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兴奋或者简而言之,刺激过后,一松懈下来,一身的虚汗就出来了。被夜风一吹,人都一下被吹的虚了几分!这和什么“阴气”无关,只是一种刺激之后,身体受到激素的影响,短时间内兴奋后,一种很自然的现象。同事刚见了“鬼”,而“鬼”也被风尘收了,于是剩下的,便只有好奇,便大声讨论。有关“鬼”的故事,真真假假的,太多,有同事便说起小时候,父亲遇到的一些离奇经历那时,他才小学三年级,一家人就租在一个院子里,同院还有一家住户。两家住户都在南房,房东一家人则住在北房(正房)。
那一天其父因为应酬,后半夜大概三点来钟才回家,而这个时候,另一户人家已经起来了——是卖煎饼的,要早起打面糊,备料。
通常是前一天的下午将脆饼、肠、酱备好。菜、葱花之类的,则要第二天早起弄,要不然葱花就萎了,菜也蔫儿了,不好看不说,还不好吃。
总之,是辛苦生意。
那天也怪,父亲一回来,正房房东家三岁大小的闺女突然就惊醒过来,大哭不已。而南房里正打面糊的男人却一下子翻了白眼,身体一僵硬,就躺在床上一跳一跳的,媳妇吓得大叫,他父亲和房东也过去帮忙,却是怎么按也按不住,后来房东媳妇就说是不是招了什么邪性的东西了。院里就他父亲一个人是后半夜回的家,要带回东西,也只能是他父亲带回来的,这时候不管真假,就试试吧!
父亲便打开大门,出去了。而那男人立马就好了,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讲完,他还问风尘:“风大师,这个是真的吧?”
风尘无语,说道:“我哪儿知道?”
又有人讲邻居家一个老奶奶,年节的时候老伴儿给她托梦,说是想要自己那件呢子大衣,天天晚上梦,怎么打点也不行,后来将呢子大衣烧过去了,这才消停林林总总,却都大同小异,有的说是亲戚,有的是邻居,有的则是父母,还有一个说的是自己——
在太奶奶死了之后,看见太奶奶趴在窗户那里看他。
这一阵鬼故事讲的
夜色、冷风,一声虚汗,被故事一折腾,尤其还是这种多多少少,算是“真实经历”的故事一折腾,那威力可比什么张震讲鬼故事的力度大的多了。一人拉了一下另一人的胳膊:“哥们儿,一起上个厕所?”他的意思,是要去公共卫生间:因为公共卫生间没有镜子,多一个人,也不会令人感觉到瘆得慌那哥们儿答应的飞快,“一起去。”显然也是憋了一肚子的尿意,等人陪伴。
“哎,我说你们这是数九天儿里吃冰棍儿,就天气呢吧?”轻轻扶额,做了一个“法式头疼”的表情,风尘无奈道:“刚才见了鬼,就开始讲鬼故事玩儿了。你们这么作,爸爸妈妈知道么?”
“法式头疼”的笑忽而变成了一抹坏笑,风尘道:“既然如此,我干脆也给你们讲一个吧,这就是一个故事,你们别当真啊”
不提醒这么一句“这就是一个故事,你们别当真”还好,这么一提醒,反倒是成了一种强调,让人认为这就是真的——
这是一种心理学应用的经典“套路”,纯是故意的。
“这事儿我也是听我爷爷他们讲的,我老家哪儿是草原,到处都是撒野大滩的,村子里的羊都是一块儿交给羊倌儿放那一次羊倌儿放羊回来,发现少了两只,就去找。他爹熟读命理,会算卦,就找他爹算了一下。他爹说是丢在东南了,你去找今天晚上肯定回不来,后来果然和他爹说的一样,当天晚上他就没回来。就在撒野大滩里迷路了。那种野地里,你说看星星找方向,真的迷路了之后,星星都看不懂了,东南西北都一样,看哪儿都是生的,他也只能朝着一处有灯光的方向走,近了一看是一户人家,就推门进去”风尘说的不快,娓娓道来。同事们听到这里,心中也是一突——荒郊野岭,孤零零的几户人家,这简直就是“有妖气”的模版了!
但,事实上,在北方,这种只有十来户人家,甚至于是更少的只有六七户的小型自然村是存在的。
好几个自然村,依托于一个大一些的行政村存在。
于是,便有同事给身边的“科普”了一下。
风尘便继续讲:
羊倌儿借宿,开门的是一个女人,看年纪大概是二十来岁,说自己明天要出嫁,今天留人实在是不方便。羊倌儿就说自己在堂屋将就一宿也可以(堂屋主要是做饭、放置一些柴草、工具之类的)。女的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羊倌儿就将就了一宿,等到第二天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睡在一坐新坟旁边,身上还沾了不少的土。坟头没立墓碑,但白天了,羊倌儿也认出了这座坟是隔壁村子一家姑娘的坟。是几个月前才死的,得了病,治不好死了,听说是白血病还是什么的!
羊倌儿才起来,就听远处吹吹打打,就有一群人过来。一问才知道是配阴婚的,姑娘家和另一户人家结了阴亲。
故事讲完,却有一些意犹未尽,看着一群面色发青,目光变得又薄又怯的同事,风尘问道:“你们说,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遂,便一摆手,说:“不跟你们扯了,我去把行李拿过来。”风尘便出了院子,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将自己的背包取了,再回去。
第三个院子里几户同事都在服务员的安排下,重新规划了院子。风尘选了一个很考究的,有一张大八仙桌,双人木床的房间,放下了背包。后又出去,问一干同事:“你们回不回?现在回去,要不敢走,我送你们。要是不走,我一会儿可不管了”
“风天师高风亮节”“回,我们回你要早这么说,我们早就回去了”一群同事麻溜的应下来
“好嘛,刚才还是大师,这会儿子一下就成天师了。”风尘笑说了一句,便开始送同事们回去。
他要送第一批走,后面的人却不想,或是说不敢留在院子里——少了风尘这一颗定心丸总让人感觉这院子里阴气森森的,似乎狰狞的树荫里,随时都可以冒出一个鬼来原本园林式的山水,曲径通幽,配合上昏惑的灯光,是一种温婉、轻柔的美。现在倒好,全成了自己吓自己的惊悚了!
就像是一个鬼片的开头倘若是在现代都市里,人是并不会感觉多阴森多恐怖的。可要是换成二三十年代的老洋楼、旧家具,配合上大红灯笼高高挂那种色调,啧啧简直就是童年阴影。
大红灯笼高高挂、红高粱颠轿子那一段,谁看谁知道:荒诞而不似人间的布景,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群鬼,很吓人!
于是,风尘就带了一票的尾巴,送完一批,尾巴就少一批。好一会儿才将同事全部送回了各自的院子。
再回到那个院子之后,院子里已经空的无人了。原本散作无形的阴神聚起,婉约、美丽的女子一身简单、紧身的紫蓝色连体衣,料如流苏,裤管裹住了一截小腿,衣袖裹住了一截小臂,脚上是一双紫蓝色的平底鞋。头发紧盘成发髻,戴了一朵浅黄、浅绿和月白三种淡雅颜色组成的花。
足下离着地面有一尺多高,女子悬浮,某种神光熠熠——纯粹、干净的不见任何的杂质。女子开口道:“阴神聚、散之功,果然玄妙。”
阴神有聚、散之功但却是第一次,风尘散开了阴神。散开之后,那种无形无体的状态,和聚的状态,截然不同,但其中又有同一之性!阴神状态之下,女子的声音只有风尘能知,便是含沙,不出阴神,亦不能觉察。女子继续感受,咂摸道:“散时犹融于天地,万物喻于中,聚时则不然”
“含沙,你来,咱们研究一下”风尘随意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就离得湖不远,放置在回廊上。
地上的电线、线圈、电机之类的物件也就那么放着,不过连接的电源却都已经拔掉了,不会有危险。
风尘坐好,将含沙放到了自己的腹下腿弯。
含沙遂便出了神。
“看着还不错呐你别动,咱们研究一下!”含沙欺身上去,两只手在女子的胸部抓了一下,阴神和阴神之间,触感有几分虚幻,却不如肉身的诸般觉来的真实。含沙貌似认真的感受了一下,点评道:“差一点就要比我的还大了这简直不科学诶!”又绕着转了两圈:“这一双腿,铅笔腿啊并拢起来,应该能夹住a4纸吧?”这些关注重点,让风尘一头黑线,风尘护住了自己的胸,对含沙道:“够了吧?你这大仙爷我严重怀疑是假冒的,关注重点也跑的太偏了!”
含沙停了,眼中全是笑,说道:“很纯粹——所有的渣滓都没有了。来来来,说出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