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654/509135654/509135666/202004271058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一只鬼影在前面飞。
五条人影在后面追――
江湖人做的事,都不是普通人做的。
普通人既无此心,也无此力。
他们只有对江湖人的羡慕和向往,甚至幻想……
越过了尸山,鬼影往更深更远的奇峰峭壑之中飞去。
后面的五人紧追不舍。
谁要是累了,就停下来歇口气,反正那鬼影会在前面等着。
几个人心里,多多少少都升起了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然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各怀心事的五人,没有一个会中途放弃。
来到一个山坳,前面的鬼影消失在一座大屋里。
“乖乖,这就是她要引我们来的地方?”
鲁招运张口大喘,几乎连舌头都想伸出来。
“坐,坐,大家坐――”文悔轻招呼着,往一个凉亭里走,“别着急,先歇歇。”
“为什么要坐?”程守亮瞪着两眼。
“因为女鬼不会再跑了,咱们也不必再追,先养足点精神,等会儿也好跟她周旋。”文悔轻善意地笑笑,“各位,我说的对不对?”
“文兄,说的太对了。”包一翔自是双手赞成,“身处险地,不宜妄动,凡事步步为营,方为上策。”
鲁招运瞅着雷醒我,“小兄弟,你看呢?”
雷醒我抬头,对着风中树叶望了望,“此处景致宜人,晚间观来别具风味,大家在此小憩片刻,也还不错。”
程守亮又朝他瞪了两眼,冷哼一声,坐在一边。
众人坐定,一时无话,听那风拂林间,百声千籁。
目光所至,但见四周畦陌井然,屋舍俨然,内外如一,上下无二。
虽然很明显这是荒芜已久的田园一片、庭院一座,但往日的精心打理与辛勤付出,似乎仍历历在目。
故园也长情,只待主人归。
主人归不归,尚未确定,反正仆人是足够忠心耿耿,尽职尽责。
哗啦,哗啦……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老仆,双手握帚,在扫满地的落叶。
凉亭内的五人,脸上无不微微变色。
变色不是因为老仆突然出现,而是感觉他气息有异。
雷醒我看向文悔轻,含蓄道:“文兄你给瞧瞧,对面那老头是人是鬼?”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皆是头皮一紧。
包一翔嘴角哆嗦一下,握住了傍腰的钢刀。
“雷少侠说笑了,你明明有一只辨鬼的右眼,却来问我这肉眼凡胎?”
“不管什么眼,都有看走眼的时候,比不得文兄与他或出一脉,心能感应。”
“哼,姓雷的,你究竟想怎样?”
“不想怎样――咱们是客,人家是主,咱们到了人家的地盘,该不该上去问候一声?”
“该,但凭什么是我?!”
“因为大家都觉得,你去最合适。”雷醒我胸有成竹。
文悔轻扫了一眼,知道此时自是无人声援,只得认了。
“都给我记住,冤有头债有主,但凡我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就一个也别想跑!”
他撂下句狠话,径直出了凉亭,往老仆走去,嘴里叫道:
“老伯,深夜打扰,切莫见怪。在下文悔轻,请问老伯尊姓大名,高寿几何?”
那老仆恍若未闻,低头挥帚,手脚如机械,似慢实快,往文悔轻这边移来。
危险气息,越来越近。
山坳之内,无灯烛,惟雪光。
某一瞬,文悔轻把对方面容瞧得真切――那根本就不是一张正常人的脸。
他身形一动,绕着对方转了三圈。
瞅准时机,铁扇轻扬,鬼魅般,欺身偷袭,笃笃笃……
“咦――唔,没想到文兄弟这点穴手法,又快又重,如此了得。”亭内的鲁招运开口。
包一翔却道:“这哪里是点穴,钉穴还差不多。我早怀疑他铁扇里藏有机关和毒针,果然没错。”
诡异老仆,似乎毫无还手之力,就这么被“钉”死在原地。
文悔轻又绕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向亭内众人招招手。
雷醒我首先起身。
程守亮其次。
“老鲁,当心有诈。”包一翔叫住鲁招运。
“哈哈,有诈就有诈,反正我瞧你这模样,也不像没诈。”鲁招运抬腿就走。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倒反咬我一口……”包一翔嘴里念叨,忿然尾随。
众人正走出凉亭,文悔轻身后的老仆,突然动了――
说是动了,手脚却垂直不移。
说是没动,身影却倏然不见。
眨眼间,他直挺挺地飘到了几丈外的院墙下。
文悔轻瞥见此幕,冷汗津津,待同伴赶来,仍是惊魂未定:
“被我钉穴锁身之人,半寸难逾――除非他不是人。”
话音刚落,老仆竟转身穿墙而入,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边五人,一时怔立。
“怎么样老鲁,现在有诈没诈?”寒风吹来,包一翔缩了缩脖子。
鲁招运不答,眼巴巴望着雷醒我。
“雷少侠,要不要占一卦?”程守亮板脸含讥。
“不必了。事事先知,其实无趣,像今天这样的夜晚,多一些惊喜和刺激,才合时宜。”雷醒我迈开步子,往宅院大门走去。
后面的包一翔咕哝着,朝鲁招运挤眼色,“这小子喜欢吹牛皮这一点招人烦,但不怕死这一点又讨人喜欢。”
推开大门,五人先后跨入院内。
一口大棺材,横在庭院当中。
“开门见喜,这是好兆头啊,愿各位以后都能升官发财。”雷醒我笑言。
“行走江湖,跟升官发财半点不挨边,别躺进棺材就烧高香了。”包一翔随口应道。
“躺进棺材,好主意。”雷醒我扫视同伙,“谁去?”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一个人身上。
“看我干什么?!”包一翔像被蛇咬,差点跳起三丈高。
“废话,当然是对你寄予厚望才看你。”雷醒我做手势,“包大侠,请吧。”
“你们休想!”包一翔怪眼一翻,耍横。
“包兄,这好像不是由你说了算。”一旁的文悔轻目光阴森。
“文兄,刚才你才被这小子坑了,现在又帮他来坑我?”包一翔真的跳了起来,指着雷醒我,“该进棺材的是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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