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这个甄老板,如此松懈的状态,都疑窦丛生,多大的背景能这样的有恃无恐,不应该是只有表面上的三个筑基期修士的家底儿。经商多年的他们都擅长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均在静观其变。
秦明月再看向四周的人,好像确实在看自己的热闹,手指着众人:“你们都说说,他们这儿应该这样做生意吗?”
其它人绷着脸不吭声,齐非远赶紧打圆场,说:“秦仙子,别急嘛,事情搞清楚,再发火不迟。”
秦明月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好像只有自己是兴师问罪的,他们都是来探讨的,但秦明月声音仍是坚持高声调:“谁发火了,我说话声音本来就这么高,”随后又朝向甄行,“甄小子,你说,你的东西怎么卖那么便宜?”
甄行故意拉长声音说:“噢――原来就是问这事儿啊,我解释清了,你们是不是就没别的事儿了?”
“嗯,对呀,你说。”秦明月没法不坚持对峙,保持着连自己都不愿意听的高调门的语调,好歹自己也是筑基期修士,脸面总要挣点儿,因为没人给台阶下。
甄行扫视这一帮子筑基期高手,娓娓道来:“你们都想知道吧,这可是商业秘密,但也不算什么秘密,很简单,我们皇州的修士都贫困,等级也比别的地域的修士低,买不起贵东西,所以我卖便宜点儿,自己少赚点儿,让大家少花灵石能买到心仪的东西。如果谁非让我卖贵点儿,那就是残害皇州全体修士的利益。皇州自古没有修仙门派,土生土长的皇州修士都没地方去学道术,靠着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勤奋艰苦的修炼,不放弃,不气馁,苦苦挣扎在修真的道路上,难道连买点儿便宜东西的机会都要给抹煞了吗?我花高价灵石办散修学堂,讲心得,为上进的皇州散修打开方便之门,我这有错吗?大家想想每个地域都有着差异,硬挺着的皇州修士们埋怨过谁吗?我们皇州修士就只有这么一家可购物的店铺,这要求过份吗?”甄行把帽子扣得很大,而其还转移事件的重点,好像得罪他就是得罪皇州全体修士。
商铺里有些胆子大的顾客远远躲在角落里看热闹,听甄行一席话,本土散修无不生出激动之情。
秦明月被甄行的话绕了进去,无言以对,但一直冷着场,挺尴尬,也不知道如何辩解,硬着头皮说:“我的店铺利润不好了,那怎么办啊?”可她的语调没有来的时候那么气势了。
二十三名各派坊市的老板刚暗赞甄行巧舌如簧,现在听秦仙子如此不按套路的接话茬儿,心里都是一亮,带个女人就是好办事儿,不觉都点头,等待甄行这小子的说法。
甄行看着秦明月略窘还羞又带点尴尬偏偏却可人儿的脸颊,故意装作挺为难的样子,仰首垂目,说道:“呃――难,也容易,只要让我成为你们店铺的大股东,当然你们的店铺也能和我这商铺一样红火,那天下的修士们就都得到实惠了。”
此话一出,有好几名老板直接反对,场面就有些乱了,原本听着甄行忽悠已经放松了的邛来山三友此时又紧张起来。
甄行也不理睬他们的说辞,把声音提高些,不慌不忙地继续说:“我精力有限,合作的名额也有限,各位前辈好好思考,早拿主意,我后堂还有事情,在下就不奉陪了。”
大家听完话,见甄行转身离去,都静下来了,相互对视。
甄行忽又转过身来朝秦明月说:“仙子前辈,我觉得您是这里面最好的人,能告诉我名讳吗?可以优先考虑合作。”用诚恳等待的眼神看着秦明月。
秦明月很不适应这种盯着自己的眼神,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情况,由于她的身份问题,合欢谷的男修士没人那样与她对视,当然更没人去挑逗她,因为相传她那元婴期大佬级别的亲戚脾气很不好。本来今天她就被甄行搅和的思维不太敏捷了,而且反感同行者没人帮衬她,对视着甄行的目光,不自觉的眼睛有点闪躲,没过大脑地随口答出:“秦明月。”
甄行口里自顾自地小声念着:“秦明月,秦明月……”转身潇洒地离去。
天师物品商铺大堂内空留一众修士,都没再注意甄行那小子与自己差着辈份的事儿,只静静地站着,不知道该做什么。
躲着瞧热闹的散修,看甄老板根本就不把一大帮子筑基期修士当回事儿,纷纷寻思这店铺实力雄厚,绝对有背景。
秦明月木讷地愣在那里,片刻才听见齐非远唤自己的名字:“秦仙子,怎么办,秦仙子,秦仙子……”
秦明月很不高兴,嗔怒地传音给齐非远:“还想拿我当枪使,你们经商的没一个好东西!”扭头出了天师物品商铺。
齐非远反问道:“诶,诶,你不也是商人吗?”
其它筑基期的老板们想的何尝不是与看热闹的散修一样的看法,多数索然无趣地离开了天师物品商铺,悔恨没有调查清楚,就不该来。
也有两三个老板逗留在天师物品商铺里东问西问地询价,问到实在没有的问了,悄然离去了。
看起来如此壮大的二十四筑基期修士队伍就这样土崩瓦解了。
鬼秀才等三人见到此次事件已经了结,也回了后院,找到躺椅上的甄行问道:“甄东家,你早就料定他们会是这样子了吗?”
甄行起身,微笑着说:“三位前辈,今天有劳了。昨晚那些人误闯阵时,就个个推脱,各怀心思,各有顾忌,明明一众筑基期修士实力非同小可,却畏首畏尾,商人嘛,只重自己的利而已,今天他们让一个女修做先锋,而不是找能言善辩者当代表,足以证明他们没有准备而来,仅仅修为高,唬唬人罢了。我越不在乎他们,他们越疑虑大。我也是猜测他们会不慌而散,即使错了,前辈也应该想到,本商铺还是有额外仰仗的,不是吗?”
鬼秀才摸着下巴,迟迟才问:“你想吞掉他们的店铺?”
甄行很深沉地说:“亦可,亦不可,无利当然谁也不想做。”
天师物品商铺的一个角落走出一个绿长衫的人,所有人都看不出他修为几何,随着最后一名离去的闹事老板也离开了,嘴里嘟囔着:“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呢?”掏出一个玉符,闪了几闪,便被他捏碎。
与绿衫人擦肩而过进来一名方脸的精神抖擞之人,此人正是陶赛,他对知事伙计说:“陶赛求见甄老板。”
没多会儿,知事伙计出来,领着陶赛去见甄行。两人见面少不了寒暄几句,而后陶赛传音给甄行:“宋家老祖知晓你开店铺的事,想要出资占你商铺五成股份,还有我那两成退掉的股份,能不能稍稍还我一点儿?”
甄行脸色变得阴郁起来,传音给陶赛:“陶兄啊,我的陶总管,这商铺早已不是我的了,仅凭我个人修为哪能次次平息挑衅、滋事与打劫呀,早就被迫转让给别人了,虽表面上还是称呼我东家,其实只是留下我在这儿当掌柜而已。宋家老祖找我要股份,我哪还有分毫啊?更别说还给你股份了。”
陶赛仔细盯着甄行的脸片刻,又问:“我要不要股份也无所谓,不能赎回五成股份吗,否则怎样回复宋家老祖?”
就在这时,前堂知事伙计又跑来了,禀告:“甄天师东家,您亲哥哥在外面求见。”
甄行甩甩头思索着,哪来的亲哥哥,自己从未谋面的孪生胞兄?应该不会?鸿氏旁支的亲戚?但不可能有谁知道自己的身份,想不出怎么回事,对知事伙计说:“有请!”
甄行很为难地对陶赛说:“现在的东家是谁,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势力很大,这让我怎样赎回,根本就得罪不起,你照实回复宋家老祖吧,我也没办法。”
陶赛半信半疑地说:“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扭身遇见进来的黑袍子带面巾修士,露着一双不祥和的眼,陶赛觉得这装束如此熟悉,心中“噢”了一下,难道甄行这小子有亲戚在弑天协会,脚上没做停留,脑中快速想着自己出卖给弑天协会很多消息,包括花灵石请人家帮忙清除异己,上次还去于寡妇家出卖高志泊的行程消息,如果自己做出对甄行不利的事儿,自己肯定得不了善果,刚刚感觉那黑袍子的甄行他哥修为绝对炼气期九层以上,估计在弑天协会里有一定职务,更会查到自己的那些交易记录,最好还是尽力在宋家老祖那儿多替甄行解释清楚稳妥些。陶赛垂着头,沮丧地走出了天师物品商铺。
甄行见到讨厌的邱意坚进来了,苦笑着说:“亲哥你好。”
邱意坚也不客气,随意坐在一边的石台儿上,说:“啊,兄弟别来无恙,恭喜恭喜!”
甄行没好脸儿地说:“有什么恭喜的?说吧,准没好事。”
邱意坚笑呵呵地改为传音给甄行:“这回真是好事,协会上层决定吸纳你为弑天协会成员,怎么样?进协会后,以兄弟你才能,指定比哥哥我混得好。”
甄行手捂着头叹气,说:“哥,你绝对是我亲哥,嗯,好事,是好事,可暂时不行,我有别的身份,再者,我还有好多事儿要自己处理,容后吧。”
邱意坚咂舌,传音:“协会很多人都是多重身份,有了弑天协会这强大的后盾,办事儿无往不利。”
摇着头的甄行缓缓地说:“我发愿要自己处理那些事,还是以后再说吧。”心想加入弑天协会肯定又多受一份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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