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逃离的蓬莱间弟子纷纷被鲛人击杀,一旁的长恭急忙从海面上捞上两个幸存的蓬莱间弟子,将他们扔在地上,平静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人,有些疲惫地道:“回答我的问题,不然就杀了你们。徒离忧的总舵在哪里?”
那两个蓬莱间的弟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脸色犹豫,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伯庸微笑着走到长恭身旁,道:“看样子他们知道。”
长恭点了点头,一剑挥出,将身前的那个蓬莱间弟子一剑砍成两半,血肉横飞。鲜红的血滋了另一个人的一脸,那人显然被长恭的狠辣震慑住了,慌张恐惧地看着长恭,长恭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淡淡道:“我的问题你听清楚了?”
那人慌忙点头道:“大侠饶命,我们的总舵在北方数十里的一座海岛上。”
长恭冷静地眼神盯着那人头皮发麻,那人生怕长恭不信,又急忙道:“大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的分舵里还有一条暗道可以直接通往总舵。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看一看。”
长恭确认那人没有说谎,接着对伯庸道:“兵者诡道,徒离忧他们一定以为我们在经历了连番恶战之后是绝对不敢到他们的总舵去的。”
伯庸已经猜出了长恭的用意,沉声道:“所以你想我们现在去偷袭徒离忧的总舵,长恭啊,你可知道这徒离忧的总舵是龙潭虎穴,绝对不是什么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他那里一定会有高手把手的,我们现在虽然侥幸赶走了徒离忧等人,可是要在他们总舵里杀人放火只怕不容易。”
长恭当然明白伯庸的顾虑,语气坚决地道:“就是因为我们自己都是这样想的,所以徒离忧他们一定不会有所防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是我们战胜徒离忧的唯一方法,不然以后要对付他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伯庸,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伯庸被长恭的豪情感染,点头道:“好一个兰陵王!不愧是纵横天下的战神!既然如此我们就闯进去给徒离忧那个老混蛋一个惊喜,也好杀杀他们魔教妖人的嚣张气焰!”
伯庸和长恭决定之后,便和无遗长老等人商议,无遗长老虽然觉得此举太过危险,但是伯庸和长恭都意愿强烈,无遗长老只好答应了两人。由伯庸和长恭,静女三人潜入徒离忧的总舵,而余初顾瑜等人伤势太重,无法前去,无遗长老则要在此护卫众人。
长恭三人押着幸存的蓬莱间弟子一路走进分舵,在分舵的最里面发现一道暗门,那人知趣地打开暗门,露出一条通道来。通道里黑沉沉的,没有一盏灯火。长恭问道:“你们这条通道是从海底穿过的吗?”
那人战战兢兢地点头道:“是的,大侠,这条通道是从海底挖过来的,是一条笔直的通道,可以省去二十里的路程。”
伯庸想起当初在河洛探查地狱门的总舵时的情况,问道:“前方有没有机关暗哨?”
那人摇头道:“没有,只要在总舵的入口处有人把手。”
长恭微微颔首,道:“好,你的使命结束了。”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长恭的剑已经划过了那人的咽喉,伯庸轻叹一声道:“长恭,他都已经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了,你何苦再杀他呢?”
长恭道:“魔教中人,死不足惜!伯庸还是太心软了,你若是见过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场面就不会在意一个人的死活了。”长恭语气平淡,丝毫不把那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伯庸无话可说,长恭既然是三军统帅,对付敌人的手段自然要狠一些。
伯庸三人在通道里展开疾行术往徒离忧的总舵飞速奔去,三人不过花了片刻时间就来到了徒离忧的总舵,那总舵前是一道大门,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有五六个人在把守。
三人在入口前停下,长恭一剑飞出,那六人惨呼一声,眨眼间全部死在长恭的剑下,伯庸和静女赶到长恭身旁,三人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心里一阵唏嘘。这藏匿了数百年的蓬莱间总舵居然被他们三人找到了,为了找到这里,他们已经牺牲了太多。
三人在门前站了一会儿,伯庸深吸一口气,心情不免有些紧张,沉声道:“两位,进去之后就是徒离忧的总舵了,以我们的修为要杀徒离忧那还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这一次只要把这里毁掉,斩杀蓬莱间的精锐弟子,让徒离忧栽一个大跟斗就可以了。一定记住千万不要恋战,要是被徒离忧他们困住的话我们可就麻烦了。”
长恭应声道:“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只凭我们三个人要斩杀徒离忧和这么多的蓬莱间弟子这无异于是痴人说梦。来吧,伯庸,准备动手!”
伯庸点点头,一步步走到门前,双手按在石门上,长恭和静女两人双手都按上了剑柄,伯庸顿了顿,一掌震开石门。映入三人眼帘的是一间石屋,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而在石屋的另一侧则是一个上升的阶梯。
三人进入石屋,石屋周围的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但在漆黑的石屋能够照亮的地方也并不多。三人同时朝着阶梯走去,伯庸当先,静女最后,阶梯是缓缓向上的,没有方向的改变。阶梯旁也点着不少的油灯,在黑暗中勉强可以看清脚下的路。
伯庸轻声道:“我们是从海底过来的,所以徒离忧他们的总舵应该是在上面的地上,我们从这里杀出去一定可以让他们措手不及,阵脚大乱。”
长恭道:“徒离忧这个老狐狸这次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三个会从他们的暗道里杀出来,任他狡猾多端,这次我们也一定要好好的给这个老不死地放放血,让他元气大伤。”
三人的心里都不禁有些兴奋,他们将要去挑战的是魔教的顶尖高手,在敌人的总舵中杀出威风来,若是这一次他们能够全身而退的话,那他们三人足以扬名天下。这对长恭倒是无所谓,因为他早就威震天下了,可是伯庸和静女却不同,除了正魔两道有些人认识他们,天下的人都不知道世间还有他们这两个人。
所以这一战若能成功就会让他们两个成为天下闻名,人人敬仰的大英雄,虽然静女和伯庸对这些并不在意,但是偶尔出出风头对伯庸来说还是可以的。
而伯庸在顿悟之后也一直想看看自己的功力到底到了何等火候,整个人精力充沛,有劲没地方用,只好那这么魔教弟子开刀。而之前余初和顾瑜受伤,差点死去,这也让伯庸动了真火,不为余初和顾瑜他们报仇,伯庸决不罢休!
三人终于来到阶梯的尽头,上面一座小小的亭子,亭子外是一个池塘,池塘里满是荷花,长恭望着身前绽放着花朵的莲花,一阵惊奇,问道:“这北海之地怎么会有莲花?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开放!”
静女抬头只看见一层朦胧的大雾,其余的什么也看不见,静女温和地道:“这是一种很厉害的阵法,这个阵法能够将外界和这里隔绝,操纵阵法中的温度湿度。能够结成这种阵法的人修为很高深。我们必须在速战速决,若是被困在阵法内那就糟糕了。”
伯庸和长恭见静女都露出这么严肃的神情了,哪里还敢大意!三人穿过池塘,来到几处院落前,伯庸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这里一把火烧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乘乱将这你翻个底朝天!”
长恭道:“有理,不过我的真气却是寒冰属性的,这还要看你们了。”
伯庸点头道:“没问题,你负责杀人!师姐,你来吧!”
长恭见伯庸答应地这么干脆,还以为伯庸要自己动手,没想到居然还是让静女来,静女上前一步,缓缓拔出崇缕剑,剑上顿时透发出一道道炙热的烈焰,紧接着一只巨大的烧燃着的朱雀出现在静女的身前。照亮了整个总舵,,静女一剑挥出,朱雀发出一声怒吼,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往前飞去,朱雀所到之处,炙热的烈焰将周围的一切纷纷点燃,三人的身前顿时化作了一片火海,同时不断有叫喊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伯庸看着冲天的火焰,心里大为畅快,笑道:“没想到这徒离忧的老巢居然被我们几个给烧了,真是大快人心啊!我现在感觉特别的爽!”
长恭和静女也有同样的感觉,徒离忧作恶多端,杀害了无数的正道弟子,伯庸等人早就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为死去的正道弟子报仇。现在终于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长恭看着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蓬莱间弟子,对两人道:“我们不能被他们困住,所以要边打边走,伯庸,别得意了,干活了。”
伯庸应声道:“好勒!”
伯庸望着朝着攻来的十余个蓬莱间弟子,怒喝一声,右手一挥,数十道强横的剑气挥出,前来的蓬莱间弟子顿时血溅当场!
“哪里来的狗贼!居然敢闯我蓬莱间总舵!”
一声雷霆般的怒吼传入三人的耳中,接着一位杀气腾腾的中年男子握着一柄方天画戟凭空砍下,三人急忙避开那凌厉的气刃。伯庸定睛一看,那人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相貌平平,身着灰色长袍,虎背熊腰,手上青筋暴露,一看就是修炼刚猛霸道的内家真气和外家功夫。
伯庸正想看看眼前这人的修为到底有多厉害,二话不说闪电般出手,手上凭空长出两把发光的长剑,同时向那人砍去。那人也不躲避,正面对上伯庸的剑刃,两股力量相撞,两人同时被震退。
伯庸和那人都不禁被对方的浑厚真气所惊讶,那人仰天大笑道:“好!果然有点道行!难怪敢闯我蓬莱间的总舵,小子,报上名来!”
伯庸凛然道:“朝歌仙山伯庸,今日特来斩妖除魔,替天行道!”
“哈哈哈哈!”那人咬牙道:“好狂的口气!小子,今天就让我看看你们朝歌仙山的弟子到底有多厉害,是你们道高一尺还是我们魔高一丈!”
伯庸豪气上涌,朗声道:“好啊,手底下见真章吧!”
伯庸说完,再次朝着那人攻了过去,那人轻蔑的哼了一声,大声道:“小子,我叫凌阳子,给我记住了,可不要在阎王面前说不出敌人的名字来。”
这凌阳子也是徒离忧数十年前招募的一个高手,据说是被仇家追杀,在奄奄一息的情况下被徒离忧救了性命,还把那些追杀凌阳子的人全部杀掉,凌阳子为了报答徒离忧的恩情就加入了蓬莱间。这数十年一直待在总舵之地为徒离忧处理内务,同时镇守总舵。
伯庸和凌阳子动手的同时,静女和长恭也纷纷出手,那些蓬莱间的弟子虽然人数众多,但是静女和长恭修为高深,一时之间也无法将两人拿下。而且在蓬莱间的中弟子中一个手持一柄黑色长剑的青年男子修为出奇地高,一下子就缠住了长恭。长恭在那位青年男子和众多蓬莱间弟子的围攻之下顿时落入下风,不过好在长恭的疾行术颇有道行,在一座座院落之间不停地乱窜。
那些蓬莱间的弟子只有跟在长恭身后转的份儿,而长恭每到一处院落,就将院落毁掉,也挡了不少蓬莱间弟子的路,只有那个青年男子一直紧紧地缠着长恭。
而静女的这一边情况自然要好很多,进入仙隐境界的静女修为已经可以比肩朝歌的诸位长老,这些蓬莱间的弟子如何是静女的对手。而静女出手也是毫不留情,一道道强横无比的剑刃挥出,不断有令人心惊的哀嚎惨叫之声传入众人的耳朵里。
静女不和这些蓬莱间的弟子正面冲突,而是不断往其他地方飞去,静女每到一处,那朱雀的火焰就燃烧到哪里,很快几乎半个总舵都被朱雀的火焰点燃,化作了一片火海。那些蓬莱间的弟子也不知道是该抓人还是该救火。
伯庸和长恭看着不断扩大的火海,心中都大为得意,他们现在只要能够全身而退,这次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就在伯庸窃喜的时候,背后一阵破空之声传来,索命一剑飞来。伯庸大吃一惊,右手挡住凌阳子的进攻,左手一剑挡开索命的偷袭。
索命被伯庸挡住偷袭的一剑,数道凌厉的剑气发出,直取伯庸,伯庸虽然修为大进,但是也无法同时面对两位高手的合击。只好一剑震退凌阳子,接着身子急速往后跃去,避开索命那凌厉的剑气。
而凌阳子和索命更是穷追不舍,索命身上杀气迸发,居然化作了九道人影同时从不同方向杀来,而凌阳子则是正面带来雷霆一击。伯庸这才看清索命的真实实力,就算单打独斗只怕也好耗费极大修为才能将索命拿下。而现在有了凌阳子这个高手助阵,伯庸绝无胜利的可能。
伯庸不想和两人过多纠缠,一招“流风回雪”暂时将两人击退,同时跃到一处院落上的屋顶。正好看见长恭从一处屋顶跌落,眼看就要被身下的长枪捅几个血窟窿。伯庸急忙朝着长恭飞去,就在伯庸一把拉住长恭的时候,背后划过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伯庸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只好拉着长恭落在一处屋顶的瓦片上。
伯庸看了一身血污的长恭一眼,问道:“怎么样了?”
长恭微微摇头道:“我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击败对手离开这里,我们三个就真的会死在这里了。而且你要是死在这里,师父他们的毒可就没有人解了。”
伯庸神情严肃,沉声道:“看来今夜还真是让人难忘啊!”
这时四处放火的静女也回到了伯庸和长恭的身旁,而徒离忧一脸怒容地落在三人身前不远处的屋顶上,身旁跟着一个妙龄女子,而伯庸的背后凌阳子和索命随时都可能对三人发动致命的偷袭,底下则是密密麻麻的蓬莱间弟子。
徒离忧铁青着脸,冷冷地看着伯庸三人,眼里的怒火似乎要把三人烧为灰烬,徒离忧咬牙恨恨地道:“你们三个小兔崽子,居然敢跑到我的总舵来撒野!胆子真是不小啊!真以为我们蓬莱间无人吗?”
伯庸大笑道:“徒离忧,你这就误会我们了,我们是来看你这里湿气太重了,所以放把火驱除你这里的湿气。绝对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你不谢我们三个就算了,还在这里怪我们,这就有点过分了。”
“哈哈哈!”徒离忧仰天大笑,道:“不愧是朝歌仙山的弟子,一个个都是胆大包天之辈。竟然敢在我徒离忧面前放肆,今夜你们要是活着离开我蓬莱间的总舵,我的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夜壶!”
伯庸三人都感受到了徒离忧由心里发出的杀气,而场上的压力也在瞬间增强了数倍。伯庸轻声道:“想办法走人。”
长恭环视四周,摇头道:“走不了的,这么多魔教弟子我们都应付不了,而且还有徒离忧这个老家伙在这里。”
静女淡然道:“原路肯定不通,上面有阵法结界,我们破开阵法结界离开。徒离忧交给我,伯庸,你破阵,长恭,你负责拖住索命几人。成败在此一举,多加小心!”
伯庸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洒脱的笑容,缓缓道:“好,今夜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
伯庸说完,静女正欲动手缠住徒离忧,哪知道这时东西南北四方突然冒起了四道耀阳的红色光柱,四个修为高深的老家伙同时落在伯庸三人的四方,这几个人都是**着上身,心口处发出淡淡的红色光芒,额头处贴着一张古老的符篆,而在四人的右臂上分别刻着“魑”“魅”“魍”“魉”四个字,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柄巨大的斧头,斧头上涂满了见血封喉的据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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