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腾和楚岚都是年轻一辈中的青年翘楚,不论是天赋还是修为,都远超同侪。
但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他们两人对战十万大军,即便是不温不火的打下去,也会累得他们两人精疲力竭而死。
更何况现在烈阳圣子还给这十万大军,立了一个时限,必须在一盏茶的时间结束他们两人的性命。
“就凭你手底下这帮烂蒜,也妄想用一盏茶的功夫杀了我们,烈阳圣子,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天天喝人鱼公主的洗脚水,把脑子都喝进水了。”
方腾、楚岚虽然身处险境,但面对十万大军却毫无惧色。
两人刀剑齐鸣,配合默契。
楚岚施展大周天星斗剑法,在两人周身凝聚成密不透风的剑光护罩,守得固若金汤。
方腾则手握长刀,将天级武技十二兽魂功以刀法的形式施展开来,攻的凌厉绝伦。
两人攻守得当,剑光与刀光,交相辉映,却又浑然一体,配合得天衣无缝。
一波又一波的水军冲到近前,又一波接一波的倒下,海面上留下无数肚皮朝天的鲛人尸体。
一盏茶的功夫转眼即过,但方腾和楚岚依旧没有露出败象,反而越战越勇。
随着海面上的鲛人尸体越来越多,其他的鲛人大军士气骤降,因为这两人竟给他们一种不可战胜之感。
“真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居然收拾不了两个人。”
半个时辰过后,烈阳圣子逐渐失去耐性,脸色铁青无比。
这十万大军中不仅有沿途整合的水军,还有三万皇室的御林军,酣战这么久居然拿不下方腾和楚岚。
“驸马爷,不如让末将六人去灭了他们。”
正当烈阳圣子大发雷霆之际,六位造神境初期的高手主动请求参战。
烈阳圣子大喜过望,抚掌大笑道:“本驸马真是急糊涂了,差点将你们这六位大高手给忘了,有你们这六位小郎将出手,玉面郎君和楚岚必死无疑。”
这六人都是造神境初期的修为,在御林军中担任要职――小郎将,还被视为下一任的中郎将、左郎将和右郎将的候选人,修为之强不言而喻。
“几位同僚,斩杀玉面郎君,我银三江一人足矣,你们只管睁大眼睛看好戏便是。”
一位身形修长,身披银甲的小郎将立功心切,身形一晃便暴掠而出。
他探手一抓,掌心浮现一口三尺长剑,径直朝方腾所在的区域冲了过去。
“玉面郎君,滚过来受死。”
这名叫银三江的小郎将足踏海面扑来,每一脚落下,都如天锤落下,砸的南海海面晃动不休。
他挟势而来,沿途所过之处,掀起八尺高的惊涛骇浪,令人望而生畏。
方腾一刀荡平身周数十名鲛人水军,斜睨了银三江一眼,怒道:“大脑斧不发威,真当我是小猫咪,我今天若是不打死你,小爷的虎须岂不是谁都敢上来捋一捋。”
两人各自提刀握剑,全都是硬碰硬的打法,璀璨的剑虹长如匹练横空,耀眼的刀光若长河落日。
轰隆!
长刀与利剑正面交锋,宛若两颗彗星轰然碰撞在一起,恐怖的气息波动肆虐开来,虚空都跟着震颤哀鸣。
这两人交锋试探,小郎将银三江抬头挺胸的屹立在海面上,身形不动如山,而方腾则身形踉跄,双脚在海面打起了水漂,直接倒退着滑出去十几丈远。
“哈哈哈……银将军威武。”
烈阳圣子阵营顿时士气大振,纷纷开口为银三江喝彩。
这两人一交手,孰强孰弱,高下立判,如果按照眼前的情况分析,银三江十招之内就能斩杀玉面郎君。
“这段时间,玉面郎君的名号在帝都传得沸沸扬扬,但今日一战,我才更加坚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银三江乱发飞舞,神情颇为不屑道:“你一个卑微的人族,就这么点儿稀松平常的本事,居然胆敢谋杀我鲛人族的八贤王,当真是罪无可赦,今日我便杀你示众。”
说话之际,银三江的身形已经冲了出去,他脚踩蜻蜓点水步,手提三尺青锋剑,抬手便是一招威力强横的天级武技。
“沧海惊雷剑。”
银三江一剑劈出,闪现出风雷滚滚的可怕景象。
但见璀璨的剑虹迎风暴涨达到二十余丈,剑虹周身有雷电缠绕。
沿途所过之处,大海扬波,势若奔雷,远远望去宛若一道粗大的雷霆撕裂了虚空。
玄龟式――玄龟镇海。
方腾手中新月长刀力劈而下,施展出了十二兽魂功中的玄龟式。
玄龟属水,又称玄武,蛇头龟背形态,是擅长控水的神兽。
方腾一刀劈出,雪亮的刀光之中,隐隐浮现出一只玄武神龟的虚影,弥漫着一股定鼎四海八荒的凶威和气概。
随着这刚猛无俦的一刀落下,沧海惊雷剑轰然解体,那名叫银三江的小郎将被震得五脏六腑俱裂,口中鲜血狂喷,口鼻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活不成了。
银三江将死弥留之际,双眼之中还充斥着浓烈的不甘和难以置信。
方才互相试探,玉面郎君的修为实力比他逊色良多,怎么突然间战力提升这么多。
这一刀威力之强不止于此,就连海面上的雷霆、惊涛与骇浪瞬间被这一刀的威势镇压下来。
方圆百丈范围内的海面澄练如镜,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花。
“你心中一定很疑惑吧,索性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方腾长刀一抖,将刀身上的血珠甩了出去。
他转头看了一眼银三江,漫不经心的说道:“我适才和你初次交手时,是故意示弱给你,让你产生一种自己所向无敌的错觉,这样可以节省我许多体力和神霞之力。”
“你……卑鄙……”
银三江气得怒火攻心,话没说完便一命呜呼。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多武修都有些瞠目结舌。
烈阳圣子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另外五位抱臂观战的小郎将们也瞬间傻眼了,众多鲛人大军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士气又遭到了滑铁卢,全都变得死气沉沉,消极进攻。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是银三江占了上风,怎么转眼就被一刀秒杀了?谁脑子好用,来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一位性情耿直、满脸胡须的小郎将率先沉不住气,打破了这里的死寂。
“蠢货,你难道还没看明白,玉面郎君是在耍诈,银三江才吃了血亏,将命都搭上了。”
“不错,玉面郎君这厮的确不可小觑,扮猪吃老虎,先是以弱势人,然后强势反击。”
“虚者实之,实者虚之,此人的确不是等闲之辈。”
“休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银三江狂妄轻敌,才是最主要的原因,你们且看我如何取他性命。”
开口说话的同样是一位小郎将,看样貌有三十多岁,浓眉大眼,留着平头短发,光着上身,赤膊上阵。
此人前胸后背上到处都是刀疤剑伤,更增添了他凶悍的气息。
这位平头短发的小郎将,气场迫人,目光阴狠且桀骜不驯,一看就是久经生死考验的高手。
这样的人身上至少背负着数百条人命,否则练不成这等睥睨八方的气势。
“粤老二,你别冲动,众所周知,武修能在皇室招亲大赛中脱颖而出已经实属不易,但玉面郎君却在今年的皇室招亲大赛中扬名立万,足以证明此人不是等闲之辈,你一个人恐怕……”
“对啊!玉面郎君这厮一刀就把银三江给杀了,我觉得两个人联手杀他更稳妥。”
“粤老二若是不嫌弃的话,段某愿意和你联手杀敌。”
另外四名小郎将你一言,我一语,试图说服粤老二,不让他冒险。
“你们别废话了,我们可都是皇宫御林军中的小郎将,同境界争锋,两个人打一个若是传出去,御林军的脸面都会被丢光。”
粤老二洒然大笑道:“我粤老二可不像银三江那个骄傲自大、经验匮乏的蠢货,这些年打了这么多生死之战,岂能不明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只要我严阵以待,全力出手,即便杀不死玉面郎君,也是五五开的局面。”
话音未落,粤老二便骑着一匹海角马冲了出去,他赤膊上阵,手提两柄千年赤银髓所铸的大锤,每只大锤都有十万斤重,煞气腾腾的朝方腾砸了过去。
方腾与众多的水军厮杀正酣,忽闻身后风声大作,劲风袭来。
他身形猛的向左倾斜,只听耳边风声锐啸,一柄银色大锤贴着他的脑袋砸过去。
这一幕看的众人惊呼声四起,这玉面郎君的反应也太快了,运气也太好了,刚才可谓是和死神来了个近距离接触,倘若慢上一丝一毫,铁定会被大锤砸得脑浆迸裂而亡。
粤老二右手一锤落空,立刻抡起左手的大锤砸向方腾天灵盖。
招式大开大合,却也招招直指要害。
这两柄大锤少说也有二十万斤重,但在粤老二手中却是举重若轻,大锤撕裂虚空发出音啸声,仿佛死神的丧钟在钟声大作。
方腾神色还算镇定,竟然不闪不避,抬起左手硬接这势大力沉的锤子。
“嘿!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赤手空拳抵挡我手中这两柄王级灵兵重锤。”
粤老二心中冷笑,他肉身超凡,修为强横,这一锤子砸下去,一座山峰都能荡平,更遑论是血肉之躯,即便这玉面郎君修有锻体之术,也不可能硬接他的锤子,一想到玉面郎君会被自己砸成肉酱,粤老二心头便犹为兴奋,左手的大锤子以更迅猛的速度砸了下去。
“砰!”
只听一声闷响,方腾的左掌和大锤子碰撞在一起,方腾的顿时被砸的身形一矮,不过与此同时,他右手掐诀,立即施展一招随风转舵指还击,右手食指和中指爆发出一道耀眼的指芒。
这道指芒迎风暴涨,化作碗口粗细,长达二十几丈的光柱,光柱顶端尖锐锋利,宛若一杆由光芒组成的大枪,对着粤老二的心脏便捅了过去。
粤老二脸色剧变,连忙将右手的大锤横在胸前抵挡,只听咣当一声巨响,粤老二被这道指芒轰得虎口崩裂,大锤都险些脱手掉落,整个人身形踉跄的退出去好几步,每一步落下,都踩得海面水浪冲天。
“好厉害,一根指头就打得我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