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5654/509135654/509135676/2020042710580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你还有心思挖苦别人？”盛大小姐在冷笑，“很快就有你受的。”
雷醒我不服，“怎么了，这晴天霹雳要打在我身上？”
盛欢宜道：“打不到你身上，却会痛在你心里。”
“你是说――”雷醒我有不好的预感。
盛欢宜：“你猜猜，是谁杀死了沙帮主的女人？”
雷醒我没心情猜来猜去，转而问盛凉蓑：“盛爷爷，美人头怪案的凶手，又杀人了？”
盛凉蓑点头，“所以锄凶团的人，才急着跑去看情况。”
“凶手是谁？”雷醒我声音一沉。
盛凉蓑：“别头鬼。”
“何以证明是他？”
“因为他在现场留下了一行血字――别头一游，美人献首。”
“也有可能是别人留下的。”
“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是或不是，目前只有别头鬼自己最清楚。”盛凉蓑的目光，耐人寻味。
雷醒我点点头，“假如我碰到这只鬼，一定要向他当面问清楚。”
“那你还不赶快去？”盛大小姐哂笑，“这只鬼或许正在大街上寻找大美女做下一个目标，刚好被你一头撞到了也说不定。”
“我自然是要去的，但没有你陪着，我就撞不上那样的大运。”
“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能把别头鬼迷得晕头转向的那个大美女。”
“哼，臭小子你是咒我死么？”
两人斗嘴，盛凉蓑发话：
“欢宜，想去就去吧，不要在这浪费时间，爷爷我会照顾好自己。”
……
雷醒我和盛欢宜刚刚走到街边，听到一个汉子大声招呼：
“两位稍等，我们夫人有话说！”
二人停下，看到一辆马车正赶来，撩开窗帘往这边瞧了一眼的车中人，正是庄婉心。
“夫人，身体无碍了么？”
马车到跟前，雷醒我开口问道。
“没事了。”庄婉心在车里回答，并不露面，“多谢雷少侠关心，也多谢盛姑娘出手相救。”
“熊夫人客气了。”盛欢宜微笑道：
“我们做外人的，只能尽些绵薄之力，夫人自己懂得爱惜身体，才是最要紧的。万一我们外人发现得晚了，夫人岂不是要冻死在严寒之中？”
“倘若上苍允许我用这条性命，去换熊家的太平安康，那我冻死又有何憾？”马车里的声音，决然中透着一股悲凉。
“夫人何必如此？”雷醒我忍不住叹气：
“神明有无，难说得很，即便神明俱在，会不会体察夫人这片苦心与至诚，也不好说。夫人怎能将全部的身家，押注在这上面？假如昨晚的祷告毫无效果，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家夫君罪孽深重，我怎敢奢望跪求一晚便可感动上苍？”庄婉心似乎微微抽泣，话里也带着几分魔怔之感：
“只恨我身子羸弱，不能跪上个十天半月……若能做到这一步，或许便可帮到我家夫君……我，我就不相信满天神佛都是铁石心肠……”
雷醒我暗忖，这女人过于担心丈夫安危、家人未来，此时又觉得自己徒劳无功，无能为力，只怕会弄出什么心病来。
当即劝慰道：“夫人不可如此愁虑，回去养好身体，至于熊堂主，假如他真是受了冤枉，雷某一定尽力帮忙，不使他蒙受不白之冤。”
庄婉心柔声道谢，似乎难以自持，眼看就要悲泣起来，车夫赶紧扬起马鞭，驾车远去。
雷醒我望着车影，念叨：“这样的女子如果是杀人凶手，那我这双眼睛可就白长了。”
“这女人是不是杀人凶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家里头的那个女人，百分百就是杀人凶手。”盛欢宜又在旁边奚落他：
“至于你这双眼睛，白长就白长了，好歹让它们留着吧，反正一只全瞎，一只半瞎，白给也没人要。”
不久，两人回到城外老宅。
一进院子，就看到颜润兮坐着在绣花。
她和昨天一样，梳着女人的妆容，做着女人的事情。
只见她指如兰芽，飞针走线，绣的是池边一丛富贵牡丹，下宿戏水鸳鸯。
雷醒我一时有些怔住，隔远看着，没有靠近。
盛大小姐倒是笑盈盈地过去，站在旁边观赏起来。
颜润兮这会儿很认真，没空理人，但眼睛里随着针线流淌的，却是浓浓爱意。
盛大小姐忽然调皮笑道：“我猜这对鸳鸯，一只姓颜，一只姓雷。颜姑娘，不知我猜的对不对？”
颜润兮稍稍放慢，“盛小姐既然能猜姓氏，何不再猜一猜性别？”
“这还用猜？当然雷是公的，颜是母的，对么？”盛欢宜语气轻佻。
颜润兮眼角含笑，不答。
“雷少侠，你说呢？”大小姐又来招惹雷醒我。
“你猜的对极了。”雷醒我岂肯吃亏，“日后这两只鸳鸯还会生一只小鸳鸯，也是母的，却是姓盛，你猜为什么？”
盛大小姐眼睛一瞪，作声不得。
颜润兮悄然抬眼一瞥，爱意更浓，笑意更深，一低头，绣得更认真。
“别绣了！”雷醒我走了过去，步子不快，却坚定，“你绣得再好看，这东西也是脏的。”
颜润兮手中针线一停，表情和眼神也一凝，仿佛时间静止。
雷醒我来到她跟前，站着不动，好像要和她一起静止。
盛大小姐滴溜眼珠，来回瞅这两人。
颜润兮慢慢起身，轻轻举起那副刺绣，脸蛋比上面的牡丹还娇艳动人：
“这面料，这彩线，都是新买的，哪里会脏呢？顶多是我刚才不小心扎到手指头，浸了一滴血在上面罢了。”
“你自己的血，并不脏。”雷醒我忽然抓住她的手，“脏的是你这两手之上，已经沾满了别人的鲜血！”
颜润兮蓦然低头，身体颤抖。
“告诉我，为什么又杀人？为什么要去招惹沙万凋？”雷醒我越抓越紧，心底的怒气正在上涌：
“我辛辛苦苦，要为你洗脱罪名，你却不声不响跑去杀人，旧账未了，又添新债！还生怕你别头鬼的大名不够响亮，要留下血字一行！”
“现在你坐在这里老老实实绣花，是什么意思？”他越说越大声，越愤怒：
“是想用这破玩意向我炫耀，你别头鬼的本领天下第一，不管曾经杀过多少人，往后也照样能过上花开富贵、鸳鸯成对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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