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打扰各位到这么晚,却是对不住了,除了刚才点名随我去粮仓的,其他人赶紧去休息吧,秋收之际人人辛苦,莫要累坏了,伤身体!”刘石说着,就和他们一行六人快速前往了囤积新粮的仓库。
刘石带着他们细细坚持了每一个库房,每一袋粮食的重量和种类,然后按照各处的规模和大小做了一个详细无比的统计,再根据数量进行了一次推算。
越算,何陆脸色越难看,报上来今年的粮食一共入库几乎要上百万石了,算上还没收割好入库的,也应该有六十万石了,但是刘石根据粮袋的数量,规模,重量一一统计,细细记录,到最后一个仓库还没打开的时候,确定还不足三十万石!
其他人都不知是什么感觉,却半点话也不敢说,何陆直接就不知如何是好了,刘石一边还在数,李桂兰说道:“为什么会这样呢,最后入库落笔的人,那都是和我们一起从最艰难的时候熬过来的,他们的品行有口皆碑啊。”
刘石站起身来说:“这不是你们的问题,更不是何陆的错,这种错误,谁也不能完全杜绝,尤其是人们知道咱们对粮食极为重视,一是不增产要担责,二是产量高就对得起大家的信赖,渐渐迷失在不得不面对的责任中,忘却了本心。”
何陆说:“这事最大的过错在我,请先从重处罚本人!”
刘石摇摇头,这种错误,哪怕他一生最为崇拜的那个人,也无法避免犯过,何况他们这些凡人呢?拍拍何陆的肩膀,叹了口气说:“这种事情,人非圣贤,本就无法避免,何陆你只要接受这个教训,以后这类关键大事,一定亲自让能完全靠得住的人去办才行,处罚并无意义。”
何陆颓然道:“这不行,出了这种事不能以儆效尤,恐怕难免再犯。”
刘石说:“这一次,你要罚范围就大了,总之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然后将主持各个入库的人贡献清零,如有再犯直接驱逐,永不得入耕战之地便了,无需再多纠结。”
何陆点了点头,一时欲言又止。
刘石对大家说:“各位,我们耕战为名,要立于天地之间,说白了,就是当时民不聊生,个个都活不下去,到了现在日子好些了,人均却其实就一两银的水平,却就开始出现了一些不该有的谬误,刘某觉得不应该,可天道无常,谁又真能当个圣人?
“因此大家需要有个目标去奋斗,以我看来,不管是粮食还是绸布,大炮还是战马,那归根结底为得都是百姓在咱们的地方能安居乐业,大家都安居乐业了,世上也就没有什么敌人能伤得了我们去。
“所以城中部分尊卑,不许跪拜,人人所事各有不同,真正的人人平等却是空谈,因此咱们这些人要记得不忘本,支撑咱们立足的,还是广大百姓群众,所以说,咱们所有的追求,目标,来来去去,最后那一条,就是服务百姓!”
在场这几人喃喃念叨着,服务百姓,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张衷伍道:“对,这话是当真没错,只要能坚持这个目标,那世道怎么变,根基都不会坏!”
陆友七似笑非笑地说:“这一条,任命人事,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刘石拍拍他的肩膀说:“事在人为,正是因为难,我才会对大家的思想觉悟要求永远放在第一位,兄弟肩上担子极重,许多事都要托付于你了,那边金人战俘,也要你去交流,争取让他们学会汉语,以后大有作用。”
陆友七苦笑道:“这些事不过照章办事,顶多花些心思罢了,不是你这一来,咱们可就要出大事了,总之有事放心交代给我,陆友七能做到八分的,绝不会七分就算了。”
刘石点点头,突然一把将钱万通抓过来:“老钱,你小子论秉性,性格和学识,在这里都是个末流,可知道为何到了现在,你却能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说话?”
钱万通吓得魂不附体,面如土色,声音颤抖不休:“这……小的哪里敢猜啊,还请刘……还请元帅高抬贵手,饶小的的一命啊。”
刘石说:“正是因为你这人十分圆滑,做事知道揣摩上司的心思,我要什么,讨厌什么能摸得一清二楚,现在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该办好的事情我让你去办,你能在这里混得有模有样,但你要搞些什么幺蛾子,那就不是那么好过关的了。”
钱万通连连应道:“那是,那是,咱在这里就是为服务百姓干活的,什么事都把百姓放在前面。”
刘石放下他说:“好了,各位就回去休息吧,还有些事物要处理,不急在这一时呢。”
张衷伍、陆友七和钱万通便离去了,而何陆看上去十分失落,黯然无比,李桂兰站在那里似乎欲言又止。
钱万通回到住所,第一件事就是对他身旁的熟人说:“在这地方谁也别想着作奸犯科,否则绝对讨不了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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