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只在手里拿着一个布包,这几日有了肉吃的龚氏边摘着手里的菜边阴阳怪气道:“哎吆,好歹也是人家小花的大嫂,明知人家就要嫁人了,这天大的喜事,你就捏着这么一个布头,提着一张嘴就来了,还真是笑死人了。
舍不得拿东西,就别来呗,人家又没请你来。”
于氏理都没理她,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和身边几人闲聊着。
那王老四的女人看着于氏也是一肚子气。
那次去她家,自己不但没能讨到一点便宜,还被于氏狠狠掐了几把,过了好几日那乌青才散去。
今日遇见,不埋汰她两句,如何才能压下她心里的火气?
这里可是老王氏家,不是北郊。
想至此,王老四的婆娘也是斜着眼睛道;“不知一点礼数,家里过喜事,不知伸手帮忙,光是知道坐在那里拉是非。
不想添妆也就算了,还拿着布头来寒碜人。
说实话,你手里那点布头,估计做个帕子都费劲。
这么小家子气,还是快点回去吧,别来这人前丢人现眼了。”
王白莲也是在的,她可是亲眼看到过那洛轻姝家现如今是有着多么的有钱的。
那日被她们所羞辱,她可是一直记恨在心,无法忘怀。
要不是今日洛小花出嫁,她才不愿来这红沟村呢。???
“哎吆于婶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们家现在一天是大鱼大肉的,不说提两只鸡拉一头牛过来,这起码提几个鸡蛋也是好的啊。
如今就捏着一块布头过来,嗤,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
你还是拿回去吧,我表姑人家可是嫁进秀才家了呢,不稀罕你这点布头。”
王家的一些外村亲戚都是鄙夷地看着于氏,彼此交头接耳嗤笑出声。
这女人看着穿着体面,却没想到如此小家子气。
沈家的两个儿媳都已经是到了的,此时正坐在屋内商议着待会儿女方出嫁的事宜。
听见院子里的吵闹,众人纷纷扭头看向了屋外。
她们提前过来就是想要看看洛小花的陪嫁,看能不能从洛家多带点东西回去。
却没想到刚来不久,还能有好戏看。
原来那就是洛轻姝的娘亲啊?
啧啧,婆母就是个眼瞎的,看看人家那穿戴,比她家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呢。
谁知婆母却是得罪了人家,退而求其次定下了洛小花,还真是有眼无珠啊。
不过她们倒是很好奇,这于氏会带来什么添妆。
要知道,好东西不在大小,而是在于值钱与否。
于氏的一个本家嫂子站起身,指着龚氏的鼻子便骂道:“遭瘟的老贱妇,到哪里都是管不住你那两扇子嘴。
你家日子好过,咋不见你提一只鸡过来呢?
还有你,你,人家洛家的事情,你们一个王姓外人有何资格在这里挑三拣四?
告诉你们,我家婶子才不是你们嘴里那种小气没有礼数之人呢。
人家懒得跟你们计较,你们便闭上你们的臭嘴,免得丢了自己的人。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人家手里的那块布头是什么。”
刚才于氏可是悄悄说了她的添妆之物,让一众妯娌婆姨好生羡慕。
于氏穿着得体,发间以及手腕处也是佩戴着好几件金饰,坐在一众妇人当中肤白貌白,气质高贵,让院子里的一众男人的眼光都是禁不住往她身上瞟。
于氏已经褪去了以前的面黄肌瘦以及唯唯诺诺,整个人即便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那也是美的如同一幅画儿,身段不胖不瘦,婀娜多姿,就连一些女人都是看直了眼。
自从洛夜阑回来,她就没戴那面纱了。
有人给她撑腰,她便也不用顾忌他人的眼光,活得躲躲闪闪。
一些王家外村亲戚本有些鄙夷于氏的,但看见于氏长得这么好,穿着又是那么体面,便停下手中的活计伸长脖子往那桌子上瞧。
有时候不一定包裹大好东西就多,看她的穿着,指不定那帕子里会包裹着什么好东西呢。
于氏的嫂子上前小心翼翼打开了那布包。
只见那布包里包裹着一支闪着银光的银镯子以及一个荷包。
荷包虽系着口,但荷包的质地是上好的红色锦缎,上面绣了百年好合的图样儿,很是精致漂亮。
那荷包也是鼓鼓囊囊的,里面不时有着银光闪现,一看都是塞着银子的,还不少。
一众人看见那银镯子和荷包,便都移不开眼睛了。
尤其是李月,眼睛顿时瞪圆了。
为了给洛家撑场面,李月答应了洛二槐的请求,黑着脸头次来到了红沟村。
本是在家里拿乔着,听着一些妇人对她的恭维之语,却没想到在这小山村里看见了薛思语那里的荷包。
她也是极其喜欢那荷包,托薛思语给她定制了五个。
但薛思语说,这荷包何时能做好还是个未知数,让她耐心等待。
主要是手头的荷包数量太少,定制的人又太多,她必须往后排队。
只是这个队要排到猴年马月,薛思语也不知道。
所以看见那荷包,她便十分动心。
尤其是听闻这于氏乃是洛二槐的大嫂,人家现在可是这河州府有名的有钱人呢,若是与此人交好,有些生意与她家去合作,那可就是财源滚滚来了。
别的不说,就那牙具和胰子就很让她动心。
那东西整个傲临国都是没有的。
若是有了那门路,想不发财都难。
这于氏还真是财大气粗,哪怕这洛家对他们一家人不好,她也是出手如此阔绰。
不说银镯子,就那荷包,在府城里可是要卖到三十五文呢。
于氏本不想如此招摇的,但架不住这些人一再埋汰她。
让他们看看这帕子里的东西倒也可以,起码看着那些人被打脸也是解气的。
“天,这不是薛丝衣坊的荷包吗?这位夫人,你可真是太大方了。
这种质地的荷包,可是值一身粗棉布衣裳呢,即便有钱也是买不到,需用提前定制。
这位夫人,你从何得来?若是可以,可否让给我?我愿意出五十文将它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