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年轻人双眼之中似有希望之火在跳跃了一下,这个神情自然无法瞒过柳天赐的眼睛。
“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若是皱半下眉头,便不是好汉。”那年纪大一些的年轻人似乎并不相信柳天赐的话,故作强硬地道,但无论是谁,都听出了他话语之中那种对死亡畏惧的神情。
柳天赐笑了笑,残酷地道:“要是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你敢!”那年岁稍长的人声色俱厉地道,但一语却道破了他心中的恐慌。
柳天赐像胜利者一般一阵畅快地大笑起来,冷冷地道:“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柳天赐不敢的事,你要不要试试?”
“我叫宇文泰,他叫公孙福,你有几条生路不妨说出来听听,反正迟也是死,早也是死,听听笑话也不错。”那与柳天赐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声音很平静地道。
“哦,这位兄弟挺会说话的吗!有趣,宇文泰,这个名字倒不错,人也长得帅,似乎比这位公孙兄要识相得多。”
柳天赐伸出手来很轻松地拍了拍宇文泰的肩膀笑道,似乎根本就不怕他们二人手中的兵刃。
“宇文姓啊,这貌似是燕国皇室之姓!你们是燕国之兵?”
宇文泰眼睛一瞪,“哼,算你识相。告诉你,我们副将破六韩拔陵可是巅峰下品通慧境强者,马上就要追来了。你最好跟我们一起回燕国,接受四国公审。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行刺赵洁赵姑娘。”
“呵呵!”柳天赐很是开心地一笑,真没有料到,自己一行之人竟然会被燕国之兵所追到,看来,魏国等其他国家,要么就是实力不济,要么就是追错方向了。
只是,他心头却是一震,真没有料到,这什么劳子的围猎,竟然还真有通慧境武者的存在。
公孙福这次的确不敢开口了,柳天赐这种莫测高深的态度,的确让他的心里有些发毛,也的确,柳天赐的态度似乎喜怒无常,让人根本无从琢磨,这正是柳天赐的高明之处。
“过奖了,败军之将,何足言勇!”宇文泰不冷不热地道。
“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给你两条活路选择,我柳天赐说话算话,第一条便是你们与我们好好地合作,将破六韩拔陵打垮,那样你至少今日不会死……”
“那第二条生路又是什么呢?”公孙福冷冷地问道。
柳天赐饶有兴趣地望了公孙福一眼,笑道:“若我告诉你第二条生路仍是向我们投诚对付破六韩拔陵呢?”
“你……”公孙福气得脸色铁青,却说不出话来。
柳天赐仰天一阵大笑,稍顿道:“第二条可能就是非常直接的了,只要你们打败了我,你们便可以活下去。”
“打败你?”公孙福有些不屑地反问道,字文泰却冷冷地开始打量起柳天赐来。
柳天赐毫不在意地道:“不错,但我劝你要谨慎选择,如果你选择生路的话,那便只有生,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你没有选择之前,你们还可以选择死路,那样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宇文泰和公孙福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柳天赐一眼,但柳天赐的表情却绝没有玩笑的意思。
“那好,便让我见识一下你有什么本领吧!”公孙福目光中射出狠厉而又狂热兴奋的光芒,因为他不相信这如此年轻的人会有什么本领。
“很好,我相信,但愿你守诚。”柳天赐淡然一笑道,同时转过头对宇文泰缓和地笑道:
“你可以在一旁看着我动手,待会儿也许对你战胜我有帮助也说不定呢。”
宇文泰一愕,不过他的确有些相信柳天赐的承诺,只凭柳天赐这种让人莫测高深的手段,就让人不得不心生畏怯,这样一个人绝对不会在军中地位低,他也真想看看这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到底有什么厉害。
“你准备好了吗?”柳天赐漫不经心地向公孙福问道。
“呀!”公孙福一声暴吼,手中的刀像奔雷一般,由下划了上来,刀势之快,力道之沉稳,连柳天赐都感到大出意外,有如此的功力的确已经超出了他的年龄。
公孙福眼角露出一抹凶狠无比的光芒。
柳天赐淡淡地一笑,在刀气逼体的一刹那,身形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一般轻轻一扭,以毫厘之差避开公孙福的一刀,也便在这时,字文泰和公孙福只觉得眼角的光亮一暗。
柳天赐的剑借身体一扭之力,像一抹残云一般滑了出来,武法刀刃振起千万层波浪横划过虚空,像是在梦幻中浮移。
“铮――”一声暴响。
柳天赐以武法刀尖轻轻地拄地,意态悠闲之极,公孙福却暴退三大步,但脸色已经变得有些苍白,他并没有受伤,但却比受伤更让他惊骇,公孙福深深地吸了口气,狠狠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我说过,你选择了生便只有生不如死的选择,所以我并不会让你痛快地死去,除非你再选择第一条路,更何况刚才我若是那样击败你,你肯定至死也不会甘心,不过,你的刀法却不狠,可以算得上是好手,只可惜霸道有余而回护不足,孤阳难长,孤阴难鸣,你仍不能算是个高手。”柳天赐有些漠然地道。
一旁的宇文泰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他很仔细地观察柳天赐的每一个动作,但是他却只能看到柳天赐那动手时微微一晃的动作,之后的动作他根本就无法明晰,速度之快,只让他心中注满阴霾,连那一点点求胜的心也给破灭了,而从公孙福的话中,更知道柳天赐刚才便有杀死他的机会,只是未曾下手而已。
很难想象,对于宇文泰来说,柳天赐的年龄和剑法几乎是难以成比例的,的确是很难想象。
“你承认输了吗?”柳天赐不紧不慢地道。
公孙福斜眼望了望宇文泰,却不能作声。
柳天赐淡淡地一笑,吹了个口哨,从树林中立刻现出两条魁梧的身影。
柳天赐在公孙福一呆的同时,身形若鬼魅一般趋近公孙福。
胡裂天与王俊二人竟没有离开,相反而是隐藏在一侧,而柳天赐却在瞬间就已看清了。
公孙福本能地出手相击,但他立刻发现,他的拳头只是在柳天赐的右手掌中,便像是嵌入了石缝一般,在他手中的刀还来不及反应的同时,只觉得腰间一麻,全身的神经在这一刻全部麻木,手中的刀无力地坠了下去。
公孙福眼中尽是惊惧和骇异,是对柳天赐那可怕速度的惊惧,也是对柳天赐这种反应的惊惧。
“我不太喜欢犹豫不决的男人,更不喜欢说话不算的男人。”柳天赐声音冷得可怕。
“我,我……”公孙福不禁又急又怒,却又不敢开口。
“带下去,让他好好享受一下。”柳天赐冷漠地挥挥手道。
胡裂天嘿嘿一笑把公孙福两臂一夹,就要拖走,公孙福急忙道:“我愿意,我愿意答应第一条路,还求你不要杀我。”
“哦,是吗?那很好,便把他送给符兄弟了。”柳天赐语气改为缓和,却又不免有一丝得意之色。
“宇文兄弟怎么选择呢?”柳天赐淡淡地问道。
宇文泰深深地望了柳天赐一眼,吸了口气,有些无可奈何地道:“我只能选择第一条生路了。”
“好!干脆,我很欣赏你这种干脆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个朋友我交了。”柳天赐似乎早在预料之中―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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