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王都西北角,一颗数百年的古树下,有道十五六的青衫,盘坐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林云静下心来,思量着在书山的种种所得,其中最值得一提的就是擎天剑意。
可惜,这擎天剑意只是一时的繁华,对峙齐望龙过后,也是宛若落幕。
现在的擎天剑意,看看比拟二十六雷剑的威能,在要想达到昨日一剑擎天的地步,还需要林云不断的精进剑意。
剑意十重楼,对应命相十境。
现在的林云,擎天剑意介乎在二重楼巅峰,天武之下,凭擎天剑意,无人可成敌手。
;这一次观书山万卷,倒是收获颇多,紫金天轮上面的六重封印第一道已渐渐松动,距离揭开这六转天轮的真面目,有近了不少,排除天轮,李剑仙的青莲剑歌悟出不少,碰上武者境的命相者,足可自保。柳树下,林云眼目睁开,轻轻吁了口浊气,喃喃道:
;还有家传玄功等等,都是有了不小的进步,特别是经过昨日和齐望龙对碰,对于武者有又了不小的感触,现在的我,相当于一只脚买入了天武者的门槛上,一旦全部施展开来,未必会输给秦王朝等人。
如此这般想着的时候,林云忽然耳帘微动,视线不由的抬起,落到了不远处的街道上,此时的王都街道,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陈兄不是替我们天下人等候那位小公子,掂量其有多少斤两吗?怎地,也要去北海道碰碰运气了。
;北海惊现神迹,天下那个不心动,就是秦王朝等人也是赶往了北海,天榜的高手,除却南山李长仙和坐镇燕山的季如风,几乎全部现身了北海道口,就连数日前在南山一战而惊天下的西漠金锏赵子武都在北海。官道上诸多命相者窃窃私语,其中两个身穿精致袍子的青年驻足脚步,侃侃而谈:
;至于那位小公子,一手剑来过后在无风吹草动,现在很多人都怀疑,那惊绝剑术未必是那位小公子出的手,恐怕是凌霄城中某些不知名的高手,毕竟,在怎么说,大公子都只是义子而已,少不了有暗中帮衬那位所谓的小继承的高手,在等下去,徒劳无功罢了。
;既然如此,那便同去北海,碰碰运气。那位陈姓青年,在王都有着些许名头,好像叫做是陈观棋,散人中的代表人物,曾在八月十五后守在帝阁,想要第一个看看剑来数千里的小公子到底有多大本事,不曾想,一直没有等到。
而其对面的男子,似乎是帝陵守墓人赵高鹿,对于此人,林云有点印象,凌家藏经阁中有一卷怪术。
这怪术有个很奇怪的名字。
造谣。
数百年来,从未有人习练成功,这赵高鹿是第一个入手造谣术的命相者,后来若非凌飞天深入帝陵的话,此时的赵高鹿,恐怕还在坐镇帝陵。
;好。你我同行倒是有个伴,要是此次能够见到北海蓑衣人,可真是祖坟上青烟了啊。
;那等神人就别想了,当今天下第一人,谁有资格能面见的了。赵高鹿淡淡的笑道:;不说北海蓑衣人,仅仅是目睹一番这些天榜高手的风采,也是不虚此行。
凌霄盛会还没有到来,如今天榜高手蜂拥齐聚,这种场面可是不多见啊。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去帝阁一趟瞧瞧,反正是顺路,若是还没有现身,那今日过后,我陈观棋当拥护大公子执掌凌霄。
陈观棋是散人命相修士,还未曾下定决心站队。
;哈哈。你早该如此的,之前的时候,我曾替凌家守墓多年,本来也是一直在小公子阵营,直到几年前,在下遇上大公子,在那一刻,我赵高鹿便是明白,这凌霄,非大公子不可。说起凌飞天,这位嬉皮笑脸的赵高鹿面露肃穆,带着深深的敬畏,那般模样,宛如刻在骨子里一样。
;大公子,真的有这么强吗?
;如天人转世,直追天下第一蓑衣人。
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林云趁机混入了人群里面,虽然王都洞仙坊林云对峙过季如风等人,奈何王都太大,天境强者都不能一日往返。
特别是帝阁,远离翰林和洞仙。
因此,帝阁附件的命相者,还不知林云,只是听闻过青衫棋术威压天下得手数百年不可得的洞仙秘术,从而对碰天榜高手,最终不敌,被迫的入了书山炼狱。
许多不可置信的命相者曾飞身赶往洞仙坊,可惜青衫早已入了书山,无人得见真面。
又因天下命相者争相模仿不在少数,因此,林云这位青衫当面,许多人也是不得而知,只是当其是一位崇拜那位入了书山的命相者。
…
帝阁。
;嫦氏大人,又有人来挑衅了,说我帝阁无人。帝阁曾是林云的行宫,说帝阁无人,显然是在打脸林云这位继承不够资格。
;八月十五加冕礼上,天下群雄蜂拥而来,都想瞧瞧我们的这位小公子到底有着几斤几两,可惜,却目睹了剑来数千里,惊惶过后,自是有人不大相信,会是小公子出的手,这种怀疑,随着小公子的销声匿迹,愈发的强盛。
也无怪这些摇摆不定的命相者会每日前来寻衅。当然也不排除替凌飞天试探的奴才走狗。
嫦氏想起八月十五的剑来,此时也是心有余悸,只是随着这种发问越发的高涨,就是嫦氏,此时也是有些狐疑了起来,那日的惊绝剑术格外恐怖,以至于现在的嫦氏也是不敢确定什么了。
;嫦氏大人,今日是否,还要跟往日一样,关闭帝阁?嫦氏眼前的战将,一身黄甲,显然是凌霄仅剩的黄金卫,是守护林云这位天潢贵胄的卫队。
若非凌飞天,此时的凌霄王都,应该是满城尽带黄金甲,而不是遍地黑色天卫了。
;小人真是忍不了了,这些家伙,竟叫嚣我等像缩头乌龟一样,只知道躲避在帝阁这乌龟壳中。
;你忍不了也得忍,小公子不在,我们任何一人出手,都是无济于事,反而会招来话柄。嫦氏佝偻着身子骨,无奈的叹息了口气:
;而且这其中高手众多,单单是哪位散人陈观棋,恐怕帝阁中除却老妇,你们都不是对手啊。
;难道就任由这些家伙没完没了的在帝阁外面叫嚣辱骂?黄金卫队个个义愤填膺,都快忍受不住了。
;小公子不现身,我们只能等候。
黄金卫队手掌攥紧,火气难消。
;我们的这位小公子,到底有没有本事?这都快凌霄盛会了,还未曾有半点动静,那剑来莫非真是有高人怕凌泫城主面上挂不住,暗中出了手?
黄金卫队中的队长,面上有着刀疤,此时也是忍不住的质疑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小公子岂是你们能议论的。那眉心上面有着月轮的老妇人面色一寒,帝阁中无数黄金卫纷纷面色狂变,连忙低头。
;袁白熊,记住你的身份,黄金卫是守护小公子的卫队,可不是凌飞天的天卫,胆大包天的敢对凌家继承指指点点。
嫦氏在王都的地位不低,曾是林云的授业恩师,面对嫦氏的震怒,帝阁中的黄金卫队连忙跪地。
;袁白熊知错。
那脸上有着刀疤的中年,低头俯首,似是认错,但心里,头一次出现了对那位小公子的怀疑。
凌霄非强者不可掌控。
如今的凌霄,遍地是天卫,只有他们这些当年跟随凌泫城主的老将还在苦苦支持小公子。
这其中,更多的只是顾念和凌泫城主的情义,若非凌泫城主,恐怕现在的王都,一个黄金卫都是见不到啊。
如今这些仅剩的黄金卫,也是渐渐的在世人的叫嚣下,心神摇曳了起来。
;嫦氏大人。
突然有帝阁后门的小厮,一路弓着腰不敢抬头,双手捧着一块令牌,恭恭敬敬的来到了帝阁嫦氏面前:
;有人让小的送上此物,说是大人看到,便会明白。
皱眉的嫦氏目光漫不经心的从令牌上划过,那原本满不在意的模样瞬间失色,一瞬间的气息紊乱,直接震退了袁白熊等人,就连那小厮也是口吐鲜血,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起身,连忙捧起令牌,跪在了嫦氏面前。
;大人,你?
袁白熊等人面露疑惑,望着不知何故就气息紊乱的嫦氏,印象中,眼前老妇如此失态,好像还是头一遭啊。
;来了。
嫦氏话音落下,伸手接过令牌,连忙去迎。
来了?
袁白熊等诸多黄金卫面面相觑,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忽然脑海里像电光闪过,齐齐身躯一震,豁然抬头,眼里带着深深的震荡。
小公子、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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