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破案线索
云玺和莫灵韵收拾妥当后,便离开了翠屏山下的茅屋。云玺多了个心眼儿,自己还有三个师兄在崆峒山那,万一绑架白孝天的事情暴露了,那么他们仨的处境将会十分危险。于是,二人施展轻功,先奔崆峒山而去。
此刻的崆峒山真是热闹非凡了,路凯和雷二牛先前给白孝天把门儿,结果过了很长时间,这白孝天也没有出来,雷二牛就纳闷了,对路凯道:“咦?不对啊!大哥现在这么厉害了吗?往常半个时辰就完事的呀。”
路凯也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大殿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你说要寻欢作乐也不至于两个人都睡着了吧。路凯和雷二牛扒着窗户,捅破窗棂纸往里看,不看则已,一看吓了一跳。前殿空无一人,供桌上干干净净的。路凯情知不好,率先闯进大殿。
“大哥!大哥……”两个人一边呼喊,一边搜找,结果大殿内空无一人。
“真是邪门啊!大哥和那个小蹄子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雷二牛疑惑不解。
路凯心中忐忑不安,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三清圣像,只见三个圣像栩栩如生,面带怒色,眼珠子瞪的溜圆,直勾勾地瞪着自己,把路凯吓得双腿一软,好悬没坐在地上。
雷二牛以为路凯抽筋了那,问道:“你没事吧?”
路凯颤声道:“大哥当着三清圣像干那事儿,一定是得罪了三清,被三清施法收走了吧?”
雷二牛听罢骇的脸色发青,迟疑道:“怎么可能?这三清只不过是三尊泥塑,怎么会把大哥带走那?”
“咳,你不知道,三清圣人时不时会显圣的,这种事情发生过很多次了,咱们赶紧回去禀报白舵主吧。”路凯不想在真武殿多待一刻,拉着雷二牛狼狈地逃离真武殿,直奔太白殿而来。其实路凯比猴的精,他自己也根本不信什么三清显圣捉走了白孝天,但如果没有这套说辞,对白万生如何交代呀?
两个人奔到太白殿,还没有进殿门,路凯就先嚎上了,哭声这叫一个惨啊。
白万生此刻正在打坐练气那,突听一阵哭声传来,眼眉挑了挑,心中有些不悦,心道:这是谁啊?太不懂规矩了,打坐练气最忌讳的是被人打搅。
当然,太和殿外有众多门人弟子把守,但这些人一看是路凯和雷二牛,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拦的呀。看守殿门的正是白万生的五大弟子,大弟子“一鹤冲天”魏白鹤见路凯哭的如此伤心,便上前问道:“路师弟,你怎么啦?”
路凯见是魏白鹤,便接着演戏道:“大事不好啦,白孝天白师兄被三清圣人抓走啦。”
“什么!”魏白鹤一听,脑瓜子嗡嗡作响,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路凯,斥道:“大白天的,你可别说胡话!”
路凯跺脚道:“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大师兄面前撒谎呀!”
白孝天可是白万生的独子啊,万一出了事,这……魏白鹤知道此事十分严重,便转身进了太白殿,面见师傅说明详情。
白万生一听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瞪着大三角眼儿,指着魏白鹤的鼻子怒道:“胡扯!简直是胡扯八道!”
魏白鹤被无端臭骂,心里着实委屈,便说道:“路凯、雷二牛就在殿外,师傅您只要问问他们,便全都知道了。”
“让他们进来!”白万生怒气未消。
路凯和雷二牛在殿外就听到白万生发火了,两个人越发紧张起来,做贼心虚嘛,他们这套词儿糊弄别人可以,要想糊弄白万生,那真是势必登天,白万生何等聪明,最善于权谋,城府极深。
二人惴惴不安地进了大殿,一看白万生三角眼瞪着自己,神色极为严肃,吓得二人跪倒在地,路凯还不忘鬼哭狼嚎了一阵儿,不过路凯也清楚,有道是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他如实地把白孝天消失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道:“白舵主,大殿里什么也也没有,少舵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失踪了,徒侄猜想,是不是少舵主干的这事儿惹恼了三清圣人,所以……”
白万生豁然转过身来,指着路凯的鼻子怒骂道:“放屁!放你娘的狗臭屁!要是三清圣人真能显圣,老子早就当道士了。孝天分明是被人掳走了,你们两个饭桶,平时就知道溜须拍马,一味地唆使孝天游手好闲,专干损阴丧德的下流事,真到了关键时刻,你们他娘的什么忙也帮不上!”
白万生这么一骂,路凯和雷二牛心中这个气啊,心说话:你儿子就不是什么好饼,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也不是好东西,好嘛,你儿子做坏事,全是我们唆使的?你推卸责任的本事真是天下第一。
路凯心中这么想,但不敢说出来。雷二牛可不管这些,他把脖子一直,大胖脸往上一挺,瓮声瓮气地道:“白师叔,你说的可不对!是白孝天出的注意,说是莫灵韵长得漂亮,他早就想占她的便宜,还让我们两个给他看门,说好的,他弄半个时辰就该轮到我了,结果可倒是好,我非但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倒被你骂的难受!”
白万生听罢火冒三丈,抡起巴掌就给雷二牛结结实实地一记耳光,这力道还真不小,雷二牛就像个陀螺似的原地转了三圈儿,左脸肿起三寸多高,顺着嘴角往下滴答血。雷二牛很不服气,还要站起来理论,路凯赶忙抓住他的手,使劲把他拉住了。
魏白鹤见师傅大动肝火,万一把雷二牛打过分了,得罪了七师叔雷公野也实在是划不来,赶忙过来对白万生说:“师傅,为今之计,咱们得先找到孝天才行。”
于是白万生带着五大弟子以及值班的十几个小弟子直奔真武殿而来,路凯和雷二牛也跟在后面,这事儿因他们而起,他们二人也不敢擅自离开。
白万生令弟子们搜查真武殿,把真武殿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仍然是一无所获。
白万生飞到圣像后面仔细查看,犹豫好几年没有打扫,圣像的身上和脚下全是一层厚厚的尘土,白万生闭住呼吸,生怕这些尘土会钻进鼻子。他定睛一看,圣像后面有一对脚印儿,圣像的后背上也有一个手印。他从圣像往下面的供桌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原来如此。”
他飘然落在地板上,仔细验看前殿,觉得并没什么蛛丝马迹,便又转到了后殿,他的观察力堪称一流,一眼就瞧见后墙上有一个气窗,这气窗离着地面一丈七八尺高,平常人很难上的去,而且气窗很小,也就能容一人钻过去。他豁然转身,带着徒弟们绕到真武殿后面,在气窗下面果然见到一些凌乱的脚印。
路凯和雷二牛一看,也是张大了嘴巴,心道:大殿里竟然藏着人,怎么我们在外面一点动静也没听见呀?
白万生在地上瞅了半天,突然发现了个东西,顿时蹲下身去,把它抄在手中。
原来白万生在地上抄起一块儿小布条。这布条长不到半尺,宽不过一寸,黑色粗布。
崆峒派门人弟子的衣服在材料和颜色上是十分讲究的:几位当家人、十二下院的主事,衣服都是锦缎制成,颜色多是黄色;门人弟子中的佼佼者,如白万生的五大弟子、莫谷峰的四大弟子、邱振锋的六大弟子、周兴泰的三大弟子、雷公野的四大弟子,都是穿白衣的,衣服料子也是上等的好布。再往下,入门五年以上的穿灰布衣服,不足五年者穿黑布衣服,衣服的材质也是最差的粗布。
白万生把布条钻在手心,转身冷眼瞧着身边的这些弟子们,把众人瞅的心底发毛。
魏白鹤言道:“师傅,您老怀疑掳走少舵主的是咱们崆峒山的人?”
白万生点了点头,把黑布条给他看了看,说道:“作案者身穿黑衣,看来是咱们崆峒派的末流弟子所为。”
魏白鹤质疑道:“师傅,这不可能啊,穿黑衣者皆是初入我门派或武功太弱者,少舵主的武功在咱们崆峒派门人弟子中乃是翘楚,他怎么会被黑衣弟子制住呢?”
白万生也很纳闷,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初入门者武功平平,而且能从这气窗中飞出的人,轻功就很好,黑衣弟子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路凯听罢,老鼠眼儿一转,凑到近前道:“白舵主,我怀疑一个人,但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快讲来!”白万生斥道。
路凯赶忙点头道:“是了,舵主,咱们崆峒派黑衣弟子之中,或许有一个人武功胜得了少舵主,轻功也十分了得。”
“哦?是谁?”白万生急问道。
“疯尔!”路凯说道。
“疯尔?”白万生听罢,仔细地想了想,突然想起来了,这疯尔(云玺)就是师叔疯道人亲自带上山的,后来拜莫谷峰为师,还破了蒋飞豹被杀案,救了厨师江焕一命,给崆峒派还解了围。不过,自从他当上圣教崆峒分舵舵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疯尔(云玺)了。
“疯尔何在?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了。”白万生问道。
路凯心道:你当然见不着他了,五年前他跟李通海串通,假传他的法令,惩罚疯尔(云玺)、孔亮、花逢春、常鹤翔等四人后山伐木打柴,这一罚就罚了五年之久,你上哪里看到他呀。心里这样想,可嘴上不能这么说,路凯答道:“回舵主的话,这疯尔目无尊长,不学无术,仗着武功高强,很少跟师兄弟们练功,此刻,估计他在东跨院的房子里睡大觉那。”
白万生一听就火大了,带着众位徒弟疾步来到了东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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