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闻言却不言语,李思竭瞧她神态,显是陷入沉思之中,按此理来说,她必当识得绝尘父母,知晓绝尘来历,他亦是如绝尘一般,颇是期盼圣母能说及绝尘身世来历。
又过了良久,圣母终于开口言道:“你法号既为绝尘,当了绝世俗之念,你若不知你的身世来历,对你并非坏事。”绝尘闻得她此言,显然她是知晓自己身世的,当此机会之下,自己又岂能不问个明白?
他又向圣母问道:“为人子女者,若不知自己父母身在何处,实是不孝之极,适才我骂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陪礼便是,还请你告知我的父母来历。”他虽瞧出圣母对己无甚敌意,但心中却是想到,桃花坞臭名昭著,自己父母被她害死亦是难说。按说他既开口向圣母陪礼,称呼上至少当以前辈相称,但他既然认定父母被其所害,此番对自己好意显然是心中对己有愧,这般作法更显欲盖弥彰一般,口中虽是说着陪礼,神情间却又何有赔罪之态。若他武功强于圣母,只怕他如今动手迫得圣母说出自己身世来历亦是难说。
却瞧得圣母缓缓摇了摇头,向绝尘言道:“今日我心情甚好,你无论有何种要求我均能答应予你,唯有此事不能再提。”李思竭等人闻得圣母出声,果有欢愉之色,更是不明所以。却又闻得绝尘怒道:“你既是知晓我的父母来历却不告知我父母的去处,难道我父母便是你害死的不成。”
圣母身躯一震,显是未曾料得绝尘竟有这般想法,她向绝尘言道:“我虽是识得你父母,但你父母均以好端端的活于世上,更是武林中大有名望之士,我又岂能加害?若到得时日,你自有你与父母团聚之日。”言毕更是深深望向绝尘,只是她目光中却缺少了那份凌厉之色,更多了数分期盼、愧疚之色。这般神色一闪而逝,绝尘竟是不觉。
绝尘闻得自己父母尚在人世,心中大喜,便又想到自己数次瞧得崔涧溪神情,与这圣母并无别样,显是亦是知晓自己父母来历之人。难怪他二人均对自己这般好法,原来是忌惮自己父母之故。随即又想起,自己父母在武林中竟是这般大有地位,却又为何抛弃自己,将自己托付与师父之手?况且武林中地位最尊者寥寥可数,令得崔涧溪及圣母都大为忌惮之人又能会是何人呢?
他既探得父母健在消息,心中自是高兴之极,怨恨圣母之心便减去数分,又瞧得易芯芫、韦易母子二人被缚于勒茗芷身畔,韦洛能紧张着急的神情,想起适才圣母所言便向圣母言道:“你先前说及,除了问及我身世之事,无论我有何种要求你均会应允予我,不知算不算数。”
众人只瞧得圣母点了点头言道:“我说出的话何时不曾算数过,你有何般要求尽管提出。”绝尘伸手指向李思竭、韦洛能、易芯芫、韦易四人言道:“他们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今后不能再为难他们可以吗?”
圣母一怔,实未料得绝尘竟提出这般要求,但自己先前以经答应于他,况且此时她一意欲在绝尘面前示好,又盼得绝尘不再问及他的身世来历,便向绝尘言道:“今日瞧得你的面子,日后不再为难那三人倒是可以,只是易芯芫那贱婢实是本教叛徒,既以将其擒获,罪当处死,你既然开口,今日放她一次,若下次再相遇,绝不再饶。”言毕便转身离去。
绝尘提出饶过众人要求之际,实不料圣母竟会答应自己这般无理要求。但她今日既然饶过易芯芫,又想到自己一行人等前往西域寻觅李思竭师父,以昔日崔氏兄弟之能,未必便弱于圣母,倘若易芯芫长处于西域,圣母又岂敢在崔氏兄弟的地盘上动手。他想到此处便向圣母背影言道:“那我先谢谢你,若你遇到我的父母,请你代我向父母问好,就说我如今很想带着妻儿去看望他们。”
圣母本以转身离去,闻言竟回转身躯,向绝尘走近数步,立于绝尘身前言道:“你以娶妻生子了么。”声音发出之际微微颤抖,想是心情颇为激动之故。绝尘闻言嘿嘿笑道:“适才你抓住我时,我不是以告诉你我以有妻儿了么。”
圣母显是未曾料得他适才所言并非信口之言,自身上取出一瓶药丸递予绝尘言道:“这一瓶药丸是我桃花坞的解毒丹,能解世间百毒,这便送予你那孩子。”绝尘心中却暗自想到,如今儿子下落不明,若得桃花坞圣母之助,必能探出虎儿下落。但随即便又想到,桃花坞名声不佳,今日圣母一再向自己示好,自己且莫让她的此番行为蒙弊。况且即便她真对自己并无恶意,自己与她令今日相识,求得她放过众人以是欠她太多,自己又岂能再麻烦她更多。
圣母瞧得绝尘并未伸手接过那瓶解毒丹,想是这般解毒药丸自己视为至宝,他却派不上多大用处,自是不稀罕这瓶药丸,便向陶光雄等人喝道:“你们身上有何宝贝一并拿出。”
陶光雄眼中瞧得圣母今日神情举止有异,浑不似平日那般神秘严厉,心中均是大为奇异,只是圣母性情无常,他虽是圣母的亲侄子亦是难以讨得圣母欢心,今日瞧得圣母对绝尘神情亲密和蔼,心中更是对绝尘痛恨之极,然则此际圣母既开口命自己等人拿出宝贝,他又岂敢不从。
一时之间,便见他与童念恩二人自行囊中取出不少珍珠宝贝堆于地上。杜芸芽、勒茗芷二人身上却无甚珠宝,二女便取出了自己随身携带之物。杜芸芽取出的是一柄金钗,雕刻镶嵌的颇为精致,显是不凡之物。勒茗芷取出的却是一个玩偶,似是树木所制,制作却又极其粗糙,甚是普通,实不知勒茗芷为何会将这般普通之物如珠宝一般藏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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