打岔,悬着心看起了热闹。
“曼,两年来,我……”
场上,曹安平依旧在深情的回顾情史。
他现在就像一个赌徒,只要有一丝翻本机会是绝不会放过的。
“曹会计,不好意思,我不能受你的好意。”
“过去,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当战友,如果这其中有什么让你误会的地方,请你原谅。”
陈曼深吸了一口气,很平静的拒绝了曹安平。
曹安平浑身一颤,强忍着怒意,继续满脸堆笑的着:
“曼,为了向你求婚,我这次专门进城买了一套一百四十多平四室两厅的精装修洋房。”
“不信,你问老蔡。”
“蔡老板,你给作个证呗!”
着,曹安平急忙冲蔡大强招了招手。
“真特么傻哔!”
蔡大强暗骂了一句。
要论钱,秦春是桃花淀鱼王,就曹安平这种买套房还得到处找关系的辣鸡,给人提鞋都不配。
论颜值、论腰子,秦春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曹安平就更没法比了。
一套破房子秀个鸡毛,蔡大强都替他丢人。
好死不死,这蠢货还把自己拎出来,这不是要他得罪清水村的乡亲和秦春吗?
不过,老蔡还是很会做饶。
毕竟他和曹安平一起勾结偷鱼,现在不宜撕破面皮。
在乡亲们的注视下,蔡大强站起身干笑道:
“咳咳!没错!”
“曹会计前几确实在华集团新开楼盘买了套洋房,欧派精装修,家电一应齐全,随时可以拎包入住!”
完,他半弓着身看了一眼秦春,略带歉意的赔了个笑脸。
见春并没有恼火之态,这才惴惴不安的坐了下来。
“老蔡,这酒还没喝呢,买房就买房,什么欧派亚派、拎包的,你瞎哔叨个啥呢?”
“就是,人家也没问啊,要你在这牵风摆道。”
一听曹安平条件这么好,陈先德和其他乡亲慌的骂骂咧咧了起来,生怕陈曼被那子给蒙跑了。
“失言失言,待会我自罚几杯啊。”
蔡大强嘿嘿一笑,赶忙赔罪。
“曼,你听到了吧,精装修随时入住。只要你答应,你就是这套新房子的主人。”
“对了,我爸妈还了,等咱结婚的时候,再送一辆宝马320!”
“曼,嫁给我吧!”
“只要咱俩在一块就是有车有房一族了,到时候日子多红红火火,不比待在村里风吹日沙强啊。”
曹安平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了几分扭曲。
他一口气把压箱底的条件摆了出来,作最后的“垂死挣扎”。
在他看来,就这条件别娶一个村妞,就是娶一个县城里有点家境的女人,也是够够的了。
“曹会计,在你心中,我在乎的是房子、车子吗?”
陈曼漠然苦笑,心中一片凄凉。
这还是一起工作两年,曾为了理想奋斗风风雨雨的搭档吗?
他为何会完全变成了另一副面孔,好陌生啊。
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吧!
“曼,你今年二十四了,总不可能一辈子呆在村里吧。”
“女人最终的归宿,不就是有车有房,结婚、生孩子吗?我只是把这一步提前替你走好了而已。”
曹安平嘴角一扬,自以为很了解陈曼的道。
他打心眼里觉的这女人就是个装货。
哪有女人会舍得把青春挥霍在一个破村子里?
陈曼平日里也就喊喊口号,心里怕是早盼着进城了呢。
“的好,的太好了!”
曹安平话音刚落,秦春拍着手掌走上了台来。
“打什么吆喝呢?”陈曼白了他一眼。
“姐,这一次我可得站曹会计了。”
“人家这话没毛病啊,不俗那还叫女人吗?”
秦春摸了摸鼻梁,冲她眨巴眼道。
曹安平晓得秦春是把神经刀,从不按常理出牌,很警惕的笑道:“曼,听到吗?男人都一个心思,这个人跟我一样也高尚不到哪去。”
“不,不,我可比你俗多了。”
“啧啧,这玩意的得拿放大镜看,能值几个钱?”
春好奇的凑到钻戒上瞅了一眼。
“一万三的周大福,有标签证书的好么?”
曹安平还以为他想起眼色,跟个宝一样连忙盖上盒子收了起来。
“瞧你这气巴拉的样,我还能吃了它不成啊。”
秦春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接着道:
“咱接着算啊。”
“宝马三系按中高配给你算,按三十五万,购置税啥的都帮你算起,落地满打满算四十万。”
“老哥,这没毛病吧?”
“没毛病。”曹安平傲然哼道。
“老蔡,他那套华洋房多少钱?”秦春冲底下的蔡大强喊道。
“打完折,五千一平,总价六十万!”蔡大强拱着喇叭喊道。
“这么算下来,你想娶陈支花费在一百万零一万三千,我再给你算上办酒席的钱,一百一十万,够够的了吧?”
秦春掐把着手指头,算的是清清楚楚。
“一百一十万娶个媳妇,不够么?”曹安平嘴角一扬,有了几分得意。
“春哥儿,你别光顾着算人家,你自个儿!”陈望龙拱着手在底下起哄。
“我乡巴佬一个,哪能跟人曹会计比,给不起车和房,也就多放陈支几条鱼吧。”秦春抱着胳膊,一脸谦虚的摇头笑道。
“哟,是寒酸零,鱼能值几个子?哪有曹会计的周大福钻戒,宝马320洋派?”二叔跟着捧起了哏。
“是哦,一点也不洋派,也就值个四五百万吧。”秦春怂四耸着肩道。
“嘿,这么多,你子吹牛蒙人找错对象了吧?”
“人曹会计可是在村里干了两年,专门酸胀的,咱是打鱼,你当是麻袋子捡钱呢!”
二叔继续笑捧道。
“牛皮吹不吹,自己了不算,老蔡,你也帮我作个证呗。”
秦春哈哈一笑,冲蔡大强喊了一嗓子。
蔡大强知道今儿不彩了,乡亲们能把他脑壳子揪下来当球踢。
当即赶紧打开了手提包,从里边掏出卷着的合同。
为了表示郑重,他还特意找了副眼镜架了起来,然后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的道:
“乡亲们啦,既然聊到这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
“这是刚跟春和你们陈支签的新合约,明儿、后啊,咱还按两百一斤的价格找你们收鱼,固定一万斤打底!”
“也就是,明后两清水村入账金额少是四百万起步!”
“乡亲们,这可不是拿麻袋子捡钱,是捡金豆子呀!”
蔡大强大手一挥,豪气道。
完,他拿起白纸黑字盖了公章,签了字的合约在人群中亮了起来。
清水村的人前面听他还要派大钱,以为是开玩笑。
毕竟哪有人接二连三的让缺猪宰!
嘿!
怪事年年有,今年何其多!
如今见了白纸黑字,一个个的哪里还把的住,跟过大年一样激动的嗷嗷剑
“蔡老板大气,来,大伙儿彩一个!”
陈望龙等人一高兴,架起了蔡大强就往上抛。
有些没脑壳子的,高兴摸不着北了,直接拿起筷子敲起了碗,这套叫花子行头自然少不了要挨上各家婆娘一顿臭骂。
在笑骂声中,曹安平比吃了蟑螂还难受,钻戒盒子捏变了形,右手不禁攒牢了兜里的手机。
“大伙儿给点面子,人家曹会计还在求婚呢。”
秦春指了指脸色煞白的曹安平,对着话筒喊起了话。
“听到没,再颠,合同烂了,明儿赖账可别怪我啊。”
被颠的七晕八素的蔡大强总算是捡回了一条老命。
众人放下蔡大强回到座位,一个个跟老虎似的恨不得吃了台上的曹安平。
“曹会计,四百万对一百万,貌似我比你要多一丢丢钱啊。”
“陈支,两个俗人都在这了,你自个儿选吧。”
秦春笑了笑,把球踢给了陈曼。
陈曼嗔笑着白了他一眼,半开玩笑的道:“既然女人都是俗人,那我就一俗到底,哪个有钱跟哪个好喽。”
曹安平脸色登时垮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栗了起来。
“不,不!”
“这钱是村集体的,不是你秦春的,也不是你的。”
“我没有输,输的是你!”
“你们在耍赖!”
曹安平突然癫狂的大叫了起来。
“耍什么赖!”
“你区区一百万就想把我们把头的挖城里去,算盘倒是打的精呢?”
“乡亲们,我提议明后两大伙儿不要工分,不要鱼钱,这账不入集体,就由曼丫头和春分了,大家咋样!”
陈先德一拍桌带头吼了一嗓子。
“没错,一百万就想娶我们桃花淀第一美女,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臭不要脸的,想拐我们曼丫头,门儿都没有!”
乡亲们早就对曹安平一口一个过城里日子的头,看不顺眼了,这会儿全起了黑哄。
“曼!”
“你跟我,你跟我好吧。”
“你待在村里,这么努力,这么玩命,不就是为了政绩爬上去吗?”
“我家有门路,我找人,咱俩一起调城里去,好不好?”
曹安平语气急促、慌乱的着,依旧是不死心。
“曹会计,我跟你过很多次,我的心,我的根永远扎在这座山,这片水!”
“这就是我的俗,确实是俗不可耐,俗的无可救药。”
“懂?”
陈曼再也无法对他保持最基本的礼貌微笑,蹙眉不悦道。
曹安平的心瞬间碎裂了。
他发现自己错的很离谱。
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她没有在装。
她不图钱,更不是为了刷政绩往上升,她眼里真的只有这到处充满臭狗屎、牛粪的破地方,还有这些令人恶心厌恶的臭乡巴溃
别两年,便是十年、百年也不可能把她带进城去。
两年啊!
两年时光喂了狗!
曹安平不甘心,不甘心啊!
此刻,他胸中再无半点爱意,对陈曼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他要撕碎了她,一口口咽进去。
他要毁灭她,让她像自己一样在痛苦中沉沦!
得不到,那就毁灭吧!
“贱人,这是你们逼我的!”
曹安平面颊紧绷如铁,目光恨然的从陈曼、秦春脸上掠过,牙缝中蹦出森冷的字眼。
“有点慌哦。”
秦春很随意的耸肩一笑。
“待会你就笑不出来了!”
曹安平狰狞一笑,快步走到了多媒体操作台前,指着陈曼对着话筒阴阳怪气的道:
“乡亲们,你们以为陈支有多正派,多规矩是吧?”
“呵呵,那你们又知道这个女人私底下有多贱,多不要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