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材》中记载,灵精,万灵之粹,出自灵石矿中,稀有珍贵异常,可遇而不可求。盖其为炼制法宝主材,多在金丹以上修士中流通,偶有炼气筑基之士所得,揉炼灵器法器之中,可成极品。
林为想起药歌所赠的拍卖会玉简中,有几份灵精一并竞拍,心中为之一宽,问道:“若有灵精,器师需多久能铸炼成功?”
“四样法器,俱炼极品,当需半年。”
“好,三日之后,我再送来灵精。”
“除去灵精之外,尚需玄灵铁两百斤,黑金石一百七十斤,灵铜八百六十斤,铁精三十五斤。”
林为又取出黄长行所说的灵材,一一交付后,又取出厚土阵阵盘,递给黄长行,问道:“此阵盘受损,不知黄器师能否修复?”
黄长行接过阵盘,揣摩了半晌,傲然回道:“小事一桩,黄某帮你办了,算是奉送。”
……
凭栏轩内,灵琴老祖屋外,罗敏轻叩门扉。
“进来吧,敏儿。”随着灵琴老祖一声传唤,罗敏打开房门,来到屋内,盈盈轻施一礼,说道:“敏儿见过师尊。”
见灵琴老祖双眉紧锁,似有心事,罗敏乖巧地来到灵琴老祖身后,捏肩揉背,动作娴熟之极。
“师尊今日不是去拜访青莲真人了吗?怎地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日青莲真人有友来访,故而一早便回了。”
“师尊可有心事?”
“你师兄近来可好?”
“师兄不知出了何事,整天躲在屋内喝闷酒,连我也不搭理。”罗敏撅着小嘴埋怨道。
“唉!”灵琴老祖轻叹一声,取出一个乾坤袋,递给罗敏,说道:“这里有两张玉莲湖拍卖会的请柬,还有三千灵石,你带着你师兄前去玩耍几日,散散心情。”
“多谢师尊。”
……
申时三刻,林为回到凭栏轩,刚好瞧见真传弟子刘笑真自青云老祖房中出来,满心欢喜地返回屋内。
林为也不回屋,径直来寻吴天垂,恰巧包达也在,问道:“吴师兄,可是与包师兄商议求见刘师叔之事?”
吴天垂长叹一口气,说道:“这两日来,数次前去拜见,刘师叔屋内总是空无一人。”
“方才小弟见刘师叔刚刚回到屋中。”
吴天垂一听此话,当即站了起来,问道:“林师弟,此事当真?”
“小弟何时欺瞒过师兄?我等还是早些前去谒见,免得又撞不见。”
“好!”吴天垂招呼包达,一起出门。
片刻后,三人来到刘笑真门前,吴天垂轻敲三下,问道:“刘师兄可在?吴天垂前来拜见。”
不一会,刘笑真打开房门,见到三人,略显惊异,问道:“包师侄?这两位是?”
“青云老祖座下记名弟子吴天垂见过刘师兄,此乃林为,我派外门弟子。我等不请自来,多有搅扰,还请刘师叔见谅。”
“既入一门,便为兄弟,常来常往,亦是常情,何来搅扰一说。不妨进屋一叙?”说完,刘笑真邀请三人进屋。
几人落座后,刘笑真便问道:“不知几位何事找我?”
吴天垂拱了拱手,说道:“刘师兄,实不相瞒,师弟去年方入的宗门,乃是出身大吴皇室。此次能跟随师尊前来崧山,还是父皇开口相求,嘱我操持大吴崧山两国邦交之事。不日,崧山国设宴款待我大吴使团,其筑基修为的国师也会出席,我等修为低薄,又不想弱了大吴的威名,所以不请自来,恳请师兄陪同前往。”
刘笑真略一思量,问道:“那崧山国师是筑基几重?宴会之上可有文比武斗之项?”
吴天垂听闻此话,顿时一时语噎。林为见状,开口答道:“回师叔,那崧山国师乃是筑基中期修为,宴会之上虽有文斗节目,但国师自重身份,不会亲自出手。”
刘笑真手托下鄂,沉思片刻,说道:“若是如此,陪吴师弟走上一遭,也无不可。不知国宴订于何日?”
吴天垂听刘笑真应允,喜出望外,说道:“具体日期还未敲定,不知师兄何时有暇,师弟也好择日安排。”
“刘某近几日要随青云老祖学法,六日之后,玉莲湖坊市拍卖会举办金丹修士专场,届时会有些空闲,不如定在六日之后,如何?”
“谨遵师兄之意。”吴天垂取出一张传音法符,递上一只小布袋说道:“此乃师弟传音符,还请师兄收下。国宴举办时日定下之后,师弟再来回禀师兄。”
刘笑真收下法符,将小布袋推至一旁,问道:“师弟这是何意?”
“自是不会让师兄白走一趟,些许灵石,不成敬意,还望师兄笑纳。”
“师弟误会了,刘某非为赀费而同往,另有一事相商。”
“还请师兄明示。”
“刘某出身大吴宛城刘家,踏入修真之路后,一直未有闲瑕回乡探望。师弟乃是吴国皇子,期盼皇家对我刘家多些照拂,也可使刘某不为家族琐事烦扰,一心修道。”
“些许小事,师弟这便与父皇传音,定让师兄满意。”说完,吴天垂当着刘笑真面,打开与其父皇吴成威的传音法符,交待一番过后,又向刘笑真问道:“师兄,不出十日,圣旨便会到达宛城。只要我大吴江山稳固,宛城刘家可永享荣华富贵。师兄可还满意?”
见刘笑真称心如意点头之后,吴天垂关闭了传音法符。
入五老派一年多来,吴天垂心胸眼界也变得与之前不同,与其父皇交流之中,并非一味顺服听从,而是多了一股商讨之感。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交流方式,使吴天垂分外志得意满。
幼年出巢,振翅翔飞之后,心中已有主见。再回旧穴之时,已无须父母庇护,自当引吭高歌、穿破云天,搏击风浪,闯出一片天空。即便被撞得头破血流,也要挥洒青春,无悔人生。
此番与刘笑真接触极为顺利,可谓各取所需。
经此一事,吴天垂心中也逐渐活络:宗门弟子成千上万,虽来自狄戎百国,但也有不少吴国本地之人。若是也能如此结交一番,自是别有一番天地。
修行一道,本应当全力以赴,漫江碧透,百舸争流。若是出身帝室这种条件能帮上几分,吴天垂自是不会自视清高、弃之不用。相反,更要利用得当,以添助力。
是故,投胎是门技术活。有人贫穷,有人富贵,不论贫穷与富贵,都是一种体验。
出身,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但自古英雄出草莽,与其自怨自艾,不如奋起直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