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看起来与田状年纪差不了多少、但却衣着华贵的孩童带着个人高马大的仆从冲了进来。
田茹放下粥碗起身,眸中闪过一丝紧张,但脸上却是堆砌出笑容。
她上前几步相迎,欠身问道:
“少爷,可是有事情要吩咐奴婢?”
田茹母子在来到姑苏之前。
曾一度颠沛流离,居无定所。
最后在路上她们被一位大户人家的夫人所救济,并跟着她一路来到了姑苏,入驻如今的齐家。
夫人为田茹分出一间闲置许久的院落。
虽然有些脏乱破败,但也足够供田氏母子落脚。
在这之后,田茹为齐家上下捣洗衣物。
等壮初长成些身板,便承担起了捡拾柴火的工作。
因为夫饶关系。
齐家上下基本不会为难她们母子,也不曾亏待过她们。
每当壮背着柴火回来,管家多少都会给些散钱。
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
就是面前这个齐家的少爷――齐鄂。
与大户人家一般娇生惯养的子嗣不同。
齐鄂从到大,都是在齐家大老爷齐鹤的一片骂声之中长大的。
齐鹤平日里极为平易近人,待人温厚。
但只有面对齐鄂的时候却极为严厉,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稍有不对便斥责打骂。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而在田状出现以后,这个情况便开始变本加厉。
以前是齐鄂做了一件错事,便要被父亲痛骂一顿。
现在是田状每做一件好事,齐鄂就要被父亲痛骂一顿...
这让齐鄂的内心极为不平,并且也因此对田状很是不满。
他内心本就常年积怨,一直无处发泄。
所以田状的出现,让他隔三差五就要冲进来寻衅滋事。
就如同现在一样...
命令侍卫踹门进来后。
齐鄂看都没看田茹一眼,径直绕到后方,指着田状的鼻子质问道:
“喂!”
“我问你,学堂先生今教的经卷,你背了多少?!”
田状低着头沉默了一瞬,道:
“少爷,我不会撒谎...”
齐鄂闻言,眸中露出一抹戾气。
他上前一步,攥紧了田状的衣襟,眼睛紧盯着他的双眸,大声怒吼道:
“谁让你撒谎了?!”
“!”
田状静默一瞬,目光平静的与齐鄂对视,缓缓开口:
“都背下了。”
此言一出,齐少爷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
张先生今拿出来的经卷是新的一部,学堂的学生们从未见过。
齐鄂和其余学子跟随先生诵读一整,也才做到对那部经卷熟练诵读。
但田状...已经把它背完了?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在这一刻,齐鄂还是有种就地掐死田状的冲动。
凭什么...
自己都那么努力了,却永远都比不上一个在窗外偷师的脏鬼?
永远得不到父亲的肯定。
永远都要被打骂...
而田状这个外来的杂种,却一次次的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被父亲不时夸赞,甚至被拿来与自己作比...
这是为什么?!
齐鄂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放在了田状的脖颈上。
一旁田茹见状,神色露出一抹焦急。
她立即不顾一切的想要冲上去。
但就在这一瞬间,一直站在一边的侍卫却伸手把她钳制住了。
田茹焦急嘶喊道:
“少爷!快松手!”
“你是想杀了壮儿吗?!”
“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这时,齐少爷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无比。
或许是田茹最后一句话起到了些效果。
他死死的盯着田状,最终...缓缓松开了手。
田状咳嗽了几声,脖颈已经出现了红红的印痕。
齐鄂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威胁般的道:
“这次就放过你。”
“但下次,我不想再在学堂看见你。”
“你最好识相点,做奴才就要有做奴才的觉悟。”
“否则,我会让你彻底消失在齐家!”
完,齐少爷恶狠狠的瞪了田茹一眼,最后带着侍卫,转身离去。
院落郑
季牧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收回了差点要抬起的手,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从始至终,他都一直站在这里,但众人却根本不曾发现他的存在。
此刻,见齐鄂离去。
季牧凝视着他的背影,轻声低语了一句。
“这个少爷...”
“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