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仕铭本不愿独自留下,但又怕与赵凡山同去会拖累他,遂点头答应,目送他御剑离去。
神剑泛发的巨大绿光裹挟着赵凡山,瞬间消失于天际,梁仕铭仰头眺望良久,不由得赞叹不已。
他羡慕赵凡山有御剑之能,想到即便青城小弟子也个个能够遁符飞行,不由得心中一阵唏嘘,想到若自己早早能够习得遁身之法,便可来去自由,救父之路便也不会如此为难曲折。
想到这里,梁仕铭忽然萌生一个想法:向赵凡山习学遁身之法!
他十分清楚若在以前绝不会有此种想法,除非是自己疯了,但自从在净室窗前经历了神魂飞离,在青石广场之上驱动了七彩晶石笔后,便觉得正如赵凡山所言,不仅是眼下的青城,放眼整个世间,竟是如此玄妙多彩、万般皆有可能!
关于遁身之法,他并未考虑自己能否学会,虽然他至今也不明白,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所拥有的‘钢筋铁骨’以及‘目疾如电’的能为,究竟是因终日习练锁仙符上的功法所致,还是青城仙山的灵脉气息有何奇效。但无论如何,他都已然认定,习学技法并非如陆野子所言那么的遥不可及。而他唯一担心的便是,赵凡山教授自己技法是否有违门规。
胡思乱想之中,梁仕铭又等了一会,依然不见众人身影,百无聊赖之际,他走下台阶,顺着青砖所铺的宽阔观院,信步向山门外走去。
梁仕铭打开山门,来到观院之外,此时看着四处满是的郁郁葱葱,以及远处隐匿云雾缥缈之中的无尽峰峦,不禁又想起初到青城时巧遇上一仙士的情景来,庆幸有他帮扶,自己方能顺利地进入青城仙派。
眼下见救父之事将成,梁仕铭便决定待求得回生术后,离开青城之前,一定要特地来此拜谢一番。
但当他又想到自己身无长物,又不禁陷入了自责,毕竟怀中的七彩晶石笔乃是金娇所赠信物,而锁仙符,原是永禄门的异宝,还须问上一仙士要来,交给慧悟大师。
烦扰仅是片刻,当梁仕铭想到上一仙士乃是一位和蔼可亲、超脱凡尘的方外之人后,便认为道法通玄、无欲无求的老神仙,定然不会指望别人予以回报,由此,他便也轻松释怀了。
与此同时,梁仕铭又盘算着待见到上一仙士后,定要请他解答自己的心中疑惑,首先便是赵凡山提及的,十六年前被上一仙士放下青城山的灵兽‘渊霜’!
巨狼的恩德,梁仕铭不敢忘却,一直记挂心底。虽然听赵凡山所说,灵兽‘渊霜’的脖颈之上,拥有与巨狼相同的白色毛鬃,但梁仕铭还是不太确定巨狼就是‘渊霜’。他迫切希望从上一仙士那得到肯定的答复,如此一来便也对得起巨狼聪慧良善的义举,而下次再遇到莲迟,也能够为它正名定分了。
除此之外,梁仕铭还要把自己神魂分离、钢筋铁骨、目疾如电,以及驱动七彩晶石笔的异事,毫无保留全都告诉上一仙士,以求他给予解答,只因当梁仕铭想到他既然帮着自己搭救父亲,便是天大的恩情,对他如何信任也不为过,也就没有丝毫隐瞒的必要。
迎着山风,梁仕铭在山道上边走边想,此时回过头向守宫岭看去,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已然走出老远,他刚要往回走去,却在恍惚之中听到一声叫喊。
碍于山风呼啸、茂林遮蔽,此声音听不太清,梁仕铭急忙屏息凝神仔细去听,片刻过后,声音渐渐清晰,此时便也听出是一个女子之声。
预感不妙,梁仕铭紧顺着声音方向跑去。
离开山道,穿入山林,梁仕铭跑没多久,听到声音越来越大,此刻甚至可以肯定,这求救之声,竟是马凌云!
暗叫不好,梁仕铭慌乱地在林中穿梭乱撞,跑没多久,他顺着声音来到一处矮崖之上,待走到崖边低头看去,身下乃是一片山谷洼地。
由于被山林所遮蔽,此处清凉阴湿长满了绿苔植被,在靠近谷边的石岩旁有一棵大树,树下,一个女子正被一个男子压在身下,拼命地呼喊着。
矮崖上,梁仕铭仔细看去,见女子果然是马凌云,而那男子,竟是尤劲松!
身型娇小的马凌云,双手被尤劲松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双腿痛苦地挣扎着。
尤劲松拼命地把头埋在她的玉颈之下,像是野兽嗅到了血腥一般,贪婪地吮吸着,他腾出的一只手已然解开了裙带,正向裙底游去,而马凌云则一脸痛苦至极,拼命地扭动身躯,想要摆脱身上这头凶残且蛮横的野兽,但无论她如何努力,却都于事无补。
此刻,尤劲松淫邪地叫道:“师妹你别动,马上碰到了,别、别动!啊呀......师妹你可馋死我了,今日只此一次,我愿足矣,以后无论何事,我全听命于你,好不好!?”
眼前不堪的一幕使梁仕铭瞬间懵住了,见天真良善、冰洁玉清的马凌云,此刻竟被尤劲松如此羞辱,他登时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没有多想,当即从矮崖跳了下去。
矮崖虽说不高,距谷底仍有两丈之多,换作平时梁仕铭定会顺坡缓缓滑下,但情急之下,他已顾不了那许多,身形一纵瞬间便至谷底,奇怪的是他非但没有受伤,反倒两脚稳稳地落在地上。
“淫贼!住手!”梁仕铭冲尤劲松怒喝一声,紧向大树狂奔而去。
尤劲松听到身后喊声,身子猛然一颤,似是早就谋划周全,此刻虽然惊慌不已,却依旧有条不紊地用指法封住马凌云四肢经脉,这才起身去看。
当看到梁仕铭正两眼通红地冲来,尤劲松神情一紧,用颤抖的声音斥道:“你,你干......干什么!?”
“呸!淫贼!”梁仕铭跑到近前怒喝一声,伸手点指尤劲松骂道,“妄你还是仙派弟子,竟对同门做出此等事来!简直,如狗不如!!”
梁仕铭骂声刚起,便听到尤劲松身后的地上,传来马凌云的痛哭之声。
只因做贼心虚,此时尤劲松经梁仕铭一通恶骂,一时之间脸上红肿,竟也哑口无言,片刻过后,才有切齿驳斥道:“胡说!我,我与师妹两情相悦,要你多管闲事!”
闻听尤劲松如此颠倒黑白、污蔑良善,梁仕铭气得浑身颤抖,紧高声呵斥道:“一派胡言!我亲眼所见,你竟还胆敢狡辩,我这便回去禀明古法仙士,看他如何决断!”
此刻,梁仕铭口中‘古法仙士’四个字刚及出口,却见尤劲松的脸色瞬间煞白,而方才胆怯的神色,此时也一扫而空而,转而面露凶光地盯着自己。
见尤劲松杀心已动,梁仕铭的身子不由得一颤。
方才他只顾着冲来却也没想太多,此时却见尤劲松一脸阴森,微微地低头收颌,他上翻的两个眼球,就像是蜥蜴黯瞳一般冷血、慎人,而嘴角竟也露出一抹可怖的坏笑。
梁仕铭从未见过有此等神态之人,一时间竟也不知要做什么,呆在了原地,而尤劲松则趁机缓缓矮下身形,悄悄将地上宝剑抓在手中,又缓缓直起身来。
“呛啷――”尤劲松手中宝剑出鞘。
“快跑!梁公子,你快跑!”
听到马凌云的叫喊声,梁仕铭猛然回过神来,此刻见尤劲松手持宝剑向自己缓缓走来。
“哈哈哈哈!”尤劲松放声大笑步步逼近,须臾,他脸色猛一沉,恶狠狠地道,“梁公子,听说你要禀明古法仙士?唉,其实我早也看你不顺眼,那日破庙之前,本就该像杀了乞丐一般,把你也除掉,谁料想却被半路杀出的妖邪救了你一命,不过也无大碍,如今看来,似乎你我很是有缘,你终归是要死在我手......今日你既上赶着求死,我便成全你了吧!”尤劲松说罢紧又回头冲地上的马凌云邪笑一声,道,“师妹,等我片刻,待我结果了他,便再与你快活!”
“师兄,不要!不要杀他!”马凌云大声哭求道。
此时梁仕铭才发现,地上的马凌云身上虽无绑绳,却只能拼命摇头,手脚动弹不得,看上去似是已被禁法所制。
见此刻危难之下,她竟还在替自己着想,梁仕铭不由得心中一热,当即昂头挺胸,高声喊道:“凌,凌云姑娘,不,不必害怕,我......我来救你!”
“哈哈......”听二人说罢,尤劲松当即苦笑一声停下脚步,继而回过头去看着马凌云,道,“师妹,我对你一片真心,你早也知道。我耐心等待,指望你接受于我,本来,一切顺然安好,谁料......全怪他,怪他梁大公子!自从他出现后,你就变得对我不闻不问!哈......承认了吧,我知你喜欢这小子,他有什么?区区粗俗凡人,怎比我尤劲松!?我乃古法仙士的爱徒,青城五门人之一,未来青城弟子之中的佼佼者!噢......我知道了,你是见我师父没有当上掌教,嫌弃我,是不是!?”
“师兄!你疯了......”马凌云奋力喊道,“你放过梁公子,今日之事,我与他绝不说出去!”
此刻见马凌云竟委曲求全,紧向尤劲松求情,梁仕铭心中气恼不过,也不知哪来的豪气,当即高声喊道:“凌云姑娘,不必求他!此恶贯满盈之辈,绝不可姑息!”
“你――”马凌云贝齿紧咬,气得说不出话来,片刻过后,紧又急道,“不然你还能如何?”
不待梁仕铭开口,尤劲松当即苦笑一声,道:“哈哈,好好,我恶贯满盈,我不可姑息,来来,今日便让你看看我尤劲松的真实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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