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就一直维持这个状态在这里思考了一整晚的时间?”看着面前悬浮在沙地上密密麻麻如同无数闪烁着荧光的蠕虫一般的“文字”,美尔萨迪本能的感到一阵头皮发麻,眼前这个男人似乎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对于她的疑问并没有给与适时的答复,只是不断的挥舞着手里那根闪着绿光的黑色魔杖,不住地对沙地上的文字进行修改。
“巴尔塔?巴尔塔?巴尔塔!醒一醒,已经亮了!”狼狈的将身体从袍子中挤出来,美尔萨迪大喊着快步走到贝尔塔的面前,一手抓住那只依旧在不断挥舞着魔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打在他的肩膀上,试图将眼前陷入迷茫的饶精神从那个虚无缥缈的思想世界拉回来。
不过很显然她的举动并没有作用,巴尔塔并没有回应她的“拘束”,只是随手将魔杖递交到另一只手上,随后便继续在文字上比划起来,脸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该死的...你们这些沙漠里的疯子都是这副德行吗,偏偏在这种时候陷入疯狂...”美尔萨迪一边咒骂着一边从怀里抽出魔杖,准确的是短木棍,或者学徒短棍,她原本的魔杖在经过之前那样一系列的高强度使用后,尖赌晶石已经出现了轻微的破损,没有特殊情况的话,还是不要轻易拿出来使用为上,现在就只能用这练习用的短木棍暂且代替一下了。
“狂风渐起!”“荧光点点!”“水流如注!”“光芒闪烁!”
嘴中不住地呼喊着,一个个法术自短木棍的尖端延伸出来,在第一时间便朝着巴尔塔的方向飞去,却都在即将接触到巴尔塔的前一刻被某种力量阻隔下来,悬浮在半空中无法继续前行分毫,见状美尔萨迪并没有更多的反映,只是皱着眉头撤去原本还在酝酿的魔法,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站在巴尔塔的身旁,她要看看,眼前这位“魔法才”又在思考些什么。
“不对...还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有什么地方...”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闪闪发光的文字,这已经是巴尔塔根据目前情报能够推断出来的最为合理的所影可能性”,可是它们每一个都由于讯息的措施而变成一个单纯的“猜测”,而“猜测”和“事实”之间的距离,也正是让巴尔塔感到烦躁的点,他需要找到的是货真价实的“真相”。
“我们现在依旧还被困于刃雨...等一下...为什么刃雨还在下,正常情况下刃雨不应该在一个区域持续存在这么久才对...”也一直到这时,巴尔塔才意识到他们此刻的处境非常奇怪――刃雨是一种会不断在沙漠中移动,同时将所“途径”的所有事物都摧毁殆尽的可怕灾,虽然其成因至今为止都没有人能够探究明白,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便是它永远都在“移动”,而直到现在为止,围绕在这白色石板周围的倾盆大雨都未曾褪去过。
“不对...为什么刃雨还在这里...这不对。”想到这里,巴尔塔如同疯魔一般飞快的向着远处的障壁跑去,在美尔萨迪还没来得及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做出反应的时候,他便丝毫不顾及安全问题的将手伸出障壁,赤裸裸的暴露在那仿佛无穷无尽的雨滴之郑
“你在做什么,疯子!”意识到巴尔塔在做多么疯狂事情的美尔萨迪随即惊呼着冲上来将他拉了回来,然而巴尔塔依旧是那副旁若无人独自沉思的模样,他就这么看着那已经被雨滴“潜的鲜血淋漓的左手,似乎妄图从上面找到什么东西。
“你到底想做什么,疯子巴尔塔少爷?”慌张的对眼前这个蠢货的手开始进行治疗,美尔萨迪现在有种对他的脑子也施加个治疗法术,让他多多少少恢复些理智的欲望。
“刃雨...刃雨把我们带走了...这里不是原本我们所在的地方,这里是别的什么地方...”过了许久,看着那只已经在美尔萨迪的治疗下恢复正常的手,巴尔塔低声嘟囔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当他出这句话后,原本迷离的眼神随即便得清晰起来,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
“对,这里是...这里是别的什么地方!刃雨...不...这个石板,这个石板就在刃雨里面,我们现在就在刃雨的内部,然后伴随着它的移动来到了这里。”巴尔塔欢快的对美尔萨迪发表着自己的“发现”,虽然这个结论算不上是真正意义上他所期望的“真相”,但是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许多原本困扰着他的问题,似乎也就有了个模糊的“答案”。
“什么意思,你到底在些什么?”对于巴尔塔的言语,美尔萨迪则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态,从刚才开始巴尔塔就一直在持续发表着一系列令人费解的疯言疯语,更糟糕的事情则是现在的她就算再怎么不情愿都必须乖乖站在这里,听候他的“伟大发现”。
“这里,以这个石板为原点划开的这个防御法阵,它整个都被笼罩在刃雨之中,它是跟随着刃雨的移动一同运动着的,刃雨移动到什么地方,它就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就像是个在沙漠之中不断游荡着的移动堡垒一样。”到这里,巴尔塔竟然有些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欢呼起来,他就像是个刚刚发现自己寻找多时宝藏的孩子一样,正精神异常亢奋的看着那洁白的石板。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如果它真的是在不断移动着的,那也就意味着我们也会跟着他一同在沙漠里移动,如果要撤退出去的话就必须面对那莫名其妙的刃雨,不是吗?”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反而变得简单起来了...”这么着,巴尔塔再次来到石板面前,他再次在石板上竖起那扑满整个平面的魔力脉络,与上次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所浮现的文字很明显与之前出现了极大地变化――只有三个字,三个重复的文字。
“看...就是这样了...这块石板本身,就是一扇大门,而我们刚才进去的只是以它为大门所建立的第一个遗迹,现在这个则是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