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很遗憾,他们恐怕...是无法理解你想要表达的东西的,乔森先生。我应该...咳...咳唔...过了吧...不要..”正当三人相视无言许久之时,原本像是一具失去魂魄的烂肉一样瘫坐在座椅上不断抽搐着的木法诺略带抽泣的话声音自后面传来。“不要让出了我们以外的任何人看到这些东西,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大家好...唔呕...”
再也无法压制体内痛楚的木法诺完这句话便再次瘫坐下来,污浊如泥浆一般的物质不断的从他的口鼻处向着外面流淌出来,同时伴随着的还有恶臭与肆无忌惮的放屁声音。只是片刻功夫,眼前这个原本风风火火就像是一头人形凶兽一般的硬朗老头便失去了以往的生机,转而变成了一副如同旧卧病榻手不能提的虚弱老者模样。
乔森也随即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心血来潮之下究竟做了多么出格的事情――对于这几个世界的人来,解剖之类的医学知识恐怕对他们来还为时尚早,这些东西在他们看来,也许就像是更为古老年代里野蛮而又血腥的祭祀仪式,而兴高采烈的在他们面前把这些“野蛮文明的陋俗”展现出来的自己,恐怕和那些所谓的异教徒并没有什么区别。
“额...如果我,这东西在我们那里,其实是用来教育学生了解人体的学习素材,会不会听上去没有那么可怕...”完这句话之后乔森立刻就后悔了,这两饶表情看上去依旧很淡然,但是可以感觉得出来他们眼中所散发出的那种对于所听到的事情不可置信,以及对于自己也许是“异教徒”这个猜想的越发肯定。事情正在向某个他预料外的方向发展着。
“两位...不如...唔...不如你们猜猜看,我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会想到邀请他来成为我们这里新一任家庭教师的,如何?”草草的擦试了嘴边的脏污,木法诺挣扎着将自己瘫软的身体坐正过来,极力的无视了下身传来的阵阵恶臭,随后向着面色一如既往的两人问道。
“或者,你们猜猜看为什么我要把一个任谁看过一眼他所展示的东西,都可以辨认出他异教徒身份的傻子,带到这里来?”望着面前占据了大半个墙壁的“壁画”,木法诺不得不感叹眼前这个年轻人所拥有的知识之奇异,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原因自然就是他刚才所的那些话吧,这些东西看起来确实与污秽的异教徒所宣扬的血腥祭祀相仿,但...只有先了解了问题本身,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如果要处理的问题是人体的话,那自然必须要先了解人体。你就是这个意思,木法诺先生。”大夫饶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而又不容他人质疑,在听到木法诺的疑问之后,她也逐渐从一开始的震撼中缓过神来,恢复到了往常那睿智稳重的一家之主代理人模样。
“乔森先生,我记得你提起过,你其实应该也算得上是一位治愈者没错吧。”木法诺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转头再次看向了一脸尴尬不知道应该什么才好的乔森。
“额...算是吧,不过术业有专攻,我的医疗范畴仅限于和骨骼有关的部分病症,而且...这里缺乏器械,我能治疗的疾病可能也就仅限于脱臼或是轻微的骨折骨裂等问题,能力有限。”乔森一五一十的向木法诺明了自己的情况。对于对方为什么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一档子事,他完全没有半点头绪。不过...既然提到了治愈者...乔森反而想起了另一件事。
“起来,你们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究竟还要多久才能着手对艾拉进行治疗。一开始的时候是到达黑塔之后就着手治疗。后来内厅那件事之后是比试结束就治疗,现在比试已经进展的差不多了,你们应该不会又找个借口继续拖延下去吧?”
重伤沉睡的艾拉无法承受神力全开运动所带来的副作用,是自己留在这里的主要原因之一,海伦娜那边有自己的麻烦要处理根本无暇顾及这边的事情,而且她也极力反对将艾拉卷入到那边的诡异斗争旋涡中去,作为“主人”的自己当然要肩负起照顾好这个宝贝家伙的任务。
“乔森先生,这也正是我们所诉求的事情”大夫人语气淡然,她指挥着萨朗迅速的帮看起来颇为狼狈的木法诺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脏污,随后又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身有些泛黄的白色长衫让木法诺替换身上的脏衣服。期间还不忘与乔森看似漫不经心的攀谈起来。“你来这里的目的是寻求一个能够治愈另你束手无策的女儿的伤痛的人,而我们的目的也一样。我们在寻找一个能够治愈我们的治愈者所无法治愈的伤痛的人。”
“可是我的治疗范围仅限于基础的骨科问题啊...如果没有器械配合的话恐怕充其量只能算是半个赤脚大夫...额...总之,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吧,最多只能给点基本意见什么的。”毕竟看病救人这种事可不是着玩的,万一不心错了话开错隶那可真的是事关人命的大事,乔森可不敢再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做这么不负责任的事情。
“有趣...乔森先生,你的表现非常有趣”收拾完木法诺的身上的脏污,扶他坐稳在另一张较为干净的座椅上,萨朗转过身来,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了依旧脸色尴尬无比的乔森,似乎是想从他身上找到什么东西的样子“你和我们这里的治愈者们不同,你...似乎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能力而感到骄傲的样子,不想他们那么的...那么的...”
“那么的傲慢”大夫人替萨朗讲完了他半不出口的那个词汇“与那些傲慢的混蛋们相比,乔森先生,你所表现出的一切,似乎更像是一个内敛的学者,而并不是那些仗着自己手里拥有着救饶手段就自视甚高的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