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9479/508529479/508529503/2020041717371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两人在江湖中游来荡去,没碰到什么新鲜事情。
这一日午间,两人竟不知不觉竞转到了嵩山脚下,雁残忽然道:“听说丁春秋关在少林寺,这事你知不知道?”
尹铭道:“此事天下皆知,我怎会不知?”
雁残道:“你知道他关在什么地方吗?”
尹铭道:“我曾听师父说过,丁春秋被关在达摩院的一个地洞里,每日都有僧人给他送饭。”
雁残道:“你带我去吧,我要杀了他。”
尹铭吃了一惊,道:“为什么?”
雁残“哼”了一声,道:“你别问为什么,反正丁春秋作恶太多,江湖中不知有多少人想取他性命。”
尹铭道:“听师父说,丁春秋昔年作恶太多,确实是死有余辜,只不过……”
雁残冷冷地道:“怎么啦,你害怕是不是?”
尹铭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少林寺既然已将他看管起来。如果我们去将他杀了,这罪名岂不推在了少林寺头上?而少林寺乃佛门之地……”
雁残道:“这个好办,将他杀了之后,我自会留名在那地方。这就不会影响少林寺的名誉了吧?”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尹铭对雁残可说是言听计从,但此事事关重大,若弄不好让师父知道了,那可不好收拾。雁残见他兀自犹豫不决,当下怒道:“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
尹铭道:“这怎么成,少林寺戒备森严,一旦被发觉,便很难逃出来了。再说少林寺中是不准女子进去的……”
雁残道:“这倒没关系,我可以化装嘛。”
到了此步,尹铭也没法再推,只得道:“那咱们就试试吧,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可千万不能乱来。”
雁残道:“这个我知道。”
深夜三更,尹铭已将他的白色长衫换成黑色夜行服,而雁残本来就是身穿黑衣,此刻她只是将长发拢起,然后戴上一块方巾,将长发遮住。两人悄悄跃过墙头,落入少林寺之内。
尹铭从小在少林寺长大,他来到少林寺的那一天,正是少林寺惨遭全冠清等大内高手屠杀的那一天,故而合寺上下都知道这个小孩。待他渐渐长大之后,全寺僧人对他都颇为喜爱。所以他对少林寺的地形非常熟悉,什么地方布有暗哨,他知道是一清二楚,分毫不爽。
他领着雁残七弯八绕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达摩院。
二人贴身在一个墙脚,屏住呼吸,静听了良久。
达摩院乃少林寺高辈弟子所居之处,是以尹铭十分小心。未几,尹铭打了一个手势,两人便向一座偏殿掠去,侧耳细听,四周毫无动静,尹铭轻轻推开偏殿之门,两人前后闪身而入。
不一会儿,但听尹铭悄声道:“在这。”
黑暗之中,尹铭已摸到了地道的入口,当下抓住铁环,将石门轻轻推开,两人进去之后,又将石门关上。
尹铭道:“雁姑娘,这地道里没人守卫,将火把点燃吧。
二人打燃火折,点燃了火把,顺着地道向前走去。
少林寺虽非龙潭虎穴,但若说戒备森严却一点也不为过。二人之所以如此轻易地摸到此地,全占尹铭熟悉地形和暗哨之故。
二人当下举着火把,顺着石阶,大约向下走了四百多级,这才到底。然后又直走了四百多丈,这才来到地洞的尽头。尽头之处有一间石室,石室之上有一个尺许见方的窗口,窗口有四根手臂粗的精钢铁棒成“井”字形封住。
石门之上又用铁链锁了数道。
尹铭道:“听师父说,便是这了。”
雁残道:“你拿准了没有?”
尹铭道:“不会错,可这门怎么打开?”
雁残道:“打开倒不成问题,可打开之后……”
尹铭道:“你放心,丁春秋在里边、身上至少有十根精钢铁链将他锁住,他动不了的。”
雁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手臂一扬,便向铁链削去。
但听“嚓”地一声轻响,那铁链竟应声而断。
尹铭忍不住赞道:“好匕首!”雁残道:“这是我母亲给的。”
说话声中,早已将另处几根铁链削断,轻轻用力一推,石门便打开了。
尹铭手执火把当先而入,雁残紧随其后。手握匕首。
但听一阵铁链的呛啷之声,两人向响声处看去。
但见屋角一个年纪在八旬左右,脸色红润,满头白发,颏下三尺银髯,童颜鹤发,状如神仙之人,显然是长久未见光亮,故而眯着眼睛向二人看来。
在他身上,两手双足均被一根极细的精钢铁链系住,同时腰间尚有一根,将他勒坐在石板之上。雁残一见此人,便道:“你是丁春秋?”
那人一听雁残竟然是女子之声,显得颇为惊讶,便点了点头道:“老夫正是丁春秋。你是何人?”
雁残道:“你别管我是谁,昔年你害得我母亲双目失明,今日本姑娘便是来找你算帐的,”
那人惊恐地道:“不知姑娘的母亲是谁?”
雁残道:“丁春秋,你作恶太多,连你也想不起了,今日我便替那些冤魂报仇,你大概不会有什么怨言吧?”
这老者满脸惊恐之色道:“这,…”
雁残不愿再多呆下去,当下手握匕首向前走了两步,纤臂一挥,但见匕首划一道寒光,便要刺落。
却听那人大声道:“且慢!”
雁残不由得停住了手,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那人道:“实不瞒姑娘,老夫不是丁春秋。”
雁残一愣,尚未反应过来,却尹铭道:“胡说八道。丁春秋被囚在少林寺中,天下谁人不知?”
那人道:“二位有所不知,老夫的确不是丁春秋。那真正的丁春秋早已离开少林寺了……”
尹铭怒道:“谁相信你的胡扯,少林寺怎会将这魔头放走?”
那老者道:“两位若然不信,不妨将老夫的面具揭下。”尹铭心头大奇,向他仔细看了一阵,道:“什么面具?”那人道:“此面具做得十分精致,老夫现在双脚双手都被捆着,无能再动,公子不妨用手在老夫面上一抹便知。”
尹铭将信将疑,便向前走去。
雁残将匕首抵在老者心口之上,道:“你若想捣鬼,本姑娘立时便可杀了你。”
那老者道:“两位但请放心。”
尹铭便伸出左手,并在左手上布满了真力,忽然向他脸上扫去。
但见那老者忽然之间便变成了一个苍老无比之人,尹铭但觉左手之中有一异物,低头一看,骇然便是一张制作精巧的人皮面具。
雁残和尹铭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那老夫道:“此事说来话长……”尹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者道:“老夫名叫王六么,原是嵩山脚下的一个农夫雁残道:“你什么时候到这儿的?”
老者道:“一月之前。”
尹铭和雁残互相看了一眼,心头均是骇异万分。
他二人虽未见过丁春秋之面,但都听过师父或者长辈的详细述说,故而对丁春秋的相貌倒有一个深刻的印相。这老汉化装之后,确实非常象他们想象中的丁春秋,但当人皮面具摘下之后,明显地此人不但不是丁春秋,而且还毫无武功,显然是一介平凡的农夫。
雁残道:“你说一个月之前丁春秋就走了?”
老汉道:“丁春秋具体什么时候走的,老汉倒不大清楚,但老汉来此确实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
尹铭道:“是谁将你带到此处的?”
老汉道:“我也不知道……”
尹铭道:“每日都有僧人替你送饭,你为何不对他们实说?”
老汉道:“我不敢说……”
雁残道:“为什么?”
老汉道:“那人威胁我,如若我将此事说出,他定要将老汉一家六口人杀死,并且我也中了毒,必须定期服用解药方能不死。”
尹铭道:“你中了什么毒?”
老汉道:“我也不知道,这毒药发作之时,浑身如坠冰窟,疼痛难忍,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雁残道:“是谁给你服的毒药?”
老汉道:“那人用一块黑布蒙着脸,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尹铭又道:“那你的解药是怎么服的呢?”
老汉道:“那蒙面人对我说,只要我老实待在这儿,解药他会放在食物当中,给我服下的……”·,
尹铭深感此事重大,但他心头又有一丝奇怪,便对雁残
道:“丁春秋既然在一个月之前就已出了少林寺,但为何在江湖当中竟没有一点他的消息呢?”
雁残道:“我听说丁春秋此人极好吹捧,如果他真的出了少林寺,确实应该在武林当中大出风头才对,这事确实古怪。”
尹铭道:“可丁春秋据说中了生死符,他如此逃将出去,莫非他已能自解生死符之毒吗?”
雁残道:“这个我就不知啦。”
尹铭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得马上禀报方丈。”
雁残道:“那我怎么办?”
尹铭道:“既然丁春秋已走,这样吧,你到嵩山脚下等着我,待我将此事禀报方丈之后,便来找你。”
雁残没有其他办法,便只好答应了。
当下尹铭将雁残送出少林寺,便径往方丈室走去。
这一次他不再偷偷摸摸,而是大摇大摆,才走出数步,便被少林寺夜巡僧人发现,立刻喝止。
尹铭道:“在下是尹铭,不知寺中是哪位大师在此巡察?”
但听一名僧人“哦”了一声,道:“原来是尹铭,怎地半夜三更还不睡觉?”
尹铭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
那僧人便没再说什么,尹铭便向前走去。
未几便到了方丈室门前。
正当他犹豫未决之时,方丈室中已传来玄渡大师的声音,道:“尹铭,你既来到此处,何不进来?”
尹铭知道玄渡方丈已听出了自己的脚步声,当下道:“晚辈遵命。”
言毕便推门而入,方丈室已点燃了油灯。
在油灯闪烁的光线之下,但见玄渡方丈慈祥地看着尹铭道:“天都快亮了,你为何还不睡觉?”
少林寺中的人并不知道尹铭已开始行走江湖,还道他一直住在后山之上。年少之时,尹铭经常跑到少林寺之中来玩耍,故而少林僧人见到他并不吃惊。
尹铭当下跪地道:“方丈大师,弟子做了一件对不起少林寺的事情。”
玄渡“哦”了一声,道:“什么事?”
尹铭道:“我在江湖中碰到一个人,她叫雁残,是个女孩,岁数跟我差不多,她说她要杀丁春秋,为她的亲人报仇。弟子经不住她一求再求,便将她带到了少林寺,并进入了地道之中……”
玄渡方丈脸上微微变色,道:“你们已将丁春秋杀了?!”
尹铭道:“没有。”
玄渡方丈微感惊讶,道:“这又是为什么?”
尹铭道:“方丈大师,你知道不知道丁春秋已在一个月之前离开了少林寺?”
玄渡方丈一怔,道:“你说什么?”
尹铭道:“石室当中所囚禁的那人不是丁春秋。”
玄渡方丈浑身一震,道:“那他是谁?”
尹铭道:“他是一个被抓来做替身的农夫,,…”
玄渡方丈当下便道:“咱们到地牢中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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