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风清云朗。
金灿灿的桂花树上,一滴晶莹露水缓缓移动着,顺着树叶蜿蜒滑动。
随着树叶一阵轻颤,水滴坠下,落到了地上云浪中。
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立刻从滚滚云浪中惊起。扑扇着翅膀,忽上忽下,缓缓飞向了他方。
…
此刻的王忧,发现自己泡在一汪温泉之中。
四周环境有蓝天,有碧水,有青草,有花香。
鸟雀鸣叫于林间,树叶飘落在水面。
心旷神怡。
温热的泉水,泡得他很是舒服,仿佛疲劳至极的四肢百骸,都已经舒展开来。
通体舒畅的王忧,忍不住憋住一口气,下潜到清澈见底的水中畅游。
就在王忧舒适地徜徉水中之际,似隐隐听闻水面上传来喊叫声。
由远及近,渐渐清晰。
忽而,水面上传来有人拍水之音。
“砰砰…”
“王师弟...”
“王师弟!”
“王师弟!”
是在喊自己吗?
望着岸上的黑衫人影,王忧摆动着双腿,疑惑地浮出了水面。
打算一探究竟。
他抹了抹脸上的热水,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也渐渐清晰…
可哪有什么温泉,哪有什么青草绿叶?
分明就是在停云轩的房中。
…
此刻,王忧身上仍旧感觉暖洋洋的,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只是身上各处,又热又涨,酥酥麻麻。
他一边捏着身上又热又胀的肌肉,一边口中喃喃:
“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就在他活动四肢关节之际,身上宛若爆豆,啪啪不停直响。
对了,阿灿呢?
王忧突然想起,昨天阿灿是跟自己一起来的,怎么现在没看见人?
他立刻坐起身来,环视四周。
可眼前哪有二位长老,以及那个瘦弱少年的身影?
除了地板上的一滩滩雨渍,以及那被风吹得微微摆动的窗户。
房中,只剩一人。
窗外,天色阴沉。
各式的房屋顶上,还残留着片片水渍。
“怎么睡得这么死?”
少年人摇头苦笑,不再多想,幽幽道:“哎,老了…”
以前在野外,自己可是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
… …
床上,
忽然,屋外传来了响亮的敲门声。
“砰砰…”
“王师弟,你在里面吗?”
原来,拍打水面的声音,就是这敲门声。
王忧赶紧答应道:
“在在在。”
他推开被子,下床准备开门去。
就在他脚接触在地面的那一个瞬间,少年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停住脚步,望向了自己的双腿。
咦?
昨天还疼的要死要活的呢,今天不仅神清气爽,甚至还能下地行走了?
曹长老的蓝色火焰,如此神奇?
…
房外急促的敲门声再度响起,打断了王忧的种种思虑。
“王师弟啊,快开门。我找你有点事。”
王忧再顾不得细想,直接光着脚丫,打开了门。
可门刚打开,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面容,就被一个滚圆的黑色身影挤到了一旁。
王忧望着那个径直走到桌前的肥硕身影,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这胖子,起码有三百斤吧?
虽然王忧没有问出口,但是地上的木板已经回答了他。
“吱呀”
“吱呀”
“吱呀”
听得王忧眼角肌肉都不由得颤了颤,但他还是开口道:
“师兄找我…”
还不待王忧问完,那人上来就是一顿滔滔不绝的忽悠。
“王师弟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真是丰神玉朗,英姿飒爽,眉清目秀...”
望着桌前一边自己给自己倒茶,一边夸自己的胖子,王忧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哪有夸人,是背对着人夸的?
但是,他也没有问。
因为,这胖子身穿的锦绣黑色道袍,王忧曾经在钟礼身上,见过一次。
除了大小不同,款式十分相像。
…
少年望着那个咕咚喝水的胖子背影,张嘴问道:
“请问,你是?”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张浩是也,你叫我张师兄便可。”
胖子又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才转身对着王忧,笑道:
“大早上的,可算累死我了。
师弟,你赶紧收拾收拾,一会带你去地灶房报道。”
胖子虽然身宽体胖,面上却是五官分明,特别是那双眼睛。
漆黑之中,透出一道亮光。
锋芒毕露。
王忧直视着面前大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地灶房?这是什么地方?”
没想到,名叫张浩的胖子望着他,神秘一笑,目中光芒更亮。
“好地方。”
王忧撇了撇嘴,对张师兄的话不以为然,“听起来就像是挑水砍柴,烧火做饭的地方。”
“是,也不是。”
张浩点了点头,并未反对,“确实是个烧火做饭的地方。”
说话间,他一屁股坐在板凳之上。伸手入怀,抓出一把黄豆,递向王忧。
后者摇头。
然后,这胖子就自顾自地开始嚼了起来,口中嘎嘣直响。
…
知道自己要去烧火做饭,王忧难免有些郁闷,闷闷地去一旁洗漱起来。
好歹我也算是个穿越过来的吧,咋就去搞些生火做饭的事情了?
…
张浩一边吃,一边看着擦脸时还不忘叹气的王忧,有些疑惑。
“王师弟,你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啊?
难道,去地灶房,你都不开心吗?”
王忧把毛巾再度浸入水中,认真搓洗起来。
他望着身前金光闪亮的铜盆,抱怨道:
“去地灶房,我能高兴得起来吗?”
没想到,这话一出,惊得张浩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语气激动道:“去地灶房还不好?”
望着少年的“单薄身影”,胖子眼神一变,皱起了眉头。
看来,跟前少年,多半跟那些人没有关系,并不是在宗内长大的。
不然,听见要去地灶房当值,绝不会是如此模样。
多半会乐得一蹦三尺高。
一念至此,张浩望着少年,换了个想法。
莫非这小子,是哪位长老的直系亲侄?
…
王忧自然是不知道张浩的心中想法。
他一边用毛巾洗脸,一边口齿不清地答道:“去烧火…做饭…有什么好?”
“咯嘣”
张浩嚼着豆子,冲着王忧的背影撇了撇嘴,道:“又不要你干这些。”
王忧并未再答复,觉得没啥好说的。
心想着不是干生火做饭,多半是切菜洗菜了呗。
房间中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王忧拧干手帕的滴水声。
…
待王忧擦干脸,转身之时,正巧瞅见张浩望着自己。
就在这时,胖子的眼中,瞳孔猛地一缩。
“王师弟,你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王忧拧干了毛巾,放在了洗脸架上,疑惑地望着对面人。
“你师父是谁?”
说话间,他走到床头,准备将自己残破的包袱拿起。
“玉龙峰峰主,李长老。”
为了加深王忧的印象,胖子抬起肥肥右臂,在空中快速比划几下,顿时房中劲风四起。
他手中一边凌厉劈砍,嘴巴还在哼着几下哼哼哈嘿。
王忧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眉头皱得更紧了,凝结成了一个川字。
玉龙峰峰主,李贺?
他望着又开始嚼豆子的张浩,点了点头,“认识。”
听见这话,张浩顿时停止了咀嚼动作,望着王忧,却迟迟没有等到下文。
只瞧见王忧将一个破包袱,换了个方向打个结。不让那个破洞露出来。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咽下了豆子,问道:“然后呢?”
“没有然后啊,就昨天见过他一面。”
王忧将包袱拿起,斜挎在背后,正好赢上胖子奇怪的眼神,“咱们还走不走。”
“走走走。”
胖子顿时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满脸的肥肉乱颤,
只见张浩站起身来,宛若一坨小山般,率先往门外走去。
王忧紧随其后。
…
令王忧奇怪的是,狭长的走廊上,安静得鸦雀无声。
昨日住得满满当当的停云轩中,今日已是门窗全都敞着。
却是空无一人。
他不由得抬眼,望着走在前面的胖子,想要求得一个答案,问道:
“张师兄,这停云轩中的人呢?”
胖子并未回头。
“他们呀,都入宗去了呀。
停云轩又不是入宗弟子的常住之所,平日里,这里都是接待来宾用的。”
王忧闻言,恍然地点了点头,“难怪…”
说话间,二人已经穿过了狭长的走廊,走到了停云轩的门口。
这时,张浩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望着王忧,“师弟稍等。”
只见他轻轻一拍胸前,顿时胸前衣衫内金光一闪。
转眼间,屋外的半空中,忽然出现一叶飞舟。
“站好了。”
不待王忧回应,胖子一双肉乎乎的大手,宛若一柄大钳,牢牢地抓在他的肩膀上。
随着眼前一晃,二人就坐到了飞舟之上。
…
云海悠悠,再度泛舟。
只是伊人不见。
俯视着身下,王忧这才知道外宗究竟多大。
大到一眼望去,全是各式亭台楼宇,望不到尽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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