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门,门后是间华丽奢侈的屋子。
屋子里每样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精品,喝茶的杯子是用整块白玉雕成的,装果物蜜饯的盘子,是波斯来的水晶盘,墙上挂的书画,其中有两幅是吴道子的人物,一幅是韩干的马,还有个条幅,居然是大王的真迹。
一个人正坐在重要,他眼睛始终盯着门口,外门的动静虽然很快,但他还是清楚听着了一丝不同寻常。
只是他没想到,推门的不是自己下属,而是一名他不认识的男人。
蛇王惊声道:“你是谁?”
“百里让!”
“百里神刀?!你是无争公子!”
百里让回声:“对,是我。”
两年前,或许江湖上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名字,但近两年来,百里神刀之名可谓盛传天下,至无人不知的地步。
蛇王压下心中惊骇,强装镇定道:“不知无争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这时候薛冰跑了进来,她开口就问道:“我也想知道,你……你怎么胡乱杀人啊!”悦耳的嗓音还带着微微颤音,哪怕知道眼前之人是大姐心上人她都依旧有些怕。
能让江湖上赫赫有名‘冷罗刹’薛冰怕的东西不多。
薛冰一直以来以为自己只怕奶奶,但现在又多了一个人。
百里让暂且没理会这姑娘,直言道:“我知道你是金九龄手下,我还知道金九龄是绣花大盗,你派人把薛冰借来,本就想着迷晕她送给金九龄。”
“他说的是真的?”
蛇王看见了薛冰双目含煞的瞪向自己,连忙怒喝道:“胡说八道!”想起眼前这人名声,蛇王又有些气弱道:“无争公子莫要胡说,空口无凭!你说金捕头如何我管不了,但说我蛇王是绣花大盗的同伙,更想加害薛姑娘,还请拿出证据来。”
薛冰又看向了百里让,她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
百里让淡笑道:“没有证据,我说你是,你便是,你敢不认?”
“你……”蛇王又惊又怒,但更多是害怕。
“我本来无须与你多话,此来只为杀你,但有人想设计套出金九龄‘绣花大盗’的身份,所以你还活着。现在叫你手下把外面清洗干净,否则……”
……
风还是同样轻,夜还是同样静。但陆小凤却知道,这静夜里到处都可能有埋伏陷阱,这种风里随时都可能有杀人的弩箭射出来。
“王府中的护卫,实有六百二十多个,值夜时分成三班,每班两百人,又分成六队。这六队卫士,有的在四下巡逻,有的守在王爷的寝室外,也有的埋伏在庭院里。”
“宝库外的一队卫士,一共有五十四个人,每九人一组,从戌时起,就沿着宝库四周交错巡逻,其间最多只有两盏茶时候的空当。”
这些事,蛇王都已打听得很清楚,羊城有两方势力不能得罪,一是王府,二就是蛇王带领的黑道。
显然王府也有蛇王手下兄弟,所以陆小凤才能清清楚楚知道这些。
现在陆小凤偷了套护卫衣服套在了他身上。
他很聪明,在去库房的路上也曾遇见一些刚交班下来的护卫,可是他并没有露出鬼祟行径,所以没人注意到他。
终于,终于陆小凤来到了宝库,但他却看的两眼发直。
这宝库四壁都是用巨大的石块砌成的,竟连个窗户都没有,别说是人,连只苍蝇都休想进去。
那绣花大盗是如何得手的?
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陆小凤趁人守卫没注意时候,人如燕子般翻上了平房。再向另一间一掠而过。
此刻,他必须尽快离开,就在他身子再次凌空时,忽然看见对面的平房上有个人。
一个白面微须,穿着身雪白长袍的人,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看来,就像是两颗寒星。陆小凤的心沉了下去,人也沉了下去。
他忽然使出“千金坠”的功夫连忙落回地上。
剑光蓦然一闪,从对面的屋顶上匹练般刺了过来。他从来也没有看见过如此辉煌、如此迅急的剑光。
不过瞬间,陆小凤就已在剑气的笼罩之下,一种令人连骨髓都冷透的剑气。这一剑的锋芒,竟似比西门吹雪的剑还可怕。
陆小凤来不及多想,脚尖沾地后又立即急退……剑光如惊虹电掣般追击过来。
他退得再快,也没有这一剑下击之势快,何况现在他已无路可退。
就在生死之间的一刹那,陆小凤也已出手!他突然伸出了两根手指一夹,竟赫然夹住剑锋!没有人能形容他这两指一夹的巧妙和速度,若不是亲眼看见的人,甚至根本就无法相信,天下竟有人能止住这一剑。
白衣人就站在他的面前,森森的目光,收回了长剑。
“陆小凤?”
陆小凤也在看着他,他已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的确夹住了剑锋,但他也清楚,之所以能夹住,是因为这人的剑留有余力。
“白云城主?”
叶孤城道:“你知道?”
陆小凤背脊湿透了,衣服紧贴在背上,吐了口气道:“除了白云城主外,世上还有谁能使得出这一剑?”
叶孤城道:“除了他外,也唯你陆小凤能接得住我这一剑!”
他是谁?陆小凤当然知道,无奈一笑:“若叶城主这一剑是要杀我,那陆小凤绝接不住,他的刀也一样,那样的刀……我可不敢接!”
叶孤城微微点头,语带遗憾与惋惜道:“他若习剑,那我不会叹息没有敌手。”
陆小凤稍有惊讶,他想不到叶孤城居然对百里让有如此评价。
他忽然发现叶孤城和西门吹雪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孤独、骄傲,这两人对他人的性命,看得很轻……无论是别人的性命,还是他们自己的,都完全一样。
能值得他们重视的,唯一敌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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