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问之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而且情况也是事实。
不过郊鹰图洛并没有因此而更加暴怒,只是冷笑道:“好个狂妄的小子,要把前辈的功劳拦在自己身上?希望你的身手能配得上你这份狂妄。”
闵问之深陷重围,只不过脸上满是属于少年的自信,看得周围远水寨的人都阵阵心折。
“前辈的功劳自然属于前辈,至于我……”闵问之缓缓调转枪尖,尊魅紫光氤氲,杀气凛然,锋芒直指郊鹰图洛,“能拿到的,也就是你的命了。”
话至此处,闵问之内息一绽,洪荒般的古老气息弥漫了整个战场。
这一瞬,漫天沙石随风暴走,一道紫光伴着龙吟于烟尘中缓缓抬头。
“咫尺天涯!”
“墨纹枪――腾龙!”
一动手,闵问之便是全力以赴。他知道自己必须速战速决,眼下的局面拖得越久,于己方就越是不利。
而那边郊鹰图洛也是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闵问之,早已做好了十分准备,双刀一错,脚底猛然一踏,迎着闵问之便冲了上去。
挥舞长枪冲刺的闵问之清晰地看到,郊鹰图洛的双眸已经变成毒蛇般的竖瞳,而他的双刀也闪烁着诡异的黑绿色光芒,摄人心魄。
二人尽皆带着一往无前的锐气,一枪两刀在周围众人的注目下悍然相碰。
可是,郊鹰图洛手中乃是两把刀,又如何碰的过尊魅的枪杆。
“开!”闵问之暴喝出声,一枪狠狠地砸在郊鹰图洛的刀刃之上。而郊鹰图洛只觉得自己仿佛砍在了一块天降陨石上一般,下一刻便如同一颗炮弹一样直直地飞出去,砸进了粮库的火海。
这一瞬的交手,二人便都已知晓,对方不是那么简单的对手。
郊鹰图洛的实力在闵问之预料之内,他心中也有战胜他的自信。
郊鹰图洛心中则是惊涛骇浪。他虽然使的不是偏力量方向的兵器,但是因为他身材高大,刀法也甚好,所以在与人对阵中他经常可以从力量与技巧两个方面同时压制对手。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小子有这般大的力气,还拿着一杆不知是何方神物的兵器。他已经知道,自己一个人单挑是拿不下这个少年的。
二人的身高差甚是明显,但是这第一回合的交锋结果却是这般反转。
“好一杆神兵!帮忙!”郊鹰图洛从火海中闪身冲出,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再次窜到闵问之面前,双刀闪电般一探,逼得闵问之后退半步横枪招架。
只不过闵问之当然不是吃素的,架住双刀挥手调转枪身,枪尾挂着劲风扫向郊鹰图洛的鬓角。这一下要是扫结实了,郊鹰图洛怕是要当场爆头。
郊鹰图洛没有办法只得收刀后撤,准备再应付闵问之的后招。
可是他又没想到,闵问之枪尾扫空却没有调整方向,顺势一个转身一枪刺出,尊魅携着沛然紫气,将支援上来的一个黑衣西域人刺了个对穿。
闵问之没有拔出尊魅,一使劲将还未死透的这西域人挑起来,冷笑着看向周围包围过来的西域人,甩手将温热的尸体抛向火海,喝道:“围攻是吗?来!”
而此时的远水寨西边,樊城带领的五百县军在看到远水寨起火便已从埋伏地点冲出,人衔草、马摘铃,沉闷而迅速地往远水寨冲去。
只不过,远水寨上下早就知道了远水县的作战计划,这边暗哨也已经同时撤离。
半路上,樊城一众遇到了气势汹汹的朱千丈。
“朱千丈?”樊城大吃一惊,“你为什么在这里?”
“哈哈哈……”朱千丈大刀往前一指,“樊城老儿,你若是识相,就速速扔下兵刃就地投降,朱爷我考虑与寨主那里请你一条命!”
樊城虽然平时优柔寡断,但是血性自是不缺,此时也是将手中长枪抬起,喝道:“贼寇休狂!看枪!”
……
远水寨内与西边都已经动上了手,东边情况就很诡异了。
乔成仁脸上有些焦急,一把抓过身边的副手问道:“那边起了火光有多久了?”
“快要一炷香的时间了。”
伏兵们后方不远处的草地里,青衣人回答了闵玉同样的问题。
“我儿可在乔成仁军中?”
青衣人回道:“属下不敢太过接近县军,没有看清。”
闵玉原地转了两圈,独自思索道:“远水寨起火,这些人既然没有第一时间进攻,那么就必是在等什么情况……”
“等什么呢……等远水寨的兵马。”
“可是此处连马蹄声都听不到一丝……远水寨为何起火?”
突然,闵玉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闵问之身怀苍绝步,由他进入远水寨纵火好像是最佳选择。
想到此处,闵玉正要说话,旁边的大道上却突然奔过一人一骑。
正是白落雪。
她快马加鞭赶到乔成仁的埋伏地点旁边喝道:“为什么不去远水寨支援?”
乔成仁说道:“白姑娘,按照计划……”
“还计划?这么久都没有等到远水寨的人,问之多半是被人围在寨子里面了!”
“不好!”白落雪说话的声音不小,再加上闵玉耳朵本就灵敏,顿时便听到了闵问之可能被围的事,起身大喝:“玉坊所有兄弟,迅速随我赶往远水寨!”
说罢,他便已经甩开步子腾空而起,从树冠上一掠而过,直往远水寨冲去。
在远水县军惊愕的眼神注视下,青衣人也猛然站起,大喝一声:“兄弟们,救少主!”
“救少主!”
随后,数十青衣人齐齐从草地站起,各自展开轻功,向西而去。
“哎呀!”白落雪狠狠瞪了乔成仁一眼,一甩缰绳便也往远水寨的方向赶了过去。
乔成仁一时间有些难以适应眼前的场面,纠结半晌,又看了看周围眼巴巴的县军们,随即翻身上马,也是大喝一声:“冲!”
而远水寨中,战斗也已经进入了彻底的白热化。
八个西域人,几乎是一个照面便被闵问之干掉了一个,此时这七个人正围着闵问之各自以一种诡异的轨迹穿梭着,闵问之被围在中间,一身轻功难以发挥,几乎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当时的郊鹰图洛一个回合便意识到自己打不赢闵问之,马上便选择让其他西域人一起上来帮忙。本意是由八个人去组成他们的“困龙图”,可惜那一位死的太早,现在由七个人组成的困龙图,却对闵问之没有那么大威胁。
只不过,也仅仅是短时间内威胁不到他的性命。但是他身上已经慢慢开始出现伤口。
闵问之眉头紧皱,在困龙阵中一杆尊魅舞得风雨不透,可是依然无法阻挡不知何时、会从何处、从哪个角度出现的攻击。
他的鬓尖已然见汗,只不过脚底步伐未乱,手中长枪也依然防守得很有章法。
“不行……西域武学与中原武学果然大相径庭,我完全无法洞悉这个阵法……”
闵问之一边防守,一边也思索着破解之法,“目前还能撑得住,我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是外边的情况就有些无法预料了……如果想去支援我就只能放弃防守,尝试从一边强行突破这个破阵法,但是这样的话就算冲出去了,我身上必然会有伤,也无法估计我的战力会因此下降多少……”
尊魅枪身之上本就刻有一条苍龙,此时受到闵问之源源不断的内力灌注,几乎发出声声龙吟,在困龙图中上下翻飞,以一当七,霸气无匹。
不过这般说来,这困龙图却也名副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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