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吃完早饭,闵问之等人由于没个去处,便也就在这铺子待了下来。而那老板也没有不耐烦,毕竟这群人吃掉的东西都赶上自己平时卖两天早饭的了。
“问之,”墨知鸢一直是担心的神色,“你的伤真的不要紧吗?”
闵问之闻言,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胸腹处的伤口,笑道:“没什么,只是可能一段时间不能动手了。”
“我主要是是担心你受内伤……”
“这次的内伤不足一提。”闵问之摇摇头,“失血太致命了。”这张桌子只有他们两个,所以他说话小声一些,也没什么顾忌,“如果不是墨灵功,恐怕我此时已经死了。度雪的武功当真是诡异的紧,首先他的内力竟能腐蚀吞噬我的功力,此消彼长之下我吃了几次暗亏,其次他身上不知藏了多少毒药,我与他交手之时身上不知被他下了多少毒,还有就是他好像把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毒物,我手上溅到他的血都感觉到一股灼痛,如若不是尊魅并非凡铁,恐怕已经被他的血毒坏了。”
“世间还有这种功法?”墨知鸢的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我的大小姐,你平日里在山上一直都在摆弄你的花草,”经历此事,闵问之觉得自己二人的关系似乎又亲近了许多,以往不敢开的玩笑也顺口说了出来,“你若是平日里看看师父的藏书,便会知道天下武学是如何玄妙。”
墨知鸢闻言不悦道:“你怎知我没有看?我看过的书可多了。”
闵问之一笑置之,并未太当回事。不过,他没有想到墨知鸢所言其实非虚,她的才学其实确实是惊人的。
看闵问之那个表情,墨知鸢也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撇撇嘴心道:“不与你伤号一般见识!”随后问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去找我爹吗?”
闵问之点点头,“对,之后他应该是要去兰家。”
“那我们一起去吗?”墨知鸢闻言心中不免有些高兴,不需要她一个人在外闯荡,可以躲在亲人身后,对她这种不喜与外人说话的人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闵问之接道:“你跟着师兄去兰家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啊?”墨知鸢讶异道,“你有伤在身!还要去干什么?”
说起正事,闵问之心情也不由得压抑下来,低头凝声道:“有些事该我做的,我逃不过。这伤休养一段时间也便好了,不会影响什么。”
“那我跟你一起去。”墨知鸢说得斩钉截铁。
“你别闹。”闵问之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此事断然不能让你去,你只管跟着师兄去兰家,有他们在你身边会很安全。”
“除非你跟我一起去。”墨知鸢明显有些不高兴,“不然我不放心你。”
对于闵问之来说,墨知鸢与他共同长大,在心中占据着一个很重要的位置,墨知鸢又何尝不是如此。
说完这句话,墨知鸢白白嫩嫩的脸飞快地爬上一抹红晕,不过闵问之凝神细思,却也没有发现。
“唉……”他轻轻叹了口气,“等找到师兄再说吧。”
墨知鸢见状便知他心中并未改变主意,也是叹了一声道:“也不知你下山之后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初闵玉很认真地与他讲,“切记不可随墨雨一同前往兰家。”
这句话的含义他心里其实已有答案。
初见兰心时,兰心只允许自己叫她姨,而且知道自己的名字以后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好,他当时便已经有所怀疑,而闵玉再这般说,他便心中可以确定,自己的母亲恐怕就是兰心的姐姐。
只不过,谁都不告诉自己,自己也没有人可以问,只知道这里面还有一些自己不曾知晓的故事……
时间一直到了将近午时,回玉坊办事的万榆终于是赶了回来。这早饭铺子离众人过夜那家酒楼并不远,再加上闵问之让人在外面接应万榆,万榆也是很快便找了过来。
“少主,都办妥了。”
闵问之问道:“官府那边是怎么说的?”
万榆伏**子低声说道:“昨夜少主与度雪的交手,官府也知道是江湖中人所为,而且确实怀疑到了玉坊头上。不过官府问了周围的那些店家,他们都说了交手双方一个是陌生的和尚,一个是从未见过的少年,我又使了些钱财,推脱是玉坊通过客人之口得知有人要约在玉坊这里决战,所以早已收拾好东西,大战一起便已离去。这理由虽然不甚站得住脚,不过我上下打点花了不少,官府便也没有说什么,搜捕那度雪和尚去了。”
“那城中可有其他危险人物注意到此番动静?”
“这自然是有的。”万榆苦笑一声,“待近几日影门的信使兄弟们赶到,我也得告诉他们加派人手到此,以防有些人对玉坊有所图谋。信使应该很快就到,属下斗胆请求少主暂时留在玉坊,一来是养伤,二来是保护玉坊。”
闵问之明白万榆的意思,除了这两点,他恐怕依然在怀疑自己的身份。随即他点点头道:“我自然不能看我爹的心血因为我而毁于一旦,这大城之内你们站稳脚跟实属不易,我定然会多留几天。”
“如此我就放心了!少主,还请遮掩面容,我们这便启程回玉坊去。”
闵问之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哦,玉坊附近的店家看到我是昨夜动手之人了。”
他摆摆手,“你等先行回去,我自有办法悄悄进去。如若我遮掩面容与你们一起,反而不妙。”
……
前一天夜里,并不是只有闵问之这里发生了意外,北方,也是如此。
时间回到子时。
琴师夫妇并没有去找墨雨,准确的说,是没有去成。
半路上,琴师二人不知是在何处被人发现,时隔五年,二人又被人围攻了一次。
而且这一次的围攻不比以往那三四次,来的尽是个中好手,出手狠辣,配合默契,仓皇之下遭遇这些人,着实让琴师二人废了不小的力气,方才突破包围逃了出来。
此时琴师正独自坐在无垠旷野中,一个人在月光下慢悠悠地弹着琴,一派世外高人的样子。
实则他心里早已骂翻了天。
“老子要不是怕暴露我媳妇儿的行踪,早已满天下寻找你这秃驴,你倒好,跗骨之蛆一样没完没了……既然等不及要找死,老子就就先扒你一层皮,看看我唐雅珺是不是如你想的那般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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