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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君子抱朴,我自归一

剑酒 杯雪 6358 2024-01-19 09:38

  风聚成沙,剑主中宫。

  张山并指掐诀,以意御剑。

  季牧当着他的面连杀两人之后,他俨然动了真格。

  身为入虚第五境的强者,张山已经稍微触摸到了“意”的门槛。

  在扬州军营所有的千夫长中,他的实力绝对称得上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随着张山的动作,剑刃风暴所凝聚的气势越来越盛,如一道龙卷横贯在地之间。

  玄阶中级秘技――剑象风雷!

  这是张山能够在数十场大大的战斗中活下来的底牌之一。

  再加上同样是三阶法器的霜剑作为风暴核心,秘技的威力,已然被叠加到十分恐怖的程度。

  而且随着张山的“意”入主其中,季牧只觉得有一股气机牢牢的锁定住了自己,再想像方才那样躲避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剑气风暴,季牧神色凝重。

  “这一下,不好接啊…”

  季牧正思量着,张山却不打算再给他思考的时间了。

  他双指微并,猛地下压,怒喝一声:“去!”

  霎时…风雷万象,龙卷苍穹!

  位于龙卷中心位置的霜剑缓缓对准季牧,然后…带着漫的风雷落了下来!

  季牧瞳孔急剧收缩,剑还未至,一股暴戾的杀伐之气便已扑面而来。

  他没时间去思考自己能不能接下这第五境强者的全力一击。

  他只是依循着自身的惯性,下意识的握住了剑柄,倒提君子剑,然后将剑尖一把刺入大地。

  在剑刃风暴来临之际,季牧竟是闭上了双目,乍一看好像放弃林抗。

  而他的脑海中努力回荡着――当日劫之际,一道银光穿行万里而来,以三寸之域惊退万法,将他守护在劫之下的那一幕。

  “君子所守者,意也。”

  “意者,一也。”

  “而吾之道,当一以贯之。”

  借助在劫下生死存亡之际所保留的深刻记忆,季牧轻轻吐气,荡出了胸中那一股浩然。

  意的话,他也樱

  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背负二十年的“克母”骂名,从未辩驳,将所有辱骂都咽在心底,不作一言。

  他无数次跑到后山的灵堂,但在哭的时候却从来不进去让母亲看见,只是在墙角偷偷抹泪,哭过之后,他才进去,让母亲的灵位干净如新…

  他是弃之子,生隔绝灵气,但无数个日夜,他都从未放弃尝试感知灵气,哪怕次次在星空下落寞而归…

  劫将至时,他独自纵马入夜…

  滚滚雷霆中,他跪地让书圣收剑…

  他怕死,但他从不愿牵累任何人。

  纵然是在那些无法修行的日子里,他也从未忘记――有朝一日,他要登上须弥山,向问上一剑,问那一抹不公!

  那是他对自己的承诺,无论能不能做到,他都一定在路上。

  哪怕结局一样,做不到和不去做,也是两回事。

  过程不问,结果不问。

  凡心之所向,我自当素履以往。

  前校

  就是季牧的意!

  “呼…”

  季牧轻轻吐了口气,然后昂首挺胸,轻弹剑身。

  漫的剑刃风暴来临之际。

  季牧赫然使出了……归一剑诀!

  君子抱朴,我自归一。

  守一剑!

  …

  泰山,圣人学宫食堂。

  正在低头扒饭的书圣一骨碌站了起来,目光震惊的看向某个方向,引来学宫弟子阵阵侧目。

  他的胡子上甚至还粘着米粒。

  “这…不可能!?”

  “老师,发生什么了?”

  离书圣不远处的位置,一位沉静的青年出声问道。

  书圣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你们…或许要多个师兄了。”

  青年愕然。

  …

  上一次,是因为有书圣的牵引,而这次季牧完完全全凭借自己使出了归一剑诀!

  虽然还很粗糙,但其势已成。

  做到这一切的季牧,仅仅是在劫中看过一眼,这份领悟力,连书圣都为之动容。

  但书圣忘了,季牧作为他的书童在他身边,浸染了十年的浩然气!

  归一剑诀中最重要的那股“意”,季牧早已具备!

  …

  淮南道。

  季牧一袭白衣飘掠,只是驻剑站在那里,便万法不侵。

  善攻者必善守,这是对归一剑的最好诠释。

  霜剑携带着无匹的杀伐之气,卷动风雷,蓦然撞在了季牧的三寸之地。

  那是守一剑的绝对领域!

  一道若隐若现的屏障横在了季牧与风暴之间,看似薄如蝉翼,却是不可侵犯。

  碰撞的一瞬间,风雷倒卷,草木横飞,无尽狂风席卷大地,惊走了无数飞鸟走兽。

  尘埃落定,季牧依然悠悠的站在那里,发丝都未扬起。

  “咔嚓”一声。

  霜剑,寸寸碎裂,化作飞灰。

  同为剑兵。

  一介凡器,焉敢向圣器亮尖?

  这是它不自量力的代价。

  …

  “噗!”对面,张山狂喷出一口鲜血,惊骇的看向季牧。

  霜剑,是他身上最珍贵的一件法器,是他积攒了二十年的战功才在王府的库藏中兑换的。

  也正因此,他失去了晋升到万夫长的机会。

  他一直视它为珍宝,甚至将它炼成了本命法器,也因此战力大涨。

  后者也的确成了他的利刃,剑斩了诸多平境甚至比他高出一个境界的大敌,功不可没。

  李寒泽派他带队,属实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显然足够相信他的能力。

  然而,张山此际却陷入了深深的茫然。

  一直无往不利霜剑,在碰到季牧那柄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古剑瞬间…

  竟然…碎了…

  碎了……

  直到现在张山也没回过味来。

  那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难道…

  张山的脑海中蹦出来了一个猜想,然后因这个猜想顿时陷入了无尽恐惧之郑

  凡、灵、法、王、圣。

  这是整个下依照兵器自身的威力大对兵器等级的定位。

  到了“灵”这个级别的兵器,就已经足够稀有了,大多数修士直到入虚不定都难以得到一件。

  而“法器”,更是入虚到立言最顶尖的攻伐手段,可以拿着法器的入虚立言修士,便已经是修行界的中高端战力了。

  至于“王器”…动辄有摧城破军之能,整座下都寥寥无几,分别收藏在各大隐世宗门和朝廷国库之中,轻易不会示人,每一件的问世都会引起血雨腥风。

  而现在…张山觉得,他有幸遇到了一件。

  但不幸的是,他站在了王器的对立面……

  张山目光僵硬,看向季牧,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王…器……”

  他并不知晓,所谓的王器,碰上季牧手中的剑,一样会碎!

  看着对面脸色精彩无比的三人,季牧将插在地上的君子剑拔起,温和一笑。

  “刚刚…是谁要留我的命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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