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呐。"
于降龙仰天咆哮,任谁都是没有料到,会是这般结果。
就是于降龙也没有想到,以他天境巅峰的手段,竟会败于眼前青年,时运不济是其一。
更为重要的是,眼前青年太过惊人,要是清楚此人有着不逊色谢白衣的神通的话,境界跌落以后,他是绝不会主动挑衅林云的。
一念至此,饶是于降龙都有些后悔之意从心底弥漫了起来。
"于降龙,还不起来。"典巍看到被林云踩在脚下,没了挣扎迹象的于降龙,和于降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魏魂,顿时面露慌张。
‘起,起得了么?’
于降龙苦笑了起来,满脸的惨白,他纵横数十年,从未如此的凄惨过,想反抗却不敢反抗,就是谢白衣也没有让的他如此憋屈过。
"从此倒马无降龙。"
元祭酒看到粉身于雷池之下的于降龙,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倒马于降龙,曾经的天境高手,放眼偌大凌霄,也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这种高手,偌大天下是有可抗手之人,但在元祭酒看来,这里面绝没有林云。
却不料,这结果是如此的出人意料,让的即便是他的心性,都摇曳不定了起来。
这个青年,出色到似乎是有些耀眼啊。
‘当年大公子横空而来,神威浩荡倒马数十日不曾消退,而今天下几无抗手。
此人…’
元祭酒心神闪烁,他隐隐的在青年身上看到了些许大公子的身影,但随即就摇了摇头,大公子几近不是凡人,他还真是想多了,此人或许可以成为大公子之下第一人。
至于和大公子扳手腕的话,怕还是不够资格。
"红鱼,你知道这家伙的根底么?"
以武成痴的元曦美眸闪烁着,对林云充满了好奇,这个家伙,真是太惊绝无双了,如此可怖可惧。
只是等了半天,她却没有等到柳红鱼的搭话。
"你不会看上了他吧?"
元曦疑惑转头,看到眼里满是林云在无他人的柳红鱼,乌黑大眼俏皮的眨巴着,揶揄的话让的柳红鱼俏脸微红:
"他,真的不错呢。"
鬼使神差的吐出这么一句来,瞬间让其红晕满面。
"是很不错呢。"
在元曦的打趣之下,女人的脸颊红的如同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我是说他的能耐手段,很不错。"柳红鱼羞的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元曦也不戳破女人欲盖弥彰的狡辩,一双漂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袭青衫。
不得不说,这一刻的少年格外的耀眼。
手握雷霆,脚踏于降龙,几如神人,囊括天下能出其左右者,寥寥无几。
这样的存在,便是以武成痴的元曦都是有些心动呢。何况是柳红鱼这种典型的深闺女子。
"那可是于降龙啊。"
相比较元祭酒的镇定,陈家就显得有些跳脚了,特别是那位督军,整个眼珠都差点给瞪出来,他做梦都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结果。
甚至一想起刚刚对青年的笃定,督军都有种跳梁小丑的感觉,特别是四周那若有若无扫向他这里带色的目光,他只觉得如芒在背一样的难受。
不论是柳红鱼还是林云,都是能令陈家在上一个台阶的人,可惜,整个陈家都错过了。
而这,只因他的有眼无珠。
一想到这些,陈督军就备受打击,他在难以接受的时候,更是有些承受不住,踉跄倒退间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
"是啊。那可是于降龙。"
韩幕僚也是喃喃自语,一阵失魂。
比起陈督军,这位幕僚的骇然,也并不比其少上多少。
自滏口相遇,他就眼拙了。
这个青年,便如天上神龙一样,让人望尘莫及。
‘唉,比起祭酒,督军大人还是有些不如呐。’
同样是仅次于倒马龙涧将军,可这眼光与心性,实在是差的有些远了。
韩幕僚叹了口气,他深知这次的事情对督军打击不小,那等落差,几乎可以把人心理碾碎,就是陈督军的心性,恐怕都承受不住啊。
"他,好强。"
在韩幕僚心神摇曳的时候,那整个心里如惊涛骇浪在翻滚涌动的陈白鹿也是满脸苦涩的望着青衫。
曾经何时,自以为是的她目空一切,没有把林云看在眼里,不曾想,这个青年是如此的惊艳绝伦。
每每想起把林云这个外援拒之门外,陈白鹿就倍觉后悔不已。
"红鱼,真是好运呢。"
她满脸复杂有羡慕的喃喃自语着,端的倒马双珠之一,对于于降龙她可是格外熟络的。
倒马于降龙,曾经的天榜高手,于陈家来说几如神明。
而今神明被斩,陈白鹿都是能够清晰的感受的到这些曾经没给林云好脸色的陈家子弟,此时目光躲闪,不敢直视青年。
‘自此,陈家上下、敬他如敬神。’
陈白鹿颤抖着。
…
"该你了。"
于降龙陨落,林云蓦然转身走向了巨人,令人感到好笑的是,这个刚刚不可一世的古之恶来,此时竟面露恐惧之色。
"小子,我大魏有秘术,可以寄存别人体内,只要你不杀我,我甘愿为仆,任你驱使。
就是大魏奇术也可传授与你,届时,这天下任你纵横。"
巨人求饶,低头俯首,更是令剑楼诸多命相者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语。
"有于降龙空间袋在手。我要你何用?"林云可不想留个定时炸弹一样的东西在身边,不熟悉魏魂,它说的在好听,也打消不了林云出手的念头:
"孤魂野鬼,终是祸害,上路吧。"
轰隆隆!
话音未落,雷霆炸开。
砰!
雷霆炸裂起来,数丈巨人被彻底粉碎,化成了一道道黑色气流。
这些气流,如同箭矢一样,在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冲飞林云,砸入了石壁里面。
噗嗤!
鲜血喷出,林云满脸苦涩,他还真是小看了魏魂,最终爆炸出来的能量竟伤害到了他,这下除魔怕是有点悬乎了。
"此人好狠,从未看到过有年轻人对自己这般狠辣的。"
祭酒等人看到林云反手擦血的狰狞模样,也是有些愕然,无怪林云如此骇人,光从这对待自己的狠厉度上来看,就不是许多矫柔造作的命相者能够媲美的啊。
…
"这小子到还不错。"
倒马城墙上,那位权柄煊赫天下,仅次于武夫的西北王,此时眼里也是有着些许赞赏闪烁着。
就实来说,他对于这位凌霄小继承并不是很看好。
在得知其对峙上于降龙时,黄龙涧不得不出关,不曾想,这个青年处处出人意料,不用他出手凭自身手段就送于降龙上了黄泉。
如此年纪,如此手段,望眼偌大凌霄,能比拟者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八月十五,一手剑来数千里,以逐日鲜血留名高台,以此宣示登上方寸舞台,振荡凌霄天下。
而今手握雷池,以小天境击毙大天境高手,凌云,世人都是小瞧了你呐。"
黄龙涧喃喃自语的时候,就看到林云起身走向了剑楼,他皱了皱眉头的时候,蓦然面色大变了起来:
"真是个不安分的小子啊,真以为除魔有那么好除吗?"
话音刚落,黄龙涧便带着蛮小子出现在了剑楼高台上,无数命相者尽皆俯首低头。
"龙涧将军。"
声响震动云霄。
‘怎么回事,闭关不出的龙涧将军怎会现身?那小子,到底是谁?’
黄龙涧的性情元祭酒是知道的,在而今天下,能让其闭关而出者,也就凌霄最顶尖儿那一小簇存在。
‘难道这小子还有别的身份不成?大公子横空而来,我已目睹真容,至于天榜上的那几位,如李长仙和季如风等人,也是瞧见过。
至于别的人物,还没资格惊动龙涧将军。
如今,只剩下那位。’
元祭酒蓦然想到了什么,眼眸瞪大的时候差点没咬到舌头。
‘是了,也只有如此才说的通啊。’
八月十五,有人以一手剑来盖惊天下人。
而今,有人手提雷霆,镇魏魂毙降龙,何其惊艳。
本没有联系的两人,如今在元祭酒脑海里慢慢重叠了起来。
林云、凌云。
祭酒越想越是感到惊恐无双,都差点没咬到舌头。
"将军,小…"元祭酒的话刚到嘴边,就被黄龙涧一眼瞪了回去,连忙低头改口道:
"林云已进入了剑楼,怕是要登顶六层。"
六层剑楼,自古以来能进入其中者,也只有白衣和大公子两人而已。
如今有多了一人。
"李元道以剑楼在此封仙千年,如今仙人虽已逝,却有魔念自躯体滋生而出。
六层可不是善地,不论是大公子还是白衣,自其中都是铩羽而归。
那小子虽然惊人,可有怎会是仙人魔念的对手?一旦出了问题,倒马难辞其咎。"
黄龙涧未曾张口,可祭酒耳畔却回荡着细细传音。
当年谢白衣以天境巅峰入了六层剑楼,最终拖着满身剑伤离去。
而不是凡人,被世人誉为当世巨夔一样的大公子也直上六层,最后也败退而去。
由此可以想象的到,那剑楼顶楼沉眠数百年的魔念何其惊惧啊。
林云这样的能耐,进入其中,怕是自寻死路。
"现在,你随我进去,他,不能出任何问题。"
黄龙涧话音未落,已带着蛮小子进入了剑楼。
祭酒也是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冲着元曦吩咐了几句,便追随黄龙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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