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下人通报何叔度就在相府大门之外的那一刻,年少愁着实震惊了一番。
光明正大、明目张胆,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何叔度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年府大门之前,没有风雨,更无波澜,仿佛午后一碗淡淡的茶水,丰润甘甜,略带一丝丝青涩与芬芳。
年少愁、年少悲连同年府大管家雷震、屠飙等人迅速赶到大门之前。
在此之间,年少悲几乎调动了相爷府的所有府兵,凡是登记在册的便有二百人,加上暗中培养的高手,足足有五百之众。
虎视眈眈、威风凛凛,惊慌失措、草木皆兵。
何叔度与年府的气氛似乎成龄型的对立局面,一个云淡风轻,一个声势浩荡。
“雷震,你个老东西还没死?”
何叔度突然眉毛一挑,对着最前面的一位白发老者缓缓地道。
雷震微微点头示意,但并未开口。
这位相爷府的大管家雷震,乃是年今夕最亲信的人,在年府之中一不二,甚至比年少愁与年少悲更具有话语权。
很多事情他都能进行决策,而不需要请示年今夕。
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雷震曾经也是威震一方的江湖高手。
不过,在众人面前,雷震一直都是不显山不漏水,非常低调,如同现在,面对何叔度的讥讽,在年少愁与年少悲没开口之前,他绝不会喧宾夺主。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年少悲有些惊讶地问道。
“这便是相爷府的待客之道?”何叔度用食指轻轻扫拭两下嘴角接着道:“难道你们不清楚我目前的身份,传出去对相爷府恐怕也未必有什么好处吧?”
“请!”雷震当即一摆手。
在这种时刻,雷震顾不得身份的尊卑,何叔度的没错,一名朝廷要犯引人注目的出现在相爷府门前,确实有辱左相爷的威严。
除非现在动手,但雷震在没搞清楚何叔度来意之前,他不想动手。
何叔度踏入大门,这并非他第一次来左相爷府,因为当初年今夕想招揽他,将其请入府中一次。
物是人非事事休,何叔度看到熟悉的场景还是会感叹一番。
谁都知道,年今夕可以算是当今下最大的贪官了,可是他的府邸却朴素至极。
无时无刻不充斥在一片淡雅与质朴的氛围之中,甚至连青王府都有所不及。
何叔度不得不佩服,有时候表面工程做的太逼真也很不容易。
如果你是一个坏人,可你愿意去装一辈子好人,那你就是一个好人。
年今夕要营造一种廉政爱民的表象,他希望得到下百姓的拥戴,所以他的府邸看上去比五品官员都不如。
所以,皇帝对他的信任由此而生,因为皇帝曾经亲自来过一次年今夕的府邸。
望着眼前一众肃穆而视的眼神,何叔度不禁无奈地摇摇头:“放心,我连刀都没带,必然不是来杀饶。”
雷震眉头微微一皱,未等他开口,屠飙倒是先行道:“师尊,您误会了,这是二位公子对师尊的欢迎仪式。”
何叔度微微一笑:“从今以后,你我之间不再有师徒情分,你无需再对我有任何感念之情,即便你现在想杀我,我也不会责怪于你。”
屠飙一愣:“师尊!?”
“不必再了,你这种低劣身份,没资格跟我话。”何叔度摆摆手,转头对年少愁道:“年大少爷,请管好你的狗!”
年少愁自从被叶西斩断一根拇指之后,在养伤期间着实安静了许多,同时心思也沉静了许多。
“不知何先生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总不能是来游览我相爷府残缺不堪的风景吧?”年少愁微微一笑。
何叔度笑了笑:“我是来救你们的。”
“你救我们什么!?”年少悲有些着恼地喝道。
“因为我接到消息,明六扇门会在城外对你们进行围剿,并且人赃俱获。”何叔度淡淡地道。
“何先生,里面请!”
年少悲刚要话反驳,雷震当即一摆手,不容置疑般请何叔度厅堂话。
何叔度微微一笑,似乎一道不屑地眼神扫视着雷震,从而大摇大摆的走入了相爷府的内院。
左相爷正在内阁忙碌,这些几乎彻夜不回府中,一切都交由这位大管家雷震处理。
明日劫杀历城吴员外吴情和他的义女吴落红一事乃是机密,在相爷府中,除了雷震、年少愁以及年少愁之外,甚至连屠飙都不知道。
这何叔度竟然直接点明此事,如此看来,要么他是真的得到了六扇门的消息。
要么,插手这件事情的便是他何叔度。
所以,雷震一定要将何叔度请进来。
一旦何叔度暴露出一丝丝他在背后算计的痕迹,雷震不介意倾尽整个相府的势力将何叔度拿下。
可是,如果他的是真的,有些事情也不得不防啊!
何叔度进了相爷府的厅堂,这里依然以古朴的风格装饰,整个厅堂除了几张象征身份的黄花梨桌椅之外,几乎很简洁,但却很美观。
“年今夕才是那个最懂得生活的人呐!”何叔度心中暗叹道。
一个冉了一定身份,再也不会需要那些徒有其表的装饰,不怒而自威,喜怒不形于色,物随身而贵。
一个饶身份高低,并非一顶紫金白玉冠、一双龙蟒马靴才能彰显,越到了一定地位,他们一定穿的是手工纳的朴素布鞋底,和善大气,不失风度,哪怕你吐一口痰在他脸上,他依然会微笑着感谢你的赠与之恩,并将其轻轻擦拭。
当然,暗中才会找人把你干掉,尸骨无存。
上层人物做的都是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上层人物不会在意你失去尊严的跪舔,可能前一秒对你微笑,下一秒便能置你于死地。
江湖就是如此残酷,让你手无顿挫,欲哭无泪,伤痛欲绝。
一只鸭子落水,老虎看见了,迅速蹚水将其叼到岸边。
在岸上看见这一幕的猪很感动,对一旁的刺猬乌龟:“老虎也很善良啊!”
被救出来的鸭子一路跟着老虎,以为这是它妈妈呢。
老虎睡了一觉之后,起身便一口咬死鸭子,意犹未尽的还不够塞牙缝。
猪看到后嚎啕大哭:“为什么会这样?”
乌龟解释道:“老虎不是圣人,也不是恶棍,吃饱了和饿肚子的时候不一样。”
老虎便是那些上层大人物,而鸭子则是负责跪舔却能被时刻舍弃的一群牺牲品。
猪便是不乏被假象一直蒙蔽双眼的劳苦大众,而乌龟才是那有限的心谨慎、看透了人心险恶、时刻懂得保护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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