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479/508529479/508529503/2020041717371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玄渡方丈在前,段誉和虚竹子尾随其后,穿过少林寺,从后院而出,未几,便开始向后山之上而去。
大雪之后,空山无人。
几声轻脆的鸟啼之声,使得这深山充满了清新的活力。
一去一来的两行脚印直伸入茫茫雪林之中,显然是玄渡方丈适才所留。一行三人默然而行,足下传出踏雪的“吱吱”之声。
但见脚印在一堵雪壁之处嘎然而止,玄渡方丈神态恭敬地停了下来。
玄渡尚未开口,洞中便传出一个苍老而沉宏之声道:“方丈怎地又来了,还将二位施主也带来?”
段誉一听此人声音,便认出他就是那位在武林中被传为一代神僧的少林寺藏经阁服侍僧。
段誉心头暗自佩服,这位高僧仅凭脚步声便认出了玄渡方丈,并且进而推知到自己和虚竹子二人也来了。
段誉当下恭恭敬敬地道:“晚辈段誉和虚竹子特来求见玄果大师,请神僧体谅晚辈二人的一番景慕之情。”
但听洞中传出一声佛号道:“阿弥托佛!难得二位如此,但玄困、玄果尘缘已了,二位施主请回吧。”
段誉欲待再求,玄渡方丈道:“阿弥托佛,晚辈一再相扰,请前辈恕罪。”
洞中道:“去吧。”
玄渡方丈道:“是。”
言毕转身而行,竟不管段誉和虚竹子。二人面面相觑,只得叹口气,原路返回。
却说那一日丐帮大会之上,雁残跟踪木婉清等三女而去,却没有寻到她们的踪迹,到了清晨时分,忽然发觉身后有人跟踪。
雁残便停下身形,转头看去。
但见一条白色的身影,疾速向自己掠来。
待那人来到身前,雁残已然认出此人便是丐帮大会上,曾经出手相助丐帮的那位白衣少年。雁残冷冷地看着他,面上毫无表情。
那白衣少年道:“在下姓尹,名铭。不敢请教姑娘芳名?”
雁残听他自称叫“隐名”,当下冷冷地道:“本姑娘也叫隐名。”
尹铭知道她误解了,便道:“在下之尹并非隐藏的隐,是伊的右边的那个尹,而名是铭刻在心的铭。”
雁残道:“你深夜追踪本姑娘到此,意欲何为?”
尹铭道:“姑娘义薄云天,解救了丐帮之危,在下好生敬佩……”
未待说完,雁残冷冷地道:“你并非丐帮中人,要感谢也轮不上你。”
言毕转身向前掠去
尹铭疾道:“姑娘且慢!”
但雁残并不停身,径自向前飞奔。
尹铭愣了一愣,当及展开身形,向黑衣少女追去。
尹铭的身法虽快,但始终不能追及黑衣少女,两人之间始终相隔着两百丈左右的距离。
雁残见这少年总是纠缠不休,心头冷笑道:行啊,你既然考教起本姑娘来了,那便试试看。
念及此,雁残陡然加力,身形如同流星一般向前划出,霎时间便将尹铭远远地抛在后面。
又奔了半个时辰,身后再无升铭的身影,雁残便慢下了脚步。
此刻她身处一座森林之中,朝阳已然从东方升起,她辨明方向,便向东北行去。
才走出千里,迎面便碰上数人。
这几人正是全冠清、游坦之、逍遥掌彭云超、林灵素和几名大内侍卫,另外尚有一个身穿袈纱的和尚,雁残却不知道他是谁。
原来全冠清等人连同木婉清三女,被慕容复率领大辽高手用“悲酥清风”毒倒之后,慕容复随即便让他们服了解药。
全冠清等人全然不知,下毒之人竟然会是慕容复,解毒之后,均全身戒备地看着身旁这些蒙面人,道:“请问诸位是何方高手?意欲何为?”
慕容复声音嘶哑地道:“在下等与诸位并无过节,所图者便是这三位女子,适才见全总管身处险境,是以不得已这才将众位毒倒,冒犯之处尚请原谅。”
慕容复的“悲酥清风”,是一次他化装成西夏一品堂高手,从赫连铁树之处偷来的,他曾用此药将木婉清、王语嫣、钟灵等人的母亲毒倒,并杀害了她们(详情请参阅《天龙八部》卷五)
全冠清已知道自己方才是中了“悲酥清风”之毒,当下道:“请问各位可是西夏一品堂高手?”
慕容复依然用沙哑的声音道:“诸位不用妄加猜测,若无其他事情,但请自便吧。”
全冠清见对方不愿意暴露身份,但他知道自己这条性命全是对方所救,否则的话,早就丧身在木婉清等人的利剑之下了。
当下道:“诸位适才救命之恩,在下不敢或时有忘。并非在下另有他意,只是想有朝一日能够为诸位稍效犬马之劳而已。”
他说得非常婉转,但意思便是请对方告知姓名。
慕容复沉吟了一会儿道:“全总管若真有心如此,在下日后定会大大借重。”
全冠清见对方始终不肯吐露身份,当下只得道:“既如此,在下告辞了。”
言毕便率着游坦之等人向北而去,未几,便碰到了五台山清凉寺的神山上人。
神山上人虽依附大内,但他武功奇高,全冠清也管他不了,是以神山上人倒也逍遥自在。
神山上人听说了丐帮之事,当下怒道:“岂有此理,请全总管带贫僧前去,再找丐帮论理。”
全冠清此次在丐帮闹得灰头土脸,自然是心怀愤懑,听神山上人如此说,当下便道:“咱们走。”
便又折头南下,直奔洛阳。
谁知竟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碰到了雁残。
全冠清此次丐帮之行,本已是十拿九稳,谁料半途中杀出个雁残,将他的全盘计划毁于一旦。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四周一看,见雁残是孤身一人,当下心头大喜,阴测测地笑道:“姑娘想不到会有今日吧?”
神山上人道:“此人是谁?”
全冠清道:“她便是毁我大计之人。”
却说雁残乍一见到这数人,心头也大吃一惊,但脸上不动声色,冷然而立,淡然地看着全冠清等人。
神山上人听说眼前这位美貌绝伦的少女,便是打伤彭云超之人,心头不由得大奇,便道:“阿弥托佛,请问施主尊姓大名?”
雁残见全冠清当中忽然间出了一个和尚,便向他看去。但见神山上人身材瘦小,年约五十出头,倒颇有一副高僧之样。
当下道:“你这和尚又是谁?”
神山上人一愣,道:“贫僧法号神山。”
雁残脸上微微掠过一丝疑惑之色,道:“神山?你可是五台山清凉寺的方丈?”
神山上人奇怪地道:“贫僧确实是五台山清凉寺僧人,方丈之职现由贫僧师弟神音担任,不知姑娘怎地知道贫僧法号?”
雁残脸上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之样,声如寒冰地道:“武林当中素有降龙伏虎两神僧之说。降龙指的是少林寺玄慈方丈,而伏虎便指的是大师了。”
神山上人见她对武林中的事情似乎颇为了解,这与她小小的年纪十分不相称,心想她身后定大有来头,语气便变得稍微客气了一些,道:“请教施主尊姓?”
雁残道:“我姓雁,雁子的雁。”
神山上人一副沉思状,道:“雁?武林中没听说过此姓,不敢请教令尊高姓大名?身居何处?”
雁残道:“神山大师,你既是方外之人,怎地跟大内侍卫混在一块?”
神山上人见她非但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反而指责自己,愣了一愣又道:“贫僧听说姑娘曾在丐帮大会之上大显身手,不知为何?”
雁残道:“出家人如此多管闲事,我看你干脆还俗算了。”
神山脸色一变,道:“女施主口气好大,贫僧便讨教几招吧。”
言毕,便“嗯”地一掌向雁残拍去。
这一掌所附的内力十分雄厚,雁残心头大吃了一惊,当即回身闪避,也攻出数掌,但功力却相差太远。
神由上人一见她的掌法,立刻收掌而退,道:“姑娘可否见告师承来历?”
雁残见神山上人忽然住手,便道:“怎么啦?”
神山上人道:“姑娘方才这四掌之中,第一掌是从盘若掌法化出;第二掌是从如来千手法中化出;第三掌是从因陀罗抓中化出。而姑娘身法却又是青海星宿派的心法,姑娘定然跟少林寺有干系?”
雁残见神山上人在自己数招之中,便将自己的武学来历说得一清二楚,比之王语嫣还更加详细,惊佩之情溢于言表。
其实若论到武学知识的渊博,神山上人比之王语嫣可就差多了,但神山上人乃佛门弟子,对少林寺的武学又非常景慕,对丁春秋的武功也颇有了解,是以才将雁残的武功来历说得一清二楚。
雁残自然不知道其中关节,当下道:“你眼光倒挺不错,再接我几招试试。”
言毕娇躯一闪,一条黑色身影早已猱身攻上,双掌连环而出、出手方位诡异难测,且迅疾无伦。
神山上人见她掌法如此精妙,当下也暗暗吃惊。便不还手,只展开身法,将雁残的掌势一一闪开。
他在细心观察雁残的武功,想从中看出她的师承来历。雁残岂有不知之理,但无论她如何进攻,均被神山上人轻易避开,心知对头武功远远高出自己。
当下不及多想,又攻出数掌之后,但见她身上突然发出数十点碧绿火星,同时攻向神山上人和全冠清等人。乘对方手慌脚乱之际,雁残身形倒纵,早已掠出数丈之外。
正当雁残暗道侥幸之时,抬头一看,不禁惕然止步。
神山上人早已站在她身前两丈之处。但听神山道:“姑娘请留下解药。”
雁残回头一看,除了游坦之之外,全冠清等人全部滚倒在地,惨叫不已。
雁残更不答话,但见她身躯微微一动,又是数十点碧绿火星射向神山上人,将他的身形全部罩住。但见神山上人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
言毕,僧袍鼓起,早已注满了真力,将那些碧绿火星一一震飞。
却有一半竟向雁残反射而去。
雁残大吃一惊,身形贴地而飞,堪堪避过了这一击。却听神山上人闷哼一声,已盘膝坐在地上,显然是在运气疗伤。
原来雁残在闪避的同时,早已射出一把细如牛毛的碧磷针。
神山上人满以为雁残难逃此劫,心头不免有些大意,待他发现这数十枚细如发丝的暗器向自己袭来之时,心头大骇,僧袍连挥,想以真力将这些暗器震飞。
但碧磷针又细又短,体积甚小,受力不多,来势又疾快,还是有数枚射中了神山上人的身体。
这碧磷针淬有剧毒,神山上人立刻便觉不对,连忙坐地运功抵抗。
雁残看了看神山上人,又看了看在一旁惨呼不已的大内高手,冷冷地道:“这可全是你们自找的,须怪本姑娘不得。”
言毕转身便要走,却不料自己身后早已站着一人。
此人目眶空空,满脸疤痕,形态可饰,雁残乍见之下,不由得后退了一步,道:“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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