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紧紧抱着活血散,江河一路小跑上山。
山路崎岖,远处雾气弥漫不减深夜,实则是妖气滚滚。
越往山间去,雾气越浓,仿佛化为实质一般。
江河心中渐渐不安,不知这不安的源头在哪,只得加快脚程,呼吸也越发不稳起来。
待到来到山腰出,林间已如墨般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远处一片漆黑,村里也无灯火。
按理说此时这般天色,村里家家户户该掌灯才是,今日为何这般安静。
心间思索,江河已经到达木桥。
眼前漆黑一片,隐隐有血腥味传来,少年心中顿时惶惶不安起来。
这股气味和往日村里打猎时猎物的血腥味很像,却带有腥臭味,闻之令人做呕。
过桥后腥风更盛,夹杂着鲜血的味道,弥漫在这山村之中。
江河大步跑向村里,只见眼前如人间炼狱,残肢散落一地,血腥扑面,一片狼藉。
“铁叔!铁叔!”
眼前一壮实的汉子手持铁锹,半边腿已经不见了,内脏散落各处,竟真是心肝不见了。
江河手脚冰凉,扑通一声跌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止。
“有妖怪,有妖怪....”
嘴里默念,心间微微颤抖,一时间竟不敢看这面前如铁塔般的汉子。
爷爷,爷爷还在家!
蓦然间,江河想起爷爷,不知道哪里鼓起一股气,挣扎爬起,跑向老土屋。
推开破旧的木门,入目一片狼藉,只见一条硕大蛇尾盘踞在房顶,且带有腥风阵阵呼啸而来。
“蛇精!...大蛇精”
少年腿脚颤抖,腿下一片腥臊,竟被吓到屎尿齐流,瘫坐在地上。
而屋里传来令人作呕的吞咽声,江河却仍旧是一动不动,手脚颤抖,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忽然不知哪里的勇气,江河抄起门边的镰刀,冲入屋内。
只是此时目中所见顿时又吓到他一把软跌倒在地。
爷爷已经被老妖吞如腹中,只留一只腿在外颤抖!
“爷爷...爷爷..”
江河涕流满面,锤地哭泣,腿脚却发软一般不听使唤。
如果能早点,如果能早点,爷爷也许还有救!
顿时心中悔恨不已,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拿起镰刀砍向蛇尾。
蛇妖吃痛,转头看向少年,尾巴一扫,带着腥风一把咬住江河。
江河拼命挣扎,奈何左手被妖蛇咬住,挣扎不得,被拽的撞向房檐。
“啊啊..不行了,我不能死,我不能在这死!我要为村里报仇,为爷爷报仇”
一股狠劲上来,江河拿起镰刀的右手猛然砍向被咬住的左臂!
嗤拉一声!
伴随着利刃砍入血肉的声音,血液四溅,左臂被砍断,鲜血喷洒而出,溅的土墙之上一片殷红。
匆忙间少年拿起镰刀,对准蛇妖眼睛呲拉一划,顿时又是一阵血雨飞溅!
蛇妖猛然吃痛,仰天长啸,霎时屋内便是妖气滚滚。
江河见状也顾不得断臂之痛,连滚带爬的冲出土屋,向村外跑去。
也不知跑了多久,耳边呼啸声渐渐小了,顿时跌倒在林间。
少年嘴唇苍白,拿起怀中的活血散一股脑倒入左臂断裂伤口处,一阵酸麻之感袭来。
江河痛不可当,却咬牙忍住,一时剧痛袭来,竟昏死过去了。
林间依然雾气弥漫,仿佛一张深渊巨口,渐渐的暗夜袭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是江河命大,一包活血散止住淤血,让其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
只是其本来体弱,醒来时竟也站不起来,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少年心急,撕开麻衣裹住伤口,挣扎的爬着捡地上的浆果便咬。
因平时跟村里大叔们时长上山采药,能辨认一二,现在知道手中浆果无毒。
于是便狼吞虎咽的吃了三四个,也不管果子上泥浆和满嘴的苦涩。
江河吃完侧卧着躺下,心底悲伤不已,伤口也是剧痛难忍,眼泪也不争气的溜了出来,然后也虚弱的渐渐睡去。
南岭之北,苍云洲腹地,四座高山冲天而起,山间仙雾缭绕,仿佛天上人间。
忽然,雾中有人飞过,呼啸带着一片雾气,留下一道长长的尾巴。
此人仙风道骨,身着鎏金蝉丝炮,脚踏一柄赤色的飞剑,竟似那传说中的仙人一般踏剑而行。
此人飞至山顶,忽然撞入山中
只见原本峭壁却如水波一般荡漾开来,原来是修真界常用的结界阵法。
过了半晌,老者进入大殿,向着长坐之人辑首道。
“掌门师兄,某听闻南岭猫儿山镇下有人报说蛇妖作祟,吞食一山的茶民,欲往除妖,不知掌门师兄如何打算”
语罢,只见那居中长坐之人声如洪涛的看向老者。
“大善,林师弟嫉恶如仇,乃我辈典范,着你速速前去除妖,也顺便带上门中三代弟子,就作历练了”
说罢一挥手,一道金光令出,那姓林老者闻言一拜,缓缓告退
到了门外,却见老者也不如何动作,只是手做剑指,忽的面前凭空出现一把飞剑,于是飘然而上,呼啸而去。
江河恍惚间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大概得有四五日的时间。
少年人恢复的快,已经能够站起行走了,江河艰难的拿起一颗果子囫囵吞下。
目中一片坚毅,朝着山顶缓缓而去。
却是从前听村里人说往往山精地鬼,都会吞吐日月精华,而山下乃是一片茂盛的树林。
却并无空旷之地,而那蛇妖若是吞吐修炼,则必然是在山顶。
江河思绪落下,在村中找到斧子和铁锹,默默的刨起泥土。
过了一日多,原本山村前多了一排排土包,上面有各种衣服和农具,少年也不识字,只能在各家找到东西放在坟头,当做墓碑。
少年眼眶深红,泫然哭泣,朝着遍地坟包跪下拜了三拜。
“各位叔伯婶婶,江河去为你们报仇”
说罢拿起铁锹和斧头,毅然的前往山顶的崎岖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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