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阵道:“从前有一个老人,他收养了两个孤儿,从小便教他二人文才武艺,不知道过了多少年,那老人又收了两个孤儿,只是那两个孤儿,老人却不再亲自相授,便让先前两个大的传授。”
瞿采莲初时望着李思竭那欲言欲止的神色,料得他心中恐怕真没什么故事可言,却见他神色忽然认真,缓缓的开了口,竟一时痴在了当场。暗道无论他这故事内容结局如何,想来都是大有含义,自己应当认真听讲才是,正想之际,耳边又闻得李思竭的声音继续传来,
“有一日,老二正在教老三老四习武,那日教的是一招基础的剑法,老三老四练了半天,总是不得其法,不是出招之际手势不对,就是中途变招过快过慢。老二则站在一边,随时提醒着。”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似你这般教法,只怕他们一生都习不得高明的功夫,你看我的。’原来是老大来了,只见老大到时,却不多言,更不向老三老四解释那招剑法的精妙所在,而是随手拾起一段树枝向老三老四打去,口中却喊着用那剑招相拒的言语。”
“老三老四急迫间,用了那招,果然化解,所使的变化,竟比老二教的还要精妙。老大则颇为得意的道‘真是一群蠢货。’”
李思竭说道此处暗自想道,当日自己也颇觉他们很蠢,只是他这般说来,自是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老大骂完三人后,对老二说,昨日我大意,被你打了一掌,今日咱们再来练过,说完便向老二击去,那老大虽然年龄长了几岁,但入门却比老二晚了几年,二人再斗了数十招,老大又被老二一脚给踢到。”
“那老大输了之后,却不多语,更是用功练武,想是其盼得有朝一日能胜得老二。那四兄弟就这般一起长大,只是那老大每每教的不耐烦之处,便对老三老四拳脚相向,却不再骂出蠢货这般词语。”
他讲到此处,不禁想到,原来他从小性格就甚为高傲,并非受那权将军影响,只是自己以前并未想到而已。
瞿采莲见他故事说到此处,却不再言语,想是在回忆着往事,以她这般冰雪聪明,又岂能不知李思竭所讲故事其实是说他自己。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李思竭幼年之时,竟会这般没有耐心。
待见李思竭似已回过神来,柔声道:“想必老二教的迂腐,太过循规蹈矩,恐怕还是老大教的高明吧。”她这一番言语自是欲夸李思竭。
却听得李思竭道:“那收养他们的老人也是这般说法,说及老三老四资质虽是不错,但比起老大老二二人颇有不如,幸亏有老大那般教法,否则老三老四难成大器等言语。”
瞿采莲道:“恭喜李大哥收得二位好徒弟,那二人如今以有多大了,武功有多高呢?”
李思竭道:“原来你果然都没白了,那四人正是我师兄弟四人,如今快一年未见老三老四他们了,想必这一年间,他们进步也极为神速吧。”神情更是深现相思之念。
瞿采莲瞧的心中一动,柔声道:“待我好转,我便陪你同去寻他二人如何?”
李思竭心中也很想念自己的两个师弟,只是他二人功夫并未学全,自是不能轻易便出回疆,然而自己刚至中原,事事不明,又岂有空回转看望他二人?又瞧她说的颇为认真,不忍拂了她的一番好意,亦是柔声道:“待你好了之后再说吧。”
瞿采莲耳闻柔声细语,心情一荡,差点脱口而出让他来为自己解毒的言语,只是少女矜持,这般言语她又岂能向他说的出口?遂双目直视李思竭,盼他明白自己的心意。
岂料李思竭真如榆林疙瘩般,看向自己的神色固然充满情意,但却不言语,岂不让她心中大大着急?
忽闻李思竭的声音传来:“你饿不饿?”脸上颇有关切之色。
瞿采莲颇为恼怒,他怎地这般不解风情,难道真要自己开口么?又想他也是一番好意,又怎能对他发作。遂冷冷的道:“我累了,想休息了。”
李思竭见她好端端的,怎会忽然觉得累?满是疑惑的看去,又见她一张可爱的小脸神色间似是极为坚决,何来疲惫之色。疑惑间,将她抱入房中,置于塌上。只觉触体柔软,怀中更是隐隐传来幽香,更觉难为情,匆匆间将瞿采莲放好,盖好床被,即刻便闪身出去。
他这般刚冲到门外,竟差点撞着瞿家老妪,更不敢多言,头也不回奔了出去。
老妪瞧的明白,看他满脸通红,神情甚是扭捏,难不成他将小妮子如何了?虽然自己极力搓和二人,但二人若不能结得良缘,自是不能轻易任他糟蹋了采莲。
疑惑间进入房中,忽听瞿采莲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把老妪吓了一跳,将瞿采莲抱入怀中,不断安慰道:“小妮子不慌,告诉屋婆,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果然瞿采莲点了点头,老妇一急,不断拍着瞿采莲后背,见她神色稍定,正欲开口相询,却听得瞿采莲道:“我很恐怖吗?他怎么看我如似虎蝎般?”疑惑的看向老妪。
那老妪是过来人,何事能不明白,闻得此言,又瞧得李思竭奔出之际面红耳赤的。自己所担忧原来却是多余,想是这小子和小妮子脸皮薄,两人都不好意思,看来此事还真要让自己极力搓和了。
她念及此处,哈哈笑了出来,见瞿采莲看向自己的目光颇为疑惑,轻轻拍着瞿采莲道:“小妮子不要慌张,那小子想是对小妮子有了情意。恐怕那小子面皮嫩,不好意思。”
瞿采莲听闻,想想适才的情形,似是果然如此,将头深深的埋入老妪怀中,既觉不好意思,更觉欢心,一时间,仿佛天塌下来也不会如何之感。
过得良久,兀自沉醉于喜悦当中,抬头偷偷窥向老妪,却见她正乐呵呵的看向自己,眉目间有几分嘲弄之色,更多的却是欢喜鼓励之意。
这天晚上,李思竭暗自想道:瞧这瞿采莲看自己的神色,似是颇有情意,只是自己心有所属,又岂能再有其他?此番解毒,若非情势所逼,自己万万不能和她有甚牵连。只是她母亲对自己实有大恩,唯有施报予她,自己又当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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