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三天,三人各自打坐,各自思想这几天对《通玄道德真经》的领悟。
“师父!师父!”白小天兴奋地向梅玄风石室中边跑边喊道。
梅玄风正在闭目打坐,听见白小天叫喊自己便道:“何事惊慌?”
“师父!弟子今早有所感悟,似是已提前进入第四层!”白小天看着梅玄风兴奋地道。
梅玄风听到此话心里一动,缓缓睁开眼睛道:“有何凭据?”
“弟子腹有所感,似已结丹。”白小天看着梅玄风道。
“有这等事?小天,你今年才多大?才修炼多少年?别是弄差了吧?”不知何时胡开走到小天身旁道。
白小天也不搭话暗运真气,一张嘴一团清气喷在空中,顷刻便凝聚为一个核桃大小的圆球,此球晶莹透亮倒也看得清楚。
胡开见此惊异不已,虽然白小天使的是炼气中的小技,其实却不易练成,初学道者若非修炼到一定火候是不能炼气化形的,从这团清气中也看得出白小天的真气很是清纯,也好像是到了结丹的境界。
梅玄风见此喜道:“不错,小天,过来我看看你的脉象。”
过了一会儿梅玄风道:“你初至四层真气尚不坚稳,切莫急于练功,待心绪稳定再练不迟。这几日先练强的身功夫吧,改日将遁法说与你听。”
“是!师父!”白小天兴奋地道。
胡开回到白小天的石室暗中运气吐出一口真气仔细观看,那团真气在空中缓缓旋转始终聚而不实。自忖:自己修炼二百多年竟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就算自己伤了元气,也不至于连真气都聚不成吧?难道真是自家功法不如别人?
洞外,天高云淡,白日当空。
“好剑法!”
“胡前辈。”白小天收势道:“胡前辈的伤可痊愈了?”
“已经无一大碍了,就是还不知功力恢复的如何。”
“那边有块石头胡前辈试试便知。”
“你这个小坏蛋,这块石头有几百斤重,是要考一考我吗?”
白小天笑道:“弟子不敢。”
“小天,你举得起来吗?”
“弟子没试过。”白小天看了看那块大石道。
“看我的!”胡开说罢心中默念咒语,右手向上一托,那块几百斤的大石竟拔地而起悬于空。其实胡开背伤已经痊愈,元气也已恢复大半,此举是有心要试一试白小天的功法。
“小天,接着!”胡开说罢将大石向小天挥来。
“啊!”白小天还未来得及说“不行”,那大石已向自己砸来。白小天不及思考来了个举掌托天势,双手向上一托,稳稳将那大石接住,却不知如何将大石放下。原来,白小天虽然已将《通玄道德真经》练至四层功力大增,却还未融会贯通,又没有实战的经验,便举着大石向胡开道:“胡前辈,怎么放下?我放不下来啊。”
胡开见此心里暗暗佩服: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能有如此的功力,那做师父的岂不更是无法测度?看来这本经书还真是非同一般。
胡开笑道:“没关系,我给你搬下来。”说罢右手一抬,那大石竟纹丝不动,再一抬,还是没动。胡开心里正在纳闷,却听身后有一人道:“他既有如此力气就让他举着吧,胡道友,进来说话。”
白小天知道师父不愿自己在人前显示道术,一定是生自己的气了,于慌忙道:“师父!弟子知错了,弟子愿意受罚。”
回到石室中胡开一皱眉头便向梅玄风道:“梅道友,其实小天不应受罚,受罚的该是在下,是在下把大石……”
梅玄风向胡开一挥手道:“哪里,小孩子受些责罚也昰有些益处的。胡道友的伤可好些了吗?”
“多亏了梅道友的圣药,外伤都已痊愈,元气也已恢复了大半。”胡开道。
梅玄风一挥袍袖,石案上便现出胡开那本《通玄道德真经》,道:“胡道友,这本经书你还是收起来吧。”
“在下已经说过,此经已然送与梅道友,岂有再更改之理?我胡开虽然修为低微,却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梅玄风本不善言辞见胡开如此坚持竟一时语塞,坐在蒲团上甚觉尴尬。
胡开又道:“在下学道、修道已有二百余年,到头来却还不如一童子,想来真是惭愧,要这经书又有何用?”说罢竟低头哭泣起来。
“胡道友,这又何必,古今修道者无数,这天地大道又有几人参得透彻?又有几个修得正果?你我尽力而为也就是了。”
胡开起身走到石室中间向梅玄风跪下道:“在下修行二百余年,自觉已入玄门之径,虽未大成,也只是修炼火候未到,不想却在井底之中,不知天外之天。今日因祸得福,得遇高人,在下愿拜梅前辈为师,恳请梅前辈收留在下这个愚顽之徒!”说罢一头磕在地上。
梅玄风一惊,道:“这是哪里话来?你我同修大道,贫道又有何德能?快快请起!”梅玄风起身搀扶道。
“梅前辈若不答应,在下便是不起!”
梅玄风无奈,背对胡开看着墙上的宝剑道:“贫道观胡道友修为已然非浅,又何必多此一举?贫道虽也修行几百年,却还未入得玄门半步,又有何德能为人之师?”
“前辈与在下素不相识却能全力相救可见前辈之德,有徒如小天可见其能,前辈何必太谦?”
“小天也并非贫道有意收之,只是当时情况特殊,他的爹娘同时遇难,成了孤儿,不忍抛弃便收下了。贫道没收过徒弟,确实也没教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教什么,只是将经文讲与他听,让他自悟罢了。胡道友若想拜师也当拜大派的名师,何必求我这个山野散人?”
“在下在逃亡时也曾拜访过名门大派的高人、山中的隐士。这些人要么有名无实,要么并非正道。在下德薄,虽有名师却未得相遇。正如梅前辈所说,也只有尽力而为了。可是梅前辈,在下纵有一身力气却用在无用的地方又有何用?越是竭尽全力岂不是离大道越远?”说罢向梅玄风再磕头恳求道:“还请梅前辈慈悲,收下弟子吧。”
梅玄风似自言自语地道:“道友能在这荒山野岭学到什么呢?”
胡开见梅玄风言语有些缓和便兴奋地道:“前辈教什么,弟子便学什么;前辈说什么,弟子便听什么。只求前辈慈悲!”说罢又一个头磕在地上。
石室中沉默了好一会儿,胡开道:“在下虽为西域狼族,却未错杀一个好人。自小在下爹娘便教导勿枉杀,多行善,勿恃强,多扶弱。在下若有一句所言不实愿遭天谴!”胡开见梅玄风仍不言语接着又道:“还请前辈不要责罚小天了,此事是因在下而起,在下只是想试试小天的功力,不成想……”
胡开的话还未说完,眼前人影一闪梅玄风便不见了。胡开这时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好似大了一圈,心中暗道:不好,小天刚有进阶,功力未稳,若让大石压坏了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于是也化做一道人影向洞外奔去。
梅玄风来到洞外见白小天仍然举着那块巨石心下稍安,道:“小天,你可知错了吗?”
“是,弟子知错了。”
“错在何处?”
“弟子不该在人前随便运用法术。”
这时一道人影闪在梅玄风身旁,正是胡开。见白小天安然无事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同时也惊异白小天小小年纪道术却非比寻常,胡开一转身跪在梅玄风面前道:“梅前辈,此事不干小天的事,是在下所为,快让小天把大石放下吧……”
梅玄风将身子闪开胡开道:“胡道友这是何必?快请起。这也是贫道教徒无方。”
白小天见胡开竟跪在师父面前为自己求情心里大是不安,道:“胡前辈,你快起来吧,这事是弟子错了,师父常说我等学道之人要勤修德行,少仗法术,师父罚得对。”
“好,那就罚你举这大石吧。”梅玄风看了眼胡开道:“胡道友,你伤既已痊愈就自行去吧,贫道不送了。”还未待胡开说什么就人影一闪回洞了。
胡开见梅玄风进洞了却仍是跪着没有起来。
白小天道:“胡前辈,你快起来吧,我师父回去了。”
胡开跪在地上愣在一旁似没听见白小天说话。
白小天又道:“胡前辈,你下山后要去哪儿?”
“不,我哪也不去,我要拜梅前辈为师。”胡开斩钉截铁地道。
白小天瞪大眼睛看着胡开,险一险将头上的大石扔掉,吃惊地道:“什么?胡前辈,你要拜我师父为师?”
“不错,以往胡开不过为井底之蛙,今日见到真正的高人当然要拜。”
“可是,可是我师父……”
“小天,你在干什么?”洞内传来了梅玄风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胡道友,你还是回去吧,不要在此耽搁了。”
“梅前辈,在下心意已决,说过的话决不反悔,还恳求梅前辈成全!”胡开转向洞口道。
<p/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