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去的手被人抓住滞留在半空中,看人转型环顾四周,想必也是同自己一般不明所以吧!
“喂……”厉声唤了一句,一手甩开了手上的禁锢,撇了一眼地上的人,又言“你…谁啊?他们干嘛要抓你啊!”
百里玉一醒来就被城卫抓来,想来也不会是自己的缘故,至于这个家伙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还没等人回话,回廊足音跫然迎来几个牢头打开囚门,直奔他而来。
“唉…干嘛…唉…我可告诉你们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啊………?”有些不知所措的百里玉一副怂样连连后退。
“瞎嚷嚷什么?怎么…不想出去了。”牢头的话来个反转。
“怎个意思?”百里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行了,你们可以走了…”
一听说可以离开,百里玉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在看看牢头,继而二话不说开溜了。
出了大牢来到街面上,看尽人来人往,为何这脑袋里空空荡荡,不知该去向何处,亦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正巧身后的人也出来了,百里玉紧忙上前问道“唉…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这是哪啊?……”
听闻少年问她可有什么打算,她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以前所期盼的与心上人游遍天下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现在只要有他在身侧,无论去哪做什么都是幸福的。她又倒了杯酒,就着少年刚才碰过的杯沿,慢慢的将酒饮尽,末了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嗯,这酒很香。”待她吃饱喝足,两人又游了一遍皇城,她挽着少年手臂,闻得少年之言,嘴角含笑,点了点头:“嗯,百年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对凡人来说便是一生,沧海桑田,朝代更替,这些在天武大陆都是看不到的,不过幸好,无论世间怎么变,夫君始终都在。”说完,她将头靠在少年肩膀上,百年朝夕相伴,她知晓少年身份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只是她刻意去忽略,不去想。两人这一逛便是日头西斜,等到他们再次回到皇城又是百年后,只是百年后再回来,凡间却不再平凡,一道真水从天际落入凡间,所过之处,一片狼藉,饶幸逃过死劫的人们也是失去了关于世间的一切记忆,听到少年的话,她有些惊讶:“黄泉真水?传说中的天地间六大真水之一?这黄泉真水并不是凡间之物,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凡间?难道是……”神器,最后两个字她并没有说出来,想来少年也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无论是幽冥血河塔还是冰宫,突然出现都与神器有关,想来黄泉真水也不例外。“黄泉真水能够净化法力,可不好对付。”她双臂横胸,一手摩搓着下巴思索应对之法。
少年和女子凡间相伴两百年,他一直未用修为,细心的女子早就发现了少年的异常,只是一直没有询问他,少年也知道是女子对于他的尊重,只是还不到和女子坦白的时候,所以,少年亦是一直隐瞒着,若是有修为在身,这黄泉之水他多多少少能控制住一些,也不会使得凡间生灵涂炭,少年在皇城城外怀抱着女子,看着不远处的黄泉真水,若有所思,虽然修为不能用,眼界还在,女子的言语传入少年耳中,他垂眸看着怀中女子,言:“是上古神器轩辕剑。”那黄泉真水之中若有似无的金黄,少年一眼便看出里面的神器为何,看着女子思索着应对方法,不知她是否能想出如何将这黄泉真水对凡间的危害降到最低。“不知夫人,可想出应对之法。”
少年虽已经将消息传入离殇宫之中,但是他们要前来也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这其中的时间,这凡间不知又要死伤多少,轩辕本就是利器,它的出现,乃是凡间的一场灾难,不过未尝不是一次机遇,凡间修行者本就不多,也许这次神器的出现,会出现更多的修真者,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凡间寿命太短,只有短短的百年光阴,沧海桑田,修真便不一样,一次闭关可能已是百年,每个界面都有它存在的意义,一如此次凡间之难,换位思考,也许就是一场机遇,只是看有多少人能把握这次机会,能成为修真者,飞升至天武大陆,少年看着怀中女子依然在思考,言道“夫人也无需多想,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如,不是昊天塔的破碎,他前往天武大陆,也不会遇见怀中女子,也许也不会突破混元之境。
男子来到凡间已有数日,凡间虽不如上界处处仙气渺渺,不过这人间繁华盛景倒也让人很有兴致,虽然自己接了收复黄泉真水的任务,可自己遍访数日,连它是何模样都不知晓,便也未曾多下功夫,左右天塌了还有高个顶着呢,自己一个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便不操这闲心了。
一路游山玩水,偶尔逗逗人家的娃娃,偶尔夜宿山林,或者救济一下那些路边乞丐,没有修炼这座大山压在身上,直觉轻松无比,自己离开时凡间还会有饿殍满地的情形,如今几百年过去,这一任的凡间帝王倒是有几分本事,所见之处皆是歌舞升平海晏河清。
这一日东方冥一路听着黄泉真水的消息,慢悠悠的踏入城门,吹着小风儿,慢腾腾的驴车吱呀呀的走着,与身边赶车的老伯坐在一处,看到城门口这么多人排队,有些惊奇,往日里也去过大城镇,也未曾见过出去城门的人这么多,便侧头问老伯:“老伯,这就是皇城了吗?人好多啊!而且他们看起来都挺开心。”老伯赶着驴车笑呵呵的应道:“那是,官家圣明,各种惠民政策层出不穷,家家有的吃有的穿,可不整天笑呵呵嘛……”听完老伯一席话,东方冥是不是颔首应是,对这凡间帝王也很是推崇,至少自己所到之处,见到的皆是繁华。
随着老伯进了城,赠送老伯一些珠玉,便与他分开了,几百年过去,凡间小玩意儿倒是多了不少,新奇的很。
在皇城中游玩一整日,直至黄昏还意犹未尽,只是要事在身也不能耽搁太久,便往城外走去。
刚走到一片山林忽觉怀中有什么东西在发热,拿出来一看才发觉是离宫时长老发的令牌,顺着令牌越来越热的方向而去竟发现一对男女正在一处,女子娇媚男子清俊,依偎在一起,虽两人举止略轻浮了些,但气质卓绝,气韵绵长,当是同道中人,而且两人修为深不可测,想到此次任务,东方冥抬步走向两人,拱手作揖:“二位道友是否也是探查黄泉真水一事,在下势单力薄,可否一起搭个伴?”
“原来是轩辕剑,传闻它是天界诸神赐于轩辕皇帝击败蚩尤的旷世神剑,只是不知为何此次竟会在凡间现世,莫不是它未来的主人在凡间?”神器有灵,择主而认,选择在凡间现世,大概是这原因,只是这机遇不知会有多少无辜丧命,听闻少年问她可想出应对之法,她摇了摇头:“暂时没有。”若是在天武大陆,或许有方法,只是他们下凡时,修为封印在体境一段,许多法器都用不了,便显得力有所不足了。而后听闻少年言一切自有天意,她赞同的点了点头:“嗯,危机往往伴随着机遇,既然是神器现世,等寻到它的主人,真水自会消失,而且凡人自有其命数,我们也不可过多干涉。”万物自有定数,一切早已注定,正如当年她踏出南宫家前往南域的第一步,就注定了会与他结缘。虽然帮不了凡间太多,可她看到城内有人在疏散百姓,也有人在替伤者包扎,或许他们可以去帮忙,等离殇宫的人到来再做进一步打算,刚想开口询问少年意见,便察觉到有靠近,修真者的气息,她看向突然出现的男子,一身离殇宫弟子服饰,身份不言而喻,只是这气息好像在哪里闻过,她摸了摸鼻子,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终于想起来,两百年前,离殇宫大比的时候,她看过东方家兄弟俩的比试,原本是不可能记得的,毕竟一生遇到那么多人,不可能人人都记得,只因他兄弟跟她姐姐有一段情,她才对东方家兄弟俩有点印象,南宫家与东方家的仇恨她是不在意的,因而对东方家的人并不厌恶,对于东方冥的话她没有回答,也没有点破他的身份,而是往君影怀中靠了靠,抬头看他询问道:“夫君意下如何?”
少女清秀的脸颊上是我未曾见过的坚毅与固执,此战并无战火硝烟只是音律上的较量,无法施以援手也不可出手,此时贸然参与,便会破坏二者之间微妙的平衡,不但不能够帮得上忙反倒会害了清商,焦急之余不禁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未曾听从少女建议学习琴瑟更是后悔莫及,若是通晓一分音韵,此刻也不至于让少女孤身犯险。
少女与真水的对决已经到了白热化,一阵阵几乎凝实的音浪汹涌而来,翻飞的长发与衣袍为倔强的少女增添了一丝英气,手中洞箫宛若利剑一般冲破层层阻隔,一剑冲九霄,一箫断万古。
似乎过了很久,有像是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苍凉的歌声渐行渐远,黄泉真水也渐渐向远方流去,仅使留下不绝于耳的箫声在皇城便回荡,这场较量终究是清商赢了。
“辛苦了,清商。”
但对于修士来说,此次凡尘游历已是奢侈,大道难求,吾辈修士不该沉溺于此,但少女就是想任性这一回,少女松开女子的手,转过头去,不敢看女子的神色,只留下一个倔强的背景给女子,沉吟了半晌,才低声开口,恍若哽咽:“茗姐姐,你再陪我去看一场烟火,赏一次花灯,可好?”
她抬眸看向少年,察觉到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好不容易稍微安定一些的心又再次惴惴不安起来,纵是如此,她依旧不动声色,只当没有看见,却是暗自留意少年的状态,毕竟轩辕剑并非一时就能完全控制的,现下也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听闻少年言要回天武大陆,她点了下头,轻轻应了一声:“嗯。”她也正有此意,在凡间待了两百年,是时候回去了,她不想少年在凡间无法使用修为,再发生什么危险了。而且两百年没回去,不知道娘亲怎样了,也不知天武大陆、离殇宫是否有什么变化。而对于东方冥所说的两百年前冰宫一事,她倒是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若是多了解一些,定会知晓她认错人了。。
刚想转身便听到少年说去去就来,她心中疑惑,眸光一直追随着少年,落到了囚车上,她的视觉比修行之人更好,可以清晰的看到囚车上一男一女的面容,可以从他们身上感受到非凡间之人的气息,应当也是天武大陆的,只是看长相,并非离殇宫的弟子才是,而少年会出手救他们,定不会因为只是想管闲事,难道他们以前认识,依二人情意,她自是不会多想,只是对那一男一女的身份多了些好奇。
待少年将他二人带到面前,介绍了女子身份,她才恍然大悟,原是百里家的人,心中亦为少年不忘向她说明,感到开心,少年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总是牵动着她的喜怒哀乐,她会因他一句简单的话、一个小动作产生情绪波动。既然是少年家族中人,便也算是她的家人,她看着女子有些狼狈,从袖中掏出手帕为女子擦干净脸,又抬手理了理女子有些乱的发丝,柔声宽慰道:“没事了。”语毕才发觉她这一系列动作似乎太过自来熟,也不知女子会不会排斥,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掩饰尴尬,缓步走到少年身侧,挽着少年手臂:“夫君,我看她可能沾上黄泉真水,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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