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迷蒙,有薄雾,雾中的山狰狞耸立,活像一头硕大无朋的怪兽,它静静的在夜雾中雄踞,似在静静的俯视着脚下渺微的万物。
一座破落的城隍庙依恃在它的半山脚。
这座庙,该经历过一段长久的日子了,残墙颓垣蛛网尘封,梁已塌了,门也倒了,所仅存的,只是四面剥落而千疮百孔的墙壁顶着一个摇摇欲坠的屋顶,变了位置站立不定露出泥胎的牛头马面与张牙舞爪的小鬼,城隍爷含愁垂眉的望着殿前阶上的“善恶有报”牌匾,灰黄的布幔在夜风里叹息着往日烟火鼎盛时期的兴旺。
这座庙,很阴森,很凄怖,有一股隐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域之气。
这里正地处于赵国与梁国相交之地,本来只是一片崇山峻岭,时有一些猎户出没于此,但长年边境交战,令这里一时之时也变得无比萧瑟。
突兀间,这间破庙之中竟会出现数条人影。他们不仅有江湖武者,更是有骁勇军人!
一行数十人鱼贯而入,当先那位生得面容皎好,如若不细看,指不定会将其认为是个女性,身着锦袍身披锦锻,腰悬玉佩,上书“突”字!而在他身后,左侧竟是十个骁勇军人,这批人身上血腥气味浓厚,就算远远观去,也令人感到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而在他右侧,却有着三女三男。这些人统一都是持双剑,更是,那个袁紫衣也在其中。
只是很不幸运地,这一行十七人,此时脸色苍白无比,而且,其中还有数人都已身受重伤,就连这个公子哥模样的人左肩已然有一片血红之色。想来不久前包扎过。
一行人坐下,接着有人开始寻柴火生火,有人开始分些干粮与清水,众人就和着这清水啃着干粮,可却没有一人说话,空气间异常地沉闷。
“噗噗!”
忽地庙外传来谁的声响,骤然间,众人犹如惊弓之鸟般,“刷刷”抽出身侧武器长身而起。
“噗!”一条人影刚跨入庙门就已扑到在地。众人眼尖,齐声惊呼道:“司马统领!”
声音刚落之际,已有军人将来人扶起,但见这位司马统领左胸已然塌陷,而且,他那胸膛之上,赫然插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
司马统领,带着二十军人与十个一品堂武者自主殿后,虽说他们阻截了一波追杀,但他们死伤很重,除了司马之外,其他人都已战死。
“三……三王子,我们……暂时……安全了……”司马统领欣慰地笑着,扭头就已晕死过去。
三王子正是晋国三王子突蒙,也是此次接到袁紫衣的求救信号而来的,本来他已带着近三十来号人,却未曾料到,刚到梁国之时,就已与青山派的长老发生过争执、接着又被梁国二王子的军人所追杀,一路而来,他们还受到了无名的刺杀,这些人,都是江湖武者,特别是最后一次,他们竟然出现了一个通慧境武者,其实力真是强横,自己不得已留下司马等人阻截!
众人见到司马如此模样,禁不住啜泣起来,三王子突蒙身形一晃,竟是差点跌倒在地,一侧的袁紫衣伸手将之托住,轻声安慰道:“王子,人死,不能复生!司马统领,他是为国殉职!还请王子注意身体!”
“还请王子注意身体!”一众军人叩拜,声音虽悲怆却坚定不移。
王子突蒙长吁口气,低沉地说道:“还请各位帮忙安葬司马统领!等来日回国,我们再将其带回国好生安葬!”
“是!谨遵王令!”一众军人开始忙碌而去,庙宇之中,只留下一品堂的六人与三王子。
此时,王子突蒙紧紧握着袁紫衣那双如葱般柔软玉手,轻轻拍着,低声说道:“紫衣,这些日子,可苦了你!”
望着突蒙眼神中满是关怀之色,袁紫衣脸上一片绯红,要知晓,在晋国,她与王子是难得如此亲昵,毕竟,她只是一品堂三长老的弟子,可突蒙却是货真价实的皇室,她们之间的身份可是有着天地之别啊。
一侧的一品堂武者见状,自觉地来到破庙之外担任警惕,要知道,他们都是来自三长老一脉,自然希望自己的人与皇室联烟!
一张明丽而妩媚的面庞,似一朵迎着朝阳的花朵,那么清新而甜美的对着他笑。
甜甜地悦耳声响:“多谢王子记挂!”
三王子突蒙亲吻着她那皎洁额头,深深闻着她那令人着迷的香味。
良久,这才轻声发声询问道:“那东西,果真在梁国?”
袁紫衣没有抽离被突蒙紧握的双手,点头回道:“是的!就在梁国!”微顿,接着又继续说道,“那东西应该在梁国皇宫内苑之中!虽说我多次进入,却仍然没有找到确定的位置。还望王子……”
突蒙忽地伸手抿住她那红润双唇,微笑着说道:“这事,你一人是做不到的!我不会怪你!再说了,紫衣,你又是什么人呢,你是我最喜欢的女子,他朝我为晋王,那你就贵为王后啊!试问,我又怎么能责罚我最心仪的女人呢?”
音落,他伸手紧紧地搂着袁紫衣,这一切,貌似所有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袁紫衣十分感激地犹如一只小鸟般依偎在他怀中,忽地说道:“不过,在梁国这段时间,我发现了很多不寻常地事!”
“喔?”三王子突蒙似乎有了一些兴趣。
“梁国太子申与二皇子雍之间竟然会因为一个名叫赵洁的女子闹翻了脸!”
“此事想来已不是秘密了!真是想不到,这个名叫赵洁的女子又是什么来路!竟然能让两个王子因她而大打出手,听说她被梁王给关押了吧!”
点点头,“不错,虽说我不知道她的来路,但是,我却发现二皇子雍似乎也在寻找那东西,而且其手下不止一次地出没于皇宫内苑!”
“这倒是奇事一件!”突蒙嘴角忽地扬起一丝笑意。只是低首于怀中的袁紫衣便未看到这笑意间的冷漠无情。
生于皇家,又岂会有情可言?
这一点,又岂会是一个江湖女子所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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