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受伤
四十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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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筝越想着越不对头,怨气是越来越深重,原本就是只有三分的委屈,想着想着就成了十分。
明筝也不知是哪个地方被戳着了,包括自从穿越以来所有的愁苦都一股脑儿冒了出来,眼底一热,那眼泪珠子便啪嗒啪嗒往下掉。
明筝想着自己这么的没出息,刚开始刚来这个世界时遇到的万般为难都没有哭,如今的这把小委屈,她倒是十分的想不开,为难上了自己,她举袖擦了想忍。
可眼泪却是越擦越多,根本不听她使唤。
“哒哒哒哒”的眼泪,像是不要钱的金珠子一般,纷纷的顺着她的脸腮落下来,滴到明筝锈着栩栩如生的芍药的的鞋面上。
慕言说的原是“你先出去”,只打算先同其他人讲上几句,交代一下,毕竟他算是看明白了明筝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若真的强行的待在这一群人当中着实的也太打眼了,可谁料交代的话才说了没一半,就听见外头传来隐约的哽咽之声。
慕言转身向外头一看,顿时一僵。
那穿着一身喜气的半大娃娃立在廊下柱旁,原本粉雕玉镯的一张脸如今瞧着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一面哭还一面擦眼泪,真叫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慕言瞧着她,觉着有些遭罪,抬手轻轻一压自己的眉心,毕竟是魔教小少主,他毕竟是要待在魔教的,魔教的人多护短,他可是领教过的也不好,做得太过。况且他也并没有说什么太重的话,只不过叫明筝出去罢了。
罢了罢了,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慕言原先便是嫌弃教小孩子太麻烦,所以跑道来教鸣和院,鸣钟院,如今倒是有一个特殊的情况来,他倒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
原先慕言在正道的时候便是同同们的师兄弟,同长辈相处的时间比较久一点,应付这些小孩倒是没有多少的经验。
如今慕言又不知道该叫明筝进来还是不该叫她进来,由得她委屈又觉得做得不太好。
慕言万年不变的一张笑脸,终于有了一些龟裂,抬手轻轻一压自己的眉心,不由把声音放软了几分,脚步俆徐地向外头走,道:“别哭了。”
明筝本身哭得非常的投入,傻不伶仃的听到了别人叫唤,哽咽声顿时一停,脸上有挂着傻不拉叽的泪水,抬头怔忪的撞入那个略显深色的瞳孔之中。
明筝觉着自己哭其实本跟慕言没什么关系,只是由着这么一桩小委屈勾出了更大的委屈罢了,心里只想着慕言所谓的治学严谨,怕是要让自己在外头站上一个时辰,等到黄花菜凉的时候,恐怕才会想起站在外头的自己罢。
如今被这一顿挫折压下来,自己早就没有心思学习,学习的热情也被熄灭的大半了。
谁料着慕言忽然走了出来。
明筝惊讶之余,也生出几分猝不及防的错愕。她的神情变得古怪了几分。
心电急转间,脑海里面已迅速地掠过了一个念头,长老他………是心软了吗?
明筝有些不敢相信。因为据他所知那些把他当做新投保的那些老师,对待那些差生的严厉态度,她可谓是不止见识过一回了。她知道差生该享有怎样的态度待遇。
其实看慕言的态度,明筝也隐隐的看出了这是因为什么的缘故。
如果不是裴枕流,她哪有这个待遇呀,她贵在有自知之明。
仔细的想一想,她总不会因为自己本身的原因,慕言才对她搞特殊。可是竟然跟裴枕流本身就是绑在一起的,她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做一些什么事情,去行使一些权利也算是理所当然了吧。
明筝眼泪挂在半空中要掉不掉的,显得愈发的可怜呢。
明筝看着那传说中治学严谨年轻的长老温软下来,那只手伸到了半空中,仿佛要拍在自己的头上,但却停了许久没有落了下来。
明筝心念一动,眼泪止住片刻后,竟重又哽咽。
明筝觉得可以利用自己的自身优势博得慕言的同情,不仅得自己的年龄优势还有自己的背景优势,毕竟他只是一个半大的娃,就算做错了什么事情,哭一哭闹一闹,也会能得到别人宽容。以后的这般的情况或许还会再出现,若是能让慕言上了心,明筝觉得自己以后在这里的日子说不定会好很多。
毕竟心软就是那么一回事,有了第一次,必然会有第一次第三次。
明筝想得通透,将肥嘟嘟的小手放到自己的眼睛下面,当真是想哭就哭,说来就来。
果不其然,慕言又露出些许头疼的神情来,对她道:“原也不是想罚你,莫哭了。”
奏效了。
明筝心底差点笑出声来。
于是明筝也不多做纠缠,立马收起了自己的眼泪攻势。
*
回去无忧殿时,阿桑看明筝侧脸红肿的跟核桃似的,满眼通红的眼睛,耐心地劝抚她:“少主最近事多心烦,发脾气是一阵一阵的,你别太挂心。少主待你也是很好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他将你发落在这里,定也有他的原因。”
至于什么原因,也不就是阿桑这个做下人的能够追究了,还望明筝能够想明白,不要对少主生出什么怨恨之情才好,毕竟阿桑这些日子也看得明白,裴枕流对明筝算是寄予过厚望的。
明筝如今算是气早就消了一大半,哪还敢记恨着裴枕流,只是装作自己生气的样子,撇了撇嘴角,说到底她如今这般的行径也不过是图一个安慰,想着撒娇罢了。
总归的今日长老虽然也是罚了她,但是没有给自己脸色看,还细心的又给她将那些知识整理过一遍,她算是心满意足了。
毕竟打了一巴掌,再给一颗糖,也还是甜的,不对吗?
阿桑看着明筝想的这般的开明,也就无奈的笑了笑,转身的去拿了一个热鸡蛋给他敷眼睛。
阿桑小心翼翼的眼神好似明筝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可人大概就有这么犯贱的倾向吧,别人是越是漠不关心的时候,你心里头倒没有觉得多少分不甘心和怨恨委屈来,但是当别人捧着你的时候,你又觉得万般的委屈,甚至还敢怨起别人的不对来。
明筝是个顶顶的大俗人,她自然的不能免俗。
明筝摸了摸自己手里的热鸡蛋,抬起尚没有消肿的眼眸子,便对阿桑可怜兮兮地说道,“爹爹,什么时候会回来……”
只是这回挂在半空中要掉不掉的眼泪是看着真,实则假了。
阿桑对他这般受尽委屈的身心也是没办法招架的,毕竟这么算来,这些日子以来阿桑照顾得最多的,照顾的最是细致的便是明筝了。可能人相处得久了,再怎么也会生出感情来的。
明筝知道其他人都靠不住,但依旧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忍不住喊了一声:“阿桑……我,我想……”
阿桑今日是知道事情的经过的,他虽然心疼,但是他却无法应承此事。毕竟裴枕流在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况且想着小少主年纪小也需要一些历练,早点的让他看清了人情世故,对他也没有什么坏处,阿桑面露难色,眉梢轻轻垂下,走过来握了握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慕先生人很好,你要努力。”
明筝:“……”
阿桑还鼓励地朝她点了点头,握了握拳,。
明筝:“………”我要你的鼓励有何用!
明筝想了半天,才知道根源不在,甚至于无忧殿的其他人无关,或者有决定权的都在裴枕流身上,那么想要改变主意权全系于他一人。
所以明筝要求的那个人也是裴枕流。
明筝想着她实在太难了,她一个新手小菜鸡突然走到了满级大佬的中间,格格不入好不好?她这般情况,如果想要跟上进度的话,必须得花费别人十倍的努力才行,她瞧着就没有这个天赋,好不好?
况且她还这般的小。
明筝得想个办法让裴枕流打消这个主意才好,要不然长期以来,遭难的还是自个。
况且就算是循循渐进,明筝也有把握,自己不会比别人差,而且明筝无论如何也会比同龄人更加的优秀一些,可能会跟得上跟得更快一些。
明筝觉得裴枕流那一套思路根本就不适合自己。
就算别人不答应,明筝自己也得想办法曲线救国才是,明筝默默的看着阿桑,开始打起了主意。“我想见爹爹了……”
“我非常想。”明筝默默地补充道。现在恨不得立刻马上得见裴枕流,否则明日又有课要上,她可不想在那里呆着了。
他这回可是真心实意的想。
阿桑本是不愿意透露的裴枕流行踪,但是对上这样的眼神,没忍住地便将少主的底给掏了个干净。
阿桑抵不过她的哀求,思量再三,只能先抱着明筝去明渊阁寻裴枕流。
明渊阁甚远,出了无忧殿,而越过木阁和正殿,明筝扒在阿桑的怀中,抄手游廊蜿蜒曲折,素色的光打落朱红檐瓦,擦着檐边拂入廊内,落在清俊身影上,薄薄地落了他肩头一层,有冷风佛风,吹起了裴枕流额角的的发。冷烈的目光犹如正月里月色的清辉。
明筝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阿桑以为明筝受寒风侵蚀,不由得将他抱得更加的紧凑了。
裴枕流却也敏锐不已。察觉明筝悄悄的拾起了眉眼,打量过来的的目光,他眼睑微抬,幽幽地回望,只是眸光冷冽,好似冬日里头下过的第一场雪。
明筝:“……”
明筝没有想到,不过几日的功夫不见,裴枕流看自己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了,看来她得加把努力呀,关系没搞好,说什么都是空话。
裴枕流明明才十七,充其量便是十八岁,却已初显锋锐,令人生惧了,不管是在魔教的人,还是正道的人,或者是与裴枕流交好过的人,都不认为他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裴枕流成熟的是心智,所以他当爹,倒也没有,觉得非常的不和谐,他虽然当爹当得不是非常的合格,但是明筝隐隐的觉得他乐在其中。
虽然明筝不懂这种感情,但是她还是非常乐意的接受………
想起自己今日为何而来,明筝心中没有底,又想起了今日年轻的长老的谆谆相告,忍不住的心中一寒,又默默缩回阿桑却怀中。阿桑并未察觉,抱着她匆匆而过,行了礼,入了明渊阁内。
裴枕流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半跪坐于案前,用白皙的手指执了香箸,在案上那端端摆着的错金博山炉里轻轻拨弄,丝缕般的烟气自孔隙中悠悠上浮,繁复的云纹在幽暗中隐约游动着点点光辉。
织锦梅帘外却倏地传来一声软软的呼喊,打破这一室的安宁。
“爹爹,爹爹。”
只见阿桑抱着明筝绕帘而来,裴枕流见着明筝,并不惊呀,两道秀眉轻轻颦蹙起来,。
明筝这么一想糟了,裴枕流的眉头皱起来,该不会自己打扰到他的清宁了吧,明筝一动不动的看着裴枕流手中的动作,又顿时的不敢吭声了,忙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挣扎了一下,从阿桑的怀中跳起来,两只手放在自己的手的两侧,显得安分乖巧的模样,静静的等候着他。
裴枕流拔弄好了炉子里的香,抬头坐不及防的,看见他这般的模样,微微的颌了颔手,顿时浮起笑意。
明筝见此就知道自己此番的这般动作没有做错,静静的呼出了一口气,明筝觉得每天他的一言一行都是自己要做的功课。
假以时日这般的进步,她揣摩人心肯定是得心应手。
明筝非常乐观的想着。
裴枕流起身,敛衣,走至杌子,华丽的衣摆日光中显现出来,流光溢彩,深沉而华贵。裴枕流淡淡的朝着跟前的明筝看了过来,上唇碰了一下下唇,轻轻的开口。“何事……”
明筝将自己的舌头抵到了自己的后槽,吞了一下口水,呐呐的又走进了一步,然后掀起了眸子看裴枕流什么反应。
明筝想在裴枕流面前讨个巧,然话才出口,一阵后知后觉的悔意便涌上了她的心头。明筝觉得自己的心中打了千万遍的稿子,一见到了正主就全部的就吞了回去,张了张口,却是半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明筝离裴枕流越近,眼皮跳得越急。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仿佛只要自己一开口,他的冷刀子便会射到自己的眼前来。
思及此处,明筝讪讪地收回了手,眼珠子转了转,患上了一副明媚的笑容。“爹爹,你吃饭了没有?”
裴枕流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他在看着外头天色,寻思了一下,淡淡的开口道。“你想和我一起用膳?”
明筝顿时间被哽了一下,不,她不想!
但是事情必须得徐徐的图之,既然裴枕流这么开口了,自己也不好拒绝,明筝想着,若是能跟裴枕流相处得久一点,更是开口就会更容易一些。
其实到现在裴枕流也不知道自己将自己弄到了书院的意图是什么。毕竟是金主爸爸,一不小心搞得生气了,爸爸不给你钱,她靠什么去上学?
简直是比甲方爸爸还爸爸,明筝现在是恨不得将裴枕流当做祖宗供起来,自然是万万不敢做得罪他的事情,万一裴枕流这么做,真的是有自己的意图怎么办?
“爹爹~”明筝想着万事难行,还不如撒娇来的容易,明筝非常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露了一个笑脸,探出小短手就朝裴枕流扑来。
小姑娘软软糯糯,一双玉瞳清澈似雪,弱弱笑了笑。“爹爹许久没看我了~”
裴枕流只觉得浑身僵硬,开口怕把她惊着,不开口又怕冷落了她,这一番迟疑下来倒是令明筝一副热情张扬的求抱抱的动作僵住了。
明筝伸出了胳膊见半天没有人接住,明筝脸上的脸皮像是涂了灰一样,一层一层的刷白了,她撇了撇嘴角,这回委屈倒是真心实意的委屈上了。
明筝:“………”裴枕流这是嫌弃上了自己吗?连抱都不愿意抱了,已经生份到了这种地步了吗?莫非裴枕流想自己去书院的目的就是嫌自己麻烦?!想把自己这个麻烦给扔出去,这么快就没有耐心了吗?养娃氪金都不带这么玩的!
明筝说不出话。
裴枕流静静的看着明筝,本来面对自己的迟疑是有些许愧疚的,只是瞧着明筝,忽而又觉得明筝变脸很是有趣,不自觉的嘴角勾勒出了淡淡的微笑来。
良久,明筝忍了又忍,没有忍住从自己的鼻腔里发出了淡淡地哼一声,更想着收回手去,裴枕流轻轻地勾着嘴角,若无其事的将明筝接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膝盖。
明筝面上眉间染上和色,细细抚了抚明筝的额头,又为她拢紧围脖,才笑道:“何事?”
裴枕流想着依照明筝的性格,虽然嘴里花天胡哨的说着她如何的想念自己,但是行动上可是半点没有实质的表现的,明筝有着所有小孩子的天性,这般爱折腾爱闹腾,若非是有什么美味或者实在喜爱的东西,她性子其实不爱出门,能让明筝走得这般远的路亲自的来寻上自己,莫非是非常吸引她的事情。
明筝如今如此的主动,必然是有事相求,虽然口头上不说,但是面上已经表达了出来,裴枕流想,作为一个长辈,也不好为难一个晚辈。裴枕流忍了又忍,没有忍住将手放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顿了顿,便撸了撸毛。
明筝心里头却是一心想着,好啊,裴枕流那般聪明,果然是知道自己想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却故意的其他,摆明了就是在捉弄她,但真是好生的无趣,她心里头苦闷,正想着发作。
忽尔,他对上了眼前如同清风明月一般好看的眉眼,明筝眨了眨眼,心想:不行的!
裴枕流跟前的可不是什么温善的人,那个将来可是个心狠手辣的大反派啊!
今日你对裴枕流爱理不理,明日裴枕流让你跪地不起!
当然,明筝也对着他高颜值的份上,也不想与裴枕流计较,是的,颜狗就是如此。
想了想,明筝状似无辜道:“爹爹,我……想。”
“哦?”裴枕流状似疼爱地捏了捏她的脸,疑虑道:“说罢。?”
明筝面露难色,眉梢轻轻垂下。
裴枕流看过来目光貌似有几分专注。
明筝心中一紧,一股脑的将头埋在他宽广的胸怀之中,心一横,索性开了口,轻声问:“我可以转到别的书院的其他分院里去吗?”
裴枕流眼帘低垂,门口的光有一半落在他眼睫与瞳孔中,越显得深处沉暗,
明筝心里哇凉哇凉的,完全的不敢与他对视,但是又不敢呀,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惹得他嫌弃,于是他挺直了腰板,默默地低垂着脑袋,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般的说的,没有其他的借口,没有说服力,不等裴枕流回答。
“爹爹,别人都不与我玩,功课和学业太难了,我学不会……”明筝楚楚可怜道。
裴枕流淡淡地“嗯”了一声。
明筝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裴枕流,“这……”
这嗯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懂不懂自己的意思呀。又同不同意自己的说法。这模棱两可的模样倒是全让自己猜吗?
裴枕流徐徐道。“你确定了自己不想呆吗?”
明筝心里哇凉哇凉的,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一横讷讷地回道:“是。”
裴枕流眸底的思量便浮了上来,竟对她道:“慕长老位高权重你多与他接触,并没有什么坏处,你不愿意的理由是什么。”
明筝此时心头当真的有些凉了,看来自己说了半天裴枕流是半个字都不相信自己的,说真正的理由?
明筝寻思的什么才是自己真正的理由,她心头半天也说不上来,虽然在这里有浮于表面也只是一部分的原因,但是她可怎么说才好?剧透吗?那可万万不可的。
明筝也是来的这条路上忽然的想起了一件事情,明筝似乎记得魔教当中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功法有问题,稍有不慎,练得走火入魔。总不能说明筝事先的知道了,明筝觉得这位有问题的功法就是慕长老,况且明筝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慕了的功法有问题。
而且经过了今日的事情或者稍加修饰传言出去,还会以为自己恶意的诋毁别人,况且这件事也是后期被揭露出来的,慕长老自己练是没有问题的,因为慕长老这种功法专针对于一种特定的体质来说的,可能对于别人并不是那么的适应。
可是,慕长老学的是五行相克,知道怎么会不知道有些人是不适合这些功法的呢,明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属于有些人的范围之内,但是可能知道了慕长老也不会点名。
况且的慕长老一早就说过,自己的功法可能不适应于所有人,可能是慕长老自己也没有发现到底是哪些人不适应,但是更多的,明筝猜测,慕长老是是知道的。
慕长老来魔教的目的可能不是众人想象中的这么单纯。
可是奇怪的就是他后期似乎也并没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举措来,也是平淡无奇的,明末在了魔教之中成为一个魔教算得上名头的一位人。
这也是明筝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情。
好吧,这是她笔下的奇怪的mPc。
明筝下意识就要撒谎否认。
可以抬起头来只对上裴枕流那清明了然的目光,仿佛全将她看透了似的,一时方才出涌的胆气全灭了个干净,只觉喉咙干涩,说不出话。
在裴枕流面前装疯卖傻,那是找死。
毕竟裴枕流的洞察力这般的好,万一裴枕流对她露出了一个什么失望透顶的眼神,任由她自生自灭,明筝可就真的凉了,比黄花菜还得凉上一凉。
顷刻间心思百转千回,关键时刻,明筝一下就想起了先前在长老那门对付他人的绝招,于是拉平了唇角,搭下了眉眼,竟然嘴一瘪把头埋下。
伤心事太多,只消一想就能哭出来。
她重新抬眸时眼眶发红,眼底蓄了泪,像平湖涨潮似的就要满溢出来,委屈巴巴地开了口,咬死了便只道。“我不会………功课又多……”
明筝边哭着的时候默默的想到,裴枕流为什么想要自己跟慕长老多接触呢?
莫非裴枕流知道慕长老的底细,或者裴枕流确定慕长老不会害自己。
好吧,其实这功课的确是自己放弃了学习这个学院的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毕竟非常的尴尬。
这些真的假的虚的虚的借口,堆起来,就成为了明筝放弃的理由。
明筝不由得心中暗暗的唾弃着自己这般的没有出息。
“………”
裴枕流看着她不说话。
闻得这话中的伤心之意,倒是站在一旁的阿桑,心绪微动,瞬间便回转过来。心想小少主病弱,不及魔教中的其他人那一般那些小辈们活泼,甚至连一个交好的同伴都没有,又因为小少主的身份原因,一来二去,倒受了冷落。阿桑目光怜惜地看着小少主,望着裴枕流欲言又止。
最终阿桑没有说什么话,卷了一下手指,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这些事,不该他管。
明筝哭着哭着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觉得裴枕流这反应有些不对,跟自己先前所想的不大一样,心头不由有些打鼓。
可是哭到了一半,眼泪还能收回去不成!
于是明筝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的哭了下去。
明筝硬着头皮继续假哭:“爹爹,爹爹………”
明筝只哭,只看着裴枕流,却半天都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裴枕流见明筝哭时把眉眼都垂下,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眼角却不住地打量着自己,神色还带着一些小狡黠和算计。
裴枕流默了一瞬,忍不住想着,一般的家长面对熊孩子哭闹想要其他的玩具,这般的情景该是如何处理?
宠是不能宠的,万一宠坏了呢?
骂是不能骂的,万一骂得多了,想不开了呢。
打更是不能打的,毕竟是个女娃娃。
那该如何是好?明筝一开始哭,眼见着大家都吃这一套,忍不住的将这一套照抄照搬的搬到了裴枕流的身上来,想着也许能靠这个蒙混过关,孰料她的好爹爹看得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非常冷静的就用这种若有所思目光望着她,仿佛不为所动。
越哭,明筝心里越没底,哭到后面声音慢慢的歇了下去,甚至有一种哭不太出来的感觉。
明筝恨的默默的掐了一下自己大腿的肉,忍不住又将这身哭声给续了上去,她觉得自己好难了………她好难………
正好此时门外一声轻叩,是那小侍从端茶进来道:“少主,请用茶。”
明筝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看到那个推门而进的小侍从就如同看到天神降临,哽咽声于是顺势一停。
裴枕流看了他哭着哭着打了一个饱嗝。
“………”
明筝:“………”
阿桑:“………”
明筝感觉自己很尴尬,面色有些滚烫,恨不得将自己埋了才好。
明筝觉得自己这一趟岀师不利,赔了夫人又折兵,哭了半天得不到任何好处就算了,还闹了一个大笑话!
明筝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越想越觉得裴枕流他不是人!
裴枕流端起茶盏来,揭开茶盖,听着哭声停了,只一挑眉:“不哭了?”
对付这种熊孩子,裴枕流想了想,还是冷淡她罢了。
明筝点不知道自己这一番哭闹已经被裴枕流列成熊孩子的行列了,只是暗自的抬起头来打量着裴枕流,眼泪还挂在自己的脸腮,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裴枕流,眼神似乎透出了一股幽怨。
裴枕流认真的想了想,打了一巴掌,应该给一颗糖?
若是明筝真的不愿意去学院的分院,裴枕流想了想,也就做罢了,不去便不去。
可若是明筝不去书院,又是一副目不识丁的模样,该如何是好?
裴枕流放下茶盏,重新问她:“真不想去?”
明筝如今哪敢回答呀,恨不得窝成一个鹌鹑,只当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这句话,明筝现在觉得裴枕流可比学院可怕多了!
裴枕流看着她不说话,平静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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