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又叫过徐青,吩咐道“贤弟,你守好大营,粮草被劫之事先不要张扬,免得影响军心,造成慌乱。”徐青点头,说道“我知道,请元帅放心。”
薛丁山见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才出了中军宝帐。薛瑛龙已经点齐了人马,和尤志,马林几员将官在辕门外等着。薛丁山提戟上马,带着一千骑兵离开大营,直奔黑水岭。
来到黑水岭之时,已经是日薄西山。薛丁山命令将士设好埋伏,自己带着薛瑛龙和尤志,马林登上了一处高崖,举目远望。
只见远处山峦叠嶂,层林尽染;近处草木葱茏,鸟虫争鸣;隐隐可闻飞瀑流泻之声,夕阳下的山林壮美瑰丽。
薛丁山却无心欣赏眼前的景色。手握着剑柄,心里忐忑不安。虽然自己安排的滴水不漏,姜须等人什么时候能到位?突厥派何人来劫的粮?突厥的兵将能不能从这儿过?或者早已经过去了?都还是在猜测之中。
自从收复了白虎关,消息传到突厥王庭,使得王庭上下人心惶惶。元帅苏宝同急忙联合国师李道符,李冲虚,军师飞钵僧,铁板道发下请柬遍邀能人异士前来帮兵助阵。又下令各关各寨的主将严防死守,以阻击西进。
但是,三个多月过去了,却按兵不动。苏宝同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连忙召集手下的将士商量军情。
国师李道符听他说完,说道“元帅,不进兵必定是因为今年雨水丰沛致使道路难行,他们的给养接济不上。可是他们也没闲着,听探马报说他们正在加紧整顿人马。倘若雨季过后,给养充足,一定会兵出三关。贫道倒有一计。虽然有一些冒险,如果能成功足以阻止进兵。”
苏宝同连忙问道“国师请讲。如果真能够阻止进兵,冒一些险也是值得的。”
李道符面含冷笑,说道“俗话说‘计毒莫过绝粮’我们何不派出一哨人马,乔装改扮潜伏在白虎关之内,寻机劫夺的粮草。一来可以切断的给养;二来也可以补充我们的给养。元帅以为呢?”
苏宝同听了,沉思半晌,说道“计倒是好计,只是太犯险了。”
李道符说道“元帅。未必能料到我们敢于派兵进入三关腹地。等他们丢失了粮草明白过来,我们早已经全身而退了。琅琊寨山高林密最适合埋伏伏兵。我们把兵将埋伏在那里候机而动,有机会就劫粮,没机会就等进兵之后做个后应,实在不行就撤出来,料还不至于有太大的风险。”
苏宝同点了点头,说道“仙长所言是极,只是派何人领兵潜伏进琅琊寨啊?”
李道符一笑,“如果元帅凭信贫道的话,贫道愿意率领人马潜进琅琊寨。”苏宝同听了不觉大喜,笑道“好,那就劳烦仙长辛苦这一趟了。”两个人相视半晌,几乎同时纵声大笑。
三日之后,李道符带着弟子蛮子牙,蛮子海,和乌利黑等突厥的几员上将,领了五千人马乔装改扮,分批悄悄潜进白虎关界内,在琅琊寨的密林之中驻扎下来。派出几路细作到白虎关打探消息。
驻兵琅琊寨将近半月之时,去白虎关的细作回来禀报说要在七夕犒赏三军,又要给薛丁山和樊梨花完婚。又有去锁阳关的细作回禀寒江关派出的粮饷过了锁阳关,已经接近了琅琊寨。李道符大喜,自认为时机一到,急忙分兵派将日夜埋伏。
这一天,柴俊,铁鹏押着粮饷正从琅琊寨下经过。他们万万也没料到这里会有突厥的埋伏。被李道符打了个措手不及,粮饷全部丢失。万般无奈之下,柴俊领着残兵败将回锁阳关重新调取粮饷,铁鹏不顾身上带伤骑快马赶到白虎关报信。
李道符劫了粮草不敢逗留,急忙命令将士们压着辎重车辆离开琅琊寨返回突厥。
行至三岔路口,李道符犹豫了。乌利黑问他“国师,怎么不走了?”李道符指了指前方的道路,说道“这三条道路,我们该走哪一条啊?这条小径我们走不得,这剩下的两条路,一条路经白虎关,我们从那里走岂不是羊入虎口。另一条路,途径黑水岭长峡,如果接到消息在山谷之中设下埋伏,只怕我们很难过去啊。”乌利黑笑了,说道“国师的胆子越来越小了。今天是七夕,现在正在犒劳三军,庆祝佳节。戒备正是松懈的时候,那里还顾得过来防备你我啊。即便是接到了消息,再聚合人马,再分兵派将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区区十余里的峡谷还过不去吗?到了开阔地界,凭你我的手段还怕的将官吗?只怕是我们过黑水岭到了突厥地界,他们也未必能赶得上。”
李道符听他说得有理,点头说道“将军说得有理。来啊,传令士卒们多备藤牌护佑两侧,加快行军,尽快穿过黑水岭。”传令官闻令慌忙飞马传下了将令。突厥的人马做好了准备,便往黑水岭走了下来。
薛丁山领着薛瑛龙等人在黑水岭谷口的崖石之上,借着星月微微的光芒忐忑不安的向谷内张望。
忽然,有探马飞奔上来回报“启禀元帅。姜将军,秦将军已经到了。”薛丁山这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一摆手让探马下去。探马还没等回身下崖,又有探马上来回报“元帅,突厥的人马已经进了峡谷。”薛丁山听了这句话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连忙吩咐传令官说道“传下将令,令军士们打起精神,准备迎敌。”话音未落,又有探马前来回报“元帅,突厥人马的前锋已经接近山谷谷口了。”薛丁山点头,让探马退下去,急忙拈弓搭箭,向空中射了三支响箭。
随着响箭凄厉的嘶鸣划破夜空,左右山崖上狼牙箭像飞蝗一般射了下来。李道符大吃一惊,慌忙吩咐藤牌手两厢掩护,令乌利黑督导后队,匆匆往山口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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