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654/509135654/509135676/202004271058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雷醒我心中一动,沙有袤的武功,他之前假扮怒法鬼的时候已经见识过,着实不弱。而于行疆能在此人手里讨得便宜,也可跻身高手之列,可见他的冠武堂副堂主之位,倒不是全凭裙带得来的。
“沙大少爷好掌法!”毛恨长却笑道,“有你这样掌剑双绝的青年才俊主持大局,贵帮将来必然雄霸江湖。”
“承让!”沙有袤得了台阶下,面色阴沉,退至一旁。
此处是横陆客栈,锄凶团也有横陆帮的一股,于行疆闹上门来,沙有袤必须出面,表明立场,而在此之后,事情就不由他一人来承担。
“毛恨长,你这溜须拍马的本事,怕是用错地方了吧?残了一臂的半个废人,也能被你吹上了天?!”于行疆对同伴也是大为不满。
“呵呵,所谓礼多人不怪,多说几句好话,人家一高兴,或许就把熊堂主给放了。大家同饮江湖水,本是一家人,凡事化干戈为玉帛,少打架,多做事,一团和气,一起发财,岂不是更好?”
毛恨长堆起笑脸,对着司徒折膺和盛凉蓑不停点头示好。
“毛堂主之言,老夫愿举双手赞成。不过今日之事,非比寻常,牵涉太大,不是老夫一人可定夺的,你想把熊堂主带回去,要问众位英豪答不答应。”
盛凉蓑首先表态。
“我老王第一个不答应!”人群中的王擒彪大吼一声,“我五弟之妻死在那杀人恶魔手里,至今还头颅难寻,不忍入殓――夫失其妇,子失其母,思亲流涕,何其凄苦?姓熊的若是真凶,老王和整个王家堡都与他势不两立!”
这一声吼,点燃寂静人群。
众口激愤,斥詈汹涌。
毛恨长满面惊慌,忙不迭团团作揖,连连赔罪。
“他娘的废物,看你干的好事!”于行疆往对方屁股踹了一脚,转手就来拽熊恩豪。
可伸手到一半,却被另一只大手一举扣住,动弹不得。
于行疆用尽全力,手臂仍是难移半分。
“司徒折膺,你敢挡我的道?别人怕你,老子却不怕你?”他恼羞成怒,两眼发红。
横出一臂扣他手腕的,正是司徒折膺。
“本捕向来亲民近士,以德服人,最怕别人怕我。”司徒折膺冷笑,奚落,“不是我挡你的道,是我这手臂天生长在这里,你要从此去,麻烦绕个道。你若绕不了,开口求我一声。不然,你倒是动一下给我看看。”
“你,你他娘的这么狂!”于行疆多年未受如此羞辱,伸手欲抽兵器,才发觉兵器不在身上。
此次他和毛恨长自恃帮派势力,强闯横陆客栈,看似蛮横无理,实则未越界限,都是身无寸铁,空手而来。
“这就叫狂?”司徒折膺五指一紧,猛增暗劲,“看来于副堂主对这个狂字有误解,这么多年也狂得不够格!”
于行疆只觉手腕剧痛,几欲断裂,嗷嗷大叫道:“你这朝廷鹰犬,无耻下贱,再不松开你于爷的手,全丕派必定血洗横陆客栈!”
这话要是一般人说出,大家都会付之一笑。
但以于行疆的身份,哪怕他在大街上随便放个屁,行人们都要小心闪避,以免被砸得头破血流。
“你们敢血洗横陆客栈,本捕就敢把全丕派一踩到底,跺上一万脚!但凡我还有一口气,全丕二字在江湖上,就是万人脚下的一滩烂泥!”
司徒折膺面色不变,口中却已金戈铁马,杀气腾腾。
雷醒我眉毛轻挑,不动声色,体内已不禁气血翻涌,对面前这位御捕大人也不禁心生敬佩。
一旁的盛欢宜目光流转,瞧瞧司徒折膺,又瞅瞅雷醒我,嘴角划过一抹奇特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你……疯了,疯了,你这个疯子……”于行疆撒野撒泼都用过,黔驴技穷。
“呵呵,司徒御捕言重了。”毛恨长出来打圆场:
“全丕派一贯忠于朝廷,体恤黎民,以助力国泰民安为己任。尤其我们孙掌门,向来以戒急用忍、行稳致远为座右铭。今晚有司徒御捕在此主持公道,敝派又怎会轻举妄动,挑起事端呢?”
“哈哈。”司徒折膺顿时换上轻松笑脸:
“本捕与孙掌门有过数面之缘,不说是相谈甚欢,也算是言多投合。此次我任事锄凶团,乃所司本分,责无旁贷,不知哪里招惹了你们这位副堂主,令他在此撒泼放刁,不成体统!”
“是是是。”毛恨长点头不已,“于副堂主生性耿直,加之救人心切,以致言行冒犯,还望御捕大人看在孙掌门的面分上,不要继续为难他才好……”
“为难?”司徒折膺冷笑,一扬手,把于行疆推开老远,“区区一个无脑醉汉,本捕犯得上为难?带回去,让你们孙掌门好好管教。”
“多谢大人,在下一定转告。”毛恨长继续低声下气:
“那么,关于咱们熊堂主这事……”
“他嫌疑甚重,走不了――至少今晚是走不了。”司徒折膺一语回绝:
“你们全丕派暂且安心等候,不要再强人所难,无事生非。”
“既然御捕大人说得明白,在下这就去禀复孙掌门。”毛恨长作揖。
“司徒狗贼,吃我一拳!”暴喝声中,于行疆身形跃起。
他憋了半天,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竟趁此时机,突然砸来重拳。
司徒折膺背身对他,头也不回,猿臂信转,拍出一掌。
于行疆闷哼一声,空中倒飞,落在门边。
他噗地吐了一口鲜血,顿时面色如纸,胸前衣服上,赫然留下个掌形印痕。
满堂英豪,禁不住齐声叫好。
“老二,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司徒折膺不仅精通五种兵器:双戟、双斧、双钩、双锤、鬼头刀,而且一对肉掌也是刚猛雄浑之极,给这对肉掌戴上铁手套,那就更加如虎添翼。如果说吕啸颠是剑法第一,那司徒折膺就是掌法无双!”
人群里,李大拐在低声言语。
“他这套掌法叫什么?”李二拐问道。
李大拐:“就叫折膺掌,专打对手胸部,摧心断骨,转瞬夺命。刚才这一掌,是他手下留情,否则于行疆这小子,今晚就得被抬着出去,而且再也不用站起来了。”
李二拐:“折膺掌厉害是厉害,可你也没跟我说起过啊。”
“之前我没说么?”
“当然没有,你只说了五种兵器。”
“我肯定说过了,是你自己老想着红裙绿袖的小姑娘们,没有听进去吧?”
“放屁!在这里我除了盛家那个小姑娘,谁也没想――”
“嘘,小声点,让那几个毛头小子听见,非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不可……”李大拐把嗓门压到不能再低。
李二拐冷哼一声,表面不服气,心里也不服老,但嘴巴已经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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