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圣光与你同在,听起来更有韵味。
正当他要起身时,一个年轻男子坐到了他的桌子对面。
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样不少。
放在人群便会被淹没的那种。
遍观客栈,尚还有其他位置,可男子却偏偏他这张桌子。
牧南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来。
来人要么是找事,要么是找话,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地坐在这里。
“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去何处?”
“我在此间客栈三楼有房间,可移步房内。”
牧南看了眼正在整理衣衫的少女,一阵恶寒:“我不是教徒,更对男人没有兴趣。”
男子面无改色,从齿间迸出三个字:“青云派。”
……
房间内。
“在下青云派五清堂贺兰缺,敢问道友名讳。”
牧南没有急着回复贺兰缺,转而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敌非友,又如何知道我是修士?”
贺兰缺也不隐瞒,直接说道:
“五清堂有一门术法,唤作天眼通,无论对方是否隐匿修为,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至于道友是敌是友这个问题,则出于揣度。”
见牧南狐疑,他继续解释道:“道友才进城,我便发现了道友踪迹,更观察了道友的行为,可见,你也是被春神教所吸引,才滞留许城。是故,贺兰缺冒昧打扰。”
说罢,祭出一个青云派腰牌,递了过来。
“巡天监三旗牧南,见过道友!”
牧南扫了一眼腰牌,知道其所说不假,拱手回礼:“青云派距此几十万里,贺兰兄怎么会在此?”
贺兰缺收回腰牌,道:“执行宗门任务,误入一个幻境,等出来时便到了青州,等我定好方位向宗门疾行途经许城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便降落于此,想一探究竟。”
贺兰缺的遭遇几乎和他大同小异。
同样是被这股气息所吸引。
“贺兰兄来此多久了?可有所发现?”
既然贺兰缺先一步来到这里,倒省了他深入调查的时间。
“三天!”贺兰缺比量了三个手指:
“根据我的调查,我发现春临园是春神教的老巢。且隐隐与和合仙宫有关!”
牧南拧着眉头:“上四宗怎会做这等事?我发现今日被焚的女子,似被抽光了所有精气,像是被做了鼎炉一般。”
贺兰缺也是满脸疑问:“我也不知道内中详情,但春神教的行为确与和合仙宫有相似之处!”
“哦?”牧南不解:“和合仙宫也是让所有弟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做那等事?”
和合仙宫的行事风格他并不知晓。
只从只言片语中知道,那是一个开放的宗门,且都是女弟子。
贺兰缺没有正面回复,反倒是一脸神秘的问道:
“春神教的宗旨,牧兄可是知晓?”
牧南摇了摇头:
“倒不曾听闻!”
“春神教认为,人不能压抑自身最原始的欲望,应该随时随地予以释放。他们奉行快乐至上,唯快乐论!”
牧南的口里几乎能塞进一个鹅蛋:
“这……这也太……惊世骇俗了!”
贺兰缺笑道:“我猜测,是为了名正言顺的采补所有人的精气,才会故意用这等不知廉耻的教义蛊惑信徒。”
“教义?还有教义?”
“春从来都不是叫出来的,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贺兰缺脸色煞红:“而和合仙宫恰好最擅长采补之术!”
牧南震惊当场。
这等教义,说出来怎这般让人难为情?
但细细琢磨之下,又怎能让人不奉为真理?
“这么说,所有人光天化日的,在干教义?”
“在执行教义!”贺兰缺怒吼着纠正道:“一切的谜底,就在春临园!”
牧南不明觉厉。
“春临园里有什么?是把所有人当成炉鼎?”
贺兰缺的脸更红了:“里面有……里面有个阵法!我一人力有不逮,需要一个帮手。也正因为此,才找上了牧兄。”
牧南似有所思,转而问道:“现在你我,可能应付的了?”
“可以,但我更想知道那股气息是何人散发而出的!”
牧南灵机一动:“夜探春临园!”
“春临园十二个时辰从不间歇,人来人往,白天和晚上并没有什么区别。”贺兰缺看了一眼牧南,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再去探索一番,揭开谜底!”
牧南:“现在?”
“现在!”
贺兰缺补充说道:“见机行事,里面没有大修,都是小修,不过炼气期和筑基期罢了。但阵法有些殊异,万勿打草惊蛇。”
……
春临园不远。
与客栈不过是几里之遥。
也说不上什么高端大气,倒是装修上别有风趣。
粉色墙体,红粉大门。
硕大的红杏树掩盖着门脸,一支杏花怯懦的伸出半个枝条。
像迎客似的。
门外,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在对过往的教徒一一拱手。
也有从园内满足出来的人,面色蜡黄。
想来,刚刚被采补完。
牧南与贺兰缺在门口不远张望半天,隐隐发现内有灵力嘈杂,且那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便来自园内。
想来,须进门探求究竟。
在门外看不出所以然。
“贺兰兄,如何进门?”
贺兰缺指了指远处在侧门排队的人群,说道:
“牧兄,进入春临园并没有什么特别,尤其是你我这等年轻男子,更会畅通无阻,连排队都不用。只需记得自称是春神教教徒便可。”
牧南知道,像他们这等体格,正是采补的最好时候。
想必,春临园也会为其开特殊通道。
“走!”
“见机行事!”贺兰缺说罢,先一步来到中年男子身前,道:“春生道爷,我与远方表弟,是来聆听春神的教诲的!”
春生瞟了一眼牧南,开口问道:“你表弟也是外地人?”
贺兰缺假意惊讶:“春生道爷果然好眼力,我表弟确实是外地人,但他对咱春神教可是极为仰慕的,才听我说咱教义,就拉着我急匆匆赶来。”
牧南怕他越说越离谱,慌忙拱手:“道爷明察,我乃外地人士,特慕名来春临园。”
“哦,欢迎欢迎,两位请进!”春生此时倒像是一个小贩,虚情假意的热心,对着门内喊道:“坤字三号房!坤字四号房!”
“来咯!”
随着话音,一个类似店小二却穿着道袍的干瘦少年从门内跳跃而出。
引着牧南和贺兰缺向内走去。
春临园名字中有一个园字,实际上和园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全部是清一色的窄小房间。
散发着刺鼻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牧南恍惚间来到了红灯区,似寻花问柳。
“表哥,你来过了?”
贺兰缺又红了脸:“表弟见笑了,是来过一次。”
店小二一听二人对话,对贺兰缺说道:“既然来过了,就自行去四号房,其他规矩我和你表弟讲讲。”
贺兰缺对牧南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直接奔着坤字四号房走去。
“少侠,是要快乐呢,还是特别快乐呢?”
店小二的话让牧南一愣,怎么没听过这等说法?春临园把快乐划分等级了?
“这其中还有什么说道?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
“嘿嘿!”店小二浅浅一笑,解释道:“只要是教徒来咱春临园,快乐都是免费的,但特别快乐可能就要花点钱了。”
牧南愕然道:“我自是想要特别快乐了,就是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少侠自行和屋里的姑娘谈吧,这可不归我管!”
店小二说罢,直接将他推进坤字三号房,接着哐的一声将门关上:“坤字三号房,特别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