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儒一脸正经地盯着眼前的老人,表情十分严肃,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不,世上一定有剑仙,如果没有,那我就是未来的剑仙。”
不过这一次。老头破天荒的没有笑他了,而是再问了一次,他们来铁匠铺的真正原因。
张富贵将之前在后山李沫儒的所作所为给老人说了 ,然后有说了自己是怕李沫儒那天真的想不开淹死在潭水中。所以才决定省下自己的口粮带他来铁匠铺的。
老人姓杨,因为年纪很大,基本上镇上的人都没有直接叫他名字的了,都喜欢叫他老杨头,时间长了,老人也就习惯这么叫了
老杨头听见张富贵所说的话之后,神色也变得怪怪的了,他双眼迷城一条缝,脸上的皱纹又挤在一起了,他问李沫儒:“小子,你真的看到了青蓝色剑光?”
李沫儒没反应过来老杨头怎么突然变得怪怪的,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对啊,就是青蓝色的剑光啊,这有什么好骗人的。”
老人挤在一起的皱纹瞬间舒展开,大笑道:“好好好,我还以为莫老头这辈子都只能当个教书匠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他一边说一边笑,惹得两个孩子躲了他两步,朝着门口的方向躲去,生怕这老人是疯了,万一真的是疯了,两人撒丫子就跑。
老人问正在舔着手上糕点末的张富贵说道:“小胖子,你来找我打剑,你知道铁的价格吗?我怕你下个月饿死都不够吧!”
张富贵靠近老杨头身边,抬着头看着他,小声地问道:“要多少钱啊?”
老杨头说道:“这样吧,看你们是孩子,我就按照我之前打造刀剑的价格给你们打个一折,只收你们一百两银子就行。”
张富贵听完这个数字后,嘴长得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连忙问道:“你咋不去抢呢?一百两银子,你活在梦里吧你,真的是,当我们是小孩子就好骗啊?”
说着就要拉着李沫儒往外走,老杨头的女儿也惊讶了,老杨头已经好多年不铸剑了,要是他真的铸剑,别说一千两,上万两都有可能有人争着要,但是她看自己父亲的表情又不想是在开玩笑,难道他还真准备个这个孩子铸剑啊?
老杨头把双手背在背后,佝偻着腰,笑道:“贵?你可知道我铸的剑,采用的可是特殊的铁,加上不断淬火炼精,就单单这个成本价都得七八十两银子,更别说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还有打造失败之后的材料损坏,就这么跟你说吧,就是一万两,十万两别人也别想从我这儿拿走一把我真正铸造的剑,你还嫌贵。”
李沫儒拉住了张富贵,定住身,问女子道:“姐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女子答道:“十万两有些夸张了,但是多年以前,倒是真的有人拿着五万两银子来求剑,不过我爹没答应,我爹说过他此生不再铸剑了,也不知道他今儿个怎么了,怎么会为你们破例。”
听到五万两的时候,张富贵脸色马上就发生了变化,“乖乖,五万两啊,我一辈子都没加过这么多钱,别说我,恐怕我老头也没见过,你们俩肯定骗我,你们要是有那么多钱,你们怎么还在这儿打铁啊,你们肯定是糊弄小孩子的。”
女子笑道:“世间有很多生活方式,每个人喜欢的生活方式不同,这个不因钱多钱少而变化。”
张富贵拉着李沫儒就准备往外面走,他对李沫儒说道:“沫儒,咱走吧,一百两,就是我一年不吃不喝也攒不下来啊,咱还是算了吧!”
李沫儒仍旧定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眼前那个佝偻着腰杆的老头,他久久没有开口,直到老人准备转身的时候,他才怯怯地问道:“杨师傅,那个,我想要把剑,但是我现在没那么多钱,可以先赊着吗?等到时候我再还您。”
老人的嘴角再一次浮现那种怪异的笑容,老人说道:“赊账肯定是没有可能的,没听说过铁匠铺赊账的,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拜我为师,你跟着我学打铁,我个月算你两贯钱,你在我这儿当足四年学徒,我就白送你一把剑。”
老人看着张富贵准备劝李沫儒,开口道:“我劝你想清楚了,来我家打铁那个姓赵的汉子当初定的可是十五年,他二十岁来的,还有五年才能拿到一把剑,而且还不是我现在铸造的,是我之前铸造好的剑。”
张富贵问道:“你之前铸造好的剑和现在铸造好的剑有什么区别,再说了你现在已经老了,你年轻的时候铸造的剑肯定更好,当然要贵一点,你现在只怕连举起锤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说什么铸剑,我看你啊就是想骗我们家沫儒给你打工。”
说着还是转身准备拉着李沫儒走,杨老头听见一个孩子这样说自己自然不太高兴,道:“你个小兔崽子,你知道个屁,铸剑的技术自然是铸剑的时间越长逐渐的技术越好,而且这古镇的水比其他的地方的水好多了,铸的剑自然也会好很多。”
听着,张富贵连忙说道:“你口说无凭,除非你先给我们家沫儒铸好剑,这件事才能答应。”
老杨头眼珠子一转,总觉得有什么不对,道:“爱要要不要滚,我跟你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当初多少人跪在地上求我都没有这种机会,现在你们倒好,白送的还不要。”
张富贵又准备继续讨价还价,道:“那这样,你看能不能少一点,四年也太长了啊,两年好不好,最多三年,不能再多了,我们沫儒这么年轻帅气,三年对他来说已经是很漫长的了。”
李沫儒拉住了一旁正在为他还价的张富贵,道:“够了富贵。”又看了看老杨头道:“我答应你,四年就四年。”
张富贵小声嘀咕道:“沫儒你傻啊,四年呢,好长时间的,你就不怕这个老头是骗你的?做生意得不说讨价还价吧,至少你要验验货才行啊!”
一旁的老杨头实在听不下去了,不耐烦地说道:“说吧小胖子,你准备怎么验货?”
张富贵说道:“至少先让我们看看你能拿得起锤子铸剑吧!不然你这一把年纪了,谁知道你还能不能铸剑。”
杨老头实在有些不耐烦了,说道:“行行行!真的是怕了你了,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
杨老头走到铸剑炉旁边,张富贵拉着李沫儒也朝那边赶了过去,女子也好奇地跟了过去,毕竟已经好些年没见过老头子亲自动手了,想起当年那些求剑的人看到老头铸剑的模样,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只见老人双手从背后拿出,双腿微微弯曲降低重心,一只手拿着一把大锤,另一手什么也不拿。
张富贵心想,难道老头子准备一只手就舞起这么大的锤子?别扯了,怎么可能,那些年轻人都是两只手,更别说他了。
他有点担心老杨头这样会伤到自己,连忙道:“您还是用双手吧,别一会儿伤者腰。”
老杨头没有理他,左手先是往上提了口气,然后缓缓下停,紧接着,身形稍微移动了点点,两脚八字站立,只听见嘭的一声,还没有看见锤子什么时候起来的,锤子就已经砸在那块铁块上了。
然后又是嘭嘭嘭好几声清脆的撞击声在空中散开,张富贵双眼睁的大大的,他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甚至一度怀疑老杨头是不是一个年轻人假扮的,可是看到老杨头脸上的皱纹的时候,又打消了这种想法。
李沫儒看到这一幕也是震惊了,他猜想老杨头一定会武功,不然不可能单手就举起这么重的锤子而且还能以如此快的速度挥动。
老杨头放下锤子后,之前紧绷的全身又放松了下来,然后双手有背在背后,问道:“这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张富贵梳起来大手拇指,一脸惊恐的表情道:“没话可说,服了,服了。”
老杨头转头看着李沫儒问道:“你呢,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李沫儒吞咽了一口口水,连忙答道:“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一旁的女子说道:“那你还不快叫师傅。”
砰一声,李沫儒瞬间跪了下去,给老杨头磕了三个响头,叫到:“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老杨头笑道:“你小子,还挺机灵。”
然后老杨头看天色也不早了,就让二人先回家,为了顾及李沫儒上学的事情,他让李沫儒以后下午申时来到铁匠铺,每五天给他放一天假,说完后就满意地朝着房间走去了。
已经快到戌时了,西边莫先生在的地方已经被夕阳染红了,暮色将至,归鸟还巢。
老杨头铁匠铺的门口也已经变得黄彤彤的,李沫儒拉着张富贵就准备回家。
夕阳的余晖在铁匠铺门前的河水里晃晃悠悠,就像老年人在藤椅上晃荡一样舒适,看着远去的两个孩子的身影,老杨头在窗户边露出欣慰的笑容。
女子问他道:“爹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有这么大性质要收这个孩子为徒,还应允了给他亲自铸造一把剑。”
老杨头看着西边的夕阳,挂在山边露出半个脸,笑道:“我就是想看看这世上是不是真的会有剑仙。”
“孩子无知罢了,爹您怎么还当真了呢?”
“或许吧!但是即使那样,我也想看看一个背着我的剑行走江湖的少年在江湖上能掀起什么风浪。”
远处的影子渐渐消失,李沫儒等人也已经穿过拱桥走在回家的路上。
夕阳在瓦片上显得十分静谧,李沫儒一边走一边跳,在两人回家的途中,张富贵告诉他道:“沫儒啊,今天老杨头抡锤子的事你可不要给别人说啊。”
李沫儒有点疑惑,怎么张富贵变了?平日里遇到什么稀奇事,他恨不得到处宣扬,生怕人家不知道,今天怎么还会劝自己不要将这件事外传?
李沫儒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也没发烧啊?”
张富贵一把把他的手拿开,问道:“李沫儒,你干嘛啊?”
“平日里,你遇到什么稀奇事不都是走街串巷到处说吗?而且经常是没故事都要编故事,怎么今天你变了?”
张富贵嘟着嘴,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个屁啊,平日里是因为那些事不值钱,说了也就说了,但是今天这事不一样,你难道不知道越是珍贵的事情就越是应该隐瞒着吗?”
“哦?还有这种说法?”
张富贵一副老生常谈的样子对李沫儒说道:“你傻啊,一件东西如果他的价值高的话,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再说了,你要是将这件事说出去,到时候找老杨头拜师的人就多了,你这个徒弟也就不值钱了,到时候你就得不到什么好的剑了,那么你的剑也就没有那么值钱了。”
李沫儒点点头表示张富贵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他总觉得张富贵还有其他企图,他凑到张富贵离岸边问道:“富贵,老实说,你是不是贪图我的宝剑,想着到时候给我转手卖了?”
张富贵把手放在李沫儒腰间,一脸谄媚道:“瞎说,我张富贵是这样的人吗?”
李沫儒点点头道:“是,我感觉你能干得出来。”
张富贵挺胸抬头,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我张富贵这辈子是绝对不会做出那种对不起兄弟的事情的。”
然后又凑到李沫儒耳边说道:“沫儒,二哥,你想想啊,老杨头铸的剑那么值钱,等你学会了,你也可以铸剑啊,到时候,我有你这个兄弟了,还愁没好剑吗?”
李沫儒拍了拍他的头道:“我才发现,张富贵,你可以啊,你这算盘打得挺好的啊,比青山他爹打的好多了,你这就是放长线钓大鱼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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