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石楼颤动,那闭合的三层剑楼,终是在剑楼命相者的瞩目下徐徐开阖。
剑楼六层,由一至六,呈现出层层递增而强的变化,数百年来,解剑之人,如同过江之鲫,可惜大多数都是止步在了三层剑楼前。
除却白衣剑圣曾一口气履临五层外,已经很难找的到十五六骨龄就能安全的从剑楼分水岭里面走出来了。
今年,不知可否有着天骄龙凤解剑而出?
"能入三层者,驭兽斋真传杨白泽首屈第一人,下来也就元曦小姐和白鹿小姐两人了。
今年也不知谁能解剑成功?"
"元曦小姐去年已入过三层,今年希望很大,怕是非元曦小姐莫属。"
"那也不见得。今年的白鹿小姐可是有着驭兽斋杨白泽出手援助,这等外援,就是助力柳红鱼也可入得了三层。"
倒马剑楼一二层以为基础,能解剑者可以说是难以计数。
而从第三层开始,其难度系数之大堪称是分水岭一样,尽数将其拦截而下。
只有数一数二的龙凤骄阳才能通过第三层。
可以说,如今的第三层,说是万众瞩目都并不为过。
因此,当那石门打开,无数道炙热的目光便纷纷不约而同的落到了出来者身上。
"是白鹿小姐。"
韩幕僚看到华裙女子,也是有些惊讶了起来,多年前他也曾解过剑,可惜,还是和诸多世人一样在第三层止步了。
"恭喜大人,这三层剑术,非同寻常,能解剑而出者,无一不是登高而上抵于天境之巅。"
"天佑我陈家啊。"
陈督军满脸欣慰,整个人都是颤抖着,这些年,陈家始终被元家压一头,这不仅仅是元祭酒手段通玄,更多的是元家掌上明珠天姿卓卓,小小年纪,就已入了三层。
如今,他陈家明珠亦是入了三层,青年一辈,已经不比元家弱上多少了。
"阿爹。"
陈白鹿面色有点惨白,整个人没有半点精气神。
"白鹿,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以你这般年纪,能入三层剑楼,已是惊艳。
这三层之剑,我们来年在解不迟。"
陈督军看到自家孩子如此神态,也是不由出言安慰了起来。
"是啊小姐。这三层剑术就是驭兽斋的杨白泽也未必能解,能入三层已是冠盖眼下解剑楼了。"
韩幕僚也以为满脸苦涩的陈白鹿是因没有解掉三层剑术有此神情,不由附和了声。
"阿爹,今年的剑楼不同往年,我连第二层剑术都迎接不下。"
两人的安慰,让的陈白鹿嘴角上的苦涩愈发笼裕了些,她握了握手掌,一双悠眸抬起,望向剑楼,眼神复杂。
"哦?竟有这怪事?"陈督军皱了皱眉头,也并没有多想,话锋一转的笑道:
"不管怎样,白泽贤侄已助你入了三层,只要入了其中,来年便可直登三层剑楼。到时,未尝不能和元家武痴一争高下。"
"真说起来,今年多亏了白泽贤侄,日后我陈家还需多加来往才是。"
想起杨白泽,陈督军和韩幕僚也是满眼的赞赏,能以一己之力解二层剑携人登三层剑楼,这等本事,不愧是驭兽斋亲传第二人。
今年这外援,当真是值当。
"杨白泽…"陈白鹿听到这个名字,娇躯颤抖着,满脸的愤恨之意:
"阿爹,你不知道,这杨白泽就是一个小人,在二层剑楼解剑不了便舍我离去。"
"什么?"
刚刚还想着通过杨白泽巴结上驭兽斋的陈督军面色一变,失声而起:
"到底怎么回事?"
想起杨白泽带走报酬头也不回便飞速离开这里的模样,韩幕僚两人都是面色有点难看,那时候他们以为杨白泽有急事离开也就在支付了许多东西以后没有多加理会,不曾想,杨白泽不但没有援手而且更是丢下了陈白鹿。
"阿爹,我错了。"
这个骄傲自满的女人,终是在这一刻有些崩溃了,她带着哭腔道:
"我曾以结交上杨白泽而沾沾自喜,可笑的以为有他出手就能横扫所有,更是目空所有,看不起任何人。"
经过剑楼一事,陈白鹿不得不承认,比起女武痴元曦来说她是远远不能比的,甚至是那个不争不抢,被倒马看做笑话的柳红鱼,她都是很难媲美。
这种突兀起来的打击,对于骄傲的陈白鹿来说,不可谓不小。
"既然杨白泽弃你而去,那你有怎的从三层剑楼里出来了?"
二层不解不可登三层剑楼,这是众所周知的,没有人能够在不解剑的情况下越其而上。
自家姑娘既然不得接下二层剑术,那便不能入三层。
可奇怪的是,陈白鹿以入三层而出,这就让的陈督军有些疑惑了起来。
倒是哪位韩幕僚,蓦然想到了什么,带着些许不确定的道:
"莫不是林云出的手?"
韩幕僚一直没有小看林云,在他看来,这个曾在滏口养剑坛惊艳出手的青年,是有着资格接下二层剑术的。
只是在面对选择杨白泽和其的时候,韩幕僚也是选择了前者。
这并不是说林云很弱,而是杨白泽太强。
这位仅次于化骨龙的驭兽斋亲传,可是远近驰名的。
在陈督军等人看来,不论是谁面对这两人,想来这选择应和他们如出一辙。
"林云?"听到韩幕僚提起这个名字,陈督军的脑海也是猛的闪过一道青衫身影:
"这小子虽强,可想要带人入三层,应是没有这个资格。"
对于陈督军的笃定,韩幕僚也不由的暗暗点了点头,他也只是有些狐疑随口一说而已,并不是很确信。
"阿爹,诚如韩叔所说,的确是林云出的手,他,真的很强很强,即便是驭兽斋的亲传,也难以比其十之一二。"
想起那个青年的惊艳手段,饶是陈白鹿的性子都是不由的有些心惊。
她虽骄傲的有些不可一世,可这些年目睹过的青年龙凤,却是不在少数。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从未有人如同林云一样,拥有那等通玄手段。
遥想当时遇上林云,促狭的她竟可笑的把其推让了出去。
每每想起那个在剑雨中,阻挡在柳红鱼身前的身影,就是陈白鹿也是心神有些摇曳,她承认,在那一刻,她好生羡慕柳红鱼。
有时陈白鹿假想起来,如若没有推让出去的话,那么,站在那青年背后的人,或许就是她了。
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知道,有些人如天上神龙,借势者能扶摇而上,而抓不住的,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和柳红鱼,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林云,毫无疑问,在陈白鹿心里亦如真龙人物。
能一剑压住三层剑楼不得出,带人直上四层楼,这样的人,便不是真龙,也不远了。
"怎会是他?"
陈督军闻言,心头忍不住一颤,似是自言自语的道:
"我陈家也从未小看过他,可怎么能是他?他也就那一次性消耗的剑意称得上通玄,没有了那个后手,他怎有资格胜的过驭兽斋亲传啊。"
呼!
对于陈督军的难以接受,身旁的韩幕僚有何尝不是如此?他不由的深深吁了口气,想要压下心里的起伏,可听到青年一剑令的三层楼不敢在出剑也是连连到抽冷气。
‘陈家错失真龙啊。’
韩幕僚是入过剑楼的,很清楚青年的解剑手段有多么骇人。
当年白衣剑圣虽在须臾间直登剑楼而去,冠盖凌霄解剑人,一时间空前千年,无人能出其左右。
而如今,这个青年的解剑能耐,似乎已超越了白衣剑圣。
白衣呐,那可是有着登顶凌霄的人物,五百年难出一人。
就是那位北海道上令神人染血的蓑衣客也曾感慨谢龙凤称剑圣小矣,当剑中称神。
但是现在,却有一人比白衣还要出色,这怎能不让人感到骇人?
一旁的陈督军身形已在微微颤抖着,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
‘唉。’
察觉到陈督军的变化,韩幕僚心里不由轻轻叹息了起来,本来陈家可以借其扶摇直上一举成为倒马望族的,然而很可惜,陈家与其擦肩而过了。
至于柳红鱼,虽和林云同行,可其和陈家的关系实在是微妙。
想到这些,就是韩幕僚也替陈家感到惋惜,不论是林云还是柳红鱼,都能令的陈家更上一层楼,可因陈家的有眼无珠,白白错失了这个机缘。
"既然无法把握林云这等天骄,督军大人还是多多关心一下红鱼小姐,这些年红鱼小姐的一举一动,老朽都看在眼里。
虽说天赋上稍稍逊色些许白鹿小姐,可那心性,在整个倒马无人能比。
动之以情的话,以红鱼小姐的性子,倒是可以回心转意,届时陈家可上一层楼。"
韩幕僚轻轻叹息了起来,这些年在整个陈家,都以陈白鹿为主,可有又谁知道那不争不抢的柳红鱼比起众星拱月的陈白鹿还要出色呢?
闻言,一旁的陈白鹿眼眸闪烁,华裙里的手掌都是忍不住紧握了下,能够看得出陈白鹿欲言又止的样子是有多难以接受这些事情。
可事实就是事实。
特别是柳红鱼从三层剑楼走出,身上华光闪耀,那解剑成功的模样,令的整个倒马万众瞩目于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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