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吗...我记得我们进入内陆应该有挺长一段时间了吧...”乔森依旧捏着那块烤饼,从刚才开始他已经很努力地“塞”了一大半块饼进去,但是剩下的这一块他是真的根本咽不下去了,这东西又涩又硬,跟快没发酵完就拿去蒸的馒头似的,差点没把他噎死。
“女巫帽子山在内陆靠近沙漠的一片沼泽地里,仅按照地图上来得话,我们其实已经到了附近,但是它的附近被施加了大量女巫们遗留下来的法术,如果不绕远路从正常的道路前进的话,以我们...额...除了您以外的大部分人恐怕都没那个能力能平安到达目的地。”巴德里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饼吃了起来,也许是意识到这东西确实太干涩的缘故,随即又拿出了水壶继续伴着烤饼吃了起来,这津津有味的模样让在一旁看着的乔森惊得皱起了眉头。
“也就是...所以为什么你们这些施法者就那么热衷于在自己家附近搞那么多有的没的法术呢,简直就像是用魔法堆积起来的军事要塞一样,黑塔是金妮培家族的根据地,它需要那种级别的高强度防护措施我姑且能够理解,怎么这么一个荒山野地的沼泽都要来这一套。”这个世界的施法者们似乎对“在自己家附近搞点动作”这件事情抱持着异常高亢的兴趣,大到黑塔附近的防御法阵,到贝伦斯特药房的那些恶毒的剧毒法术,对于“如何把自己的房子变成危险地带”这件事情,他们永远乐此不疲。
“施法者课程第一课的内容就是...保护好自己。”着巴德里便从怀里抽出那把精美的匕首,将它递到乔森的面前“不是寻找适合自己的魔法类型,不是寻找正确的道具,也不是学习强大的魔法,我们在书本上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施法者要随时保证自己的安全。”
“安全第一吗...”这倒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情,只不过...这个世界的施法者们是不是也太过心翼翼了些,他原本以为第一课会是比如“测试魔法属性”或者“自我介绍”之类更有学院氛围的事情,结果现在告诉他,第一节课的内容是安全问题,多多少少让他脑海中对魔法的期待值有了些许的下降,或者是某种意义上的幻灭也不是不可以。
“魔法...准确的是魔力,魔力本身就是非常不稳定的东西,第一次接触魔力的人因为无法掌握好魔力的运作而伤害到自己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即便学会了初步的控制,稍有不慎也有可能会伤害到自己吗,所以不论施法者还是魔法师,安全都是第一要求。”巴德里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上面闪过一丝淡淡的荧光,那匕首在他的控制之下逐渐在尖端凝聚起一颗魔力的圆珠,随后被他取了下来,递到乔森的面前让他近距离观察。
“能感受到这东西是由某种力量构成的,但...还是无法理解...”就像是与那东西直接隔着一块看不见的木板一样,明明那团魔力圆珠就这么真实的悬浮在自己的面前,乔森却无论如何似乎都无法理解这东西究竟是怎样运作的,就好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脑子里挡住自己这方面的脑子一样,无论乔森如何努力,对于这颗简简单单的“圆珠”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这就是赋的问题”巴德里笑着散开了手里的魔力圆珠“只有拥有魔法赋的人才可以理解并学习魔法,这是自我们诞生之时就已经确定下来的铁律,无论是谁都无法突破这一规则,而我也是在拥有一点点魔法赋的前提下,后才有后的了驱使神力的资格。”
“资格吗..如果是这么的话...”也就像是不通晓芬兰语的人就算英语再好也无法理解芬兰语的意思一样,正如巴德里所,这是近乎于“赋壁垒”一般的“规则”。
“真是有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确实,拥有着魔法赋的人本身便会成为“高人一等”的存在,那么他们的傲慢似乎倒也是姑且可以理解得了。”回想起那个所谓学院的冉来时,巴尔塔的那几个旧日同窗趾高气昂的模样,现在想来倒也不是那么无法理解了。
毕竟...如果换成是在原本那个世界,乔森自己出生的时候就被上眷顾自带一个理科精通的bUFF的话,他恐怕也会摆出那样一副模样也不定,不,也许他会表现的更为嚣张。
“拥有资格只是第一步,在此之后你还必须确保自己有足够的资源能够供你获得应有的学习,严格来,这才是将施法者卡死在这么一个众团体的主要原因,而向我们这样能够根据自己需求和想法自行学习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虽然对我们金妮培极度反感,他们却又不得不低眉顺眼的向我们表示友好的原因之一。”
这一点乔森倒是预料到了,“资源”白了就是“钱”,或者是家庭条件,家庭条件直接决定了这个“有赋的人”能不能获得良好的教育。就比如...即便黑塔的饮食几乎可以是差到让乔森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怀疑这里会不会是难民窟,但是那个神秘大书库里储存着的图书,即便对于在原本世界长时间浸淫在图书馆的乔森来,也是庞大到了吓饶程度。
确实如之前巴尔塔所的那样,那个大书库里储存着的“知识”才是金妮培家族最引以为豪的财富,里面任意的一本书也许都可以成为让某个初学者进阶为真正施法者的“钥匙”,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能力“获取”到查阅这些书的资格的。
“意外的残酷而又写实啊...如果没有那个基础资源的话,恐怕终其一生也只能是保持着自己那毫无意义的魔法赋在郁郁不得志的人生中走向死亡吧...”想到这里,乔森不由得唏嘘起来,现在他似乎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些人即便如此这么讨厌金妮培,却又那么积极的参与到那几乎可以是把他们当做经验宝宝蹂躏的比试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