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野子一再追问上一仙士的身份,道童想了想道:“这个我也说不好,只知道师父、师伯和师叔们都对他十分客气,但他却从不插手派中事物,也未曾见来过观中。”
梁仕铭听罢略感安心地道:“这么说来,他在贵教还是有些份量的。”
道童紧道:“那是自然,不然师父怎会如此着急催我来接二位?”
梁仕铭问道:“他的道法是不是很厉害?”
道童点了点头,道:“早在掌教青玄仙长在位时,他便已然在此守宫,想来已然几百岁了,似是比掌教年纪还大。能活这么久,你说厉害不厉害呢?”
二人闻听大吃一惊,梁仕铭紧道:“啊!?原来上一仙士已经......几百岁了?”
道童肯定地点了点头。
陆野子紧又问道:“这位仙童,你只说上一仙士已然几百岁了,可究竟是两百岁,还是八百岁啊?”
道童驳斥道:“我又怎么知道?自从师父与我结下道缘领我入门后,便知他已在守宫岭修法了!”
陆野子笑道:“仙童怎的糊涂了?方才你还说上一仙士比掌教年岁还大,算出你家掌教年岁,便也知他的大概年岁了呀。”
道童脸上一红,道:“可,可我家掌教究竟多少年岁,我也不知呀。”
二人不禁哑然。
见二人似是小看自己,道童紧道:“我青城仙派规法多、管教严!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不能问、不让问,条例森严,可不比你们凡俗世间,哼!”
见道童极力争辩,不想在生人面前失了颜面,梁仕铭假装恍然大悟一般,连连点头称是。
道童又自豪地道:“想我青城仙派,得道长寿者自古有之。不说当今掌教青玄仙长,便是上一任和上上任掌教,据说也都活了三四百的年岁呢!”
二人听罢不禁连连咂舌不已,特别是梁仕铭,当再次应证青城仙派名果真不虚传,从而想到救父有望,心中便愈加高兴了。
三人边聊边行,走不多时,忽然听到远方传来“轰轰”响声。
梁仕铭见身旁道童在听到声响后面上一怔,似是有些害怕,于是紧问道:“仙童,这是什么声音?”
见道童依旧看着前方发呆,陆野子紧又问道:“前面是怎的了?”
道童回过神来,无奈叹道:“怕是,又打起来了......”
“谁?”二人紧问道。
道童并未回复,只快步向前走去。
见道童面色凝重,梁仕铭与陆野子也预感不妙,但此刻又无他法,只能怀揣不安紧跟上去。
疾走片刻,众人即远远看到前方林间枝叶纷飞、气浪冲天!
此刻梁仕铭隐约发现,前方林中似有二人正在缠斗。
此二人,一人青袍,一人黑衣,在林间穿梭如影,直看得梁仕铭两眼犯晕。
好奇之下,梁仕铭紧向前疾跑几步,这时便看到林中乃是两位道长。
黑衣道长身穿常服、头发披散,手持一把大刀,见他也无什么章法,只频频地向青袍道长砍去。而青袍道长也不还手,但身法却是奇快,只见他在林中闪转腾挪、似闪似电,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片刻陆野子和道童也跑了上来,看着打斗的二人,道童叹息一声,道:“唉,这便是家师与四师叔了。”
梁仕铭听后一惊,瞪大了双眼紧问道:“你家师父?”
道童点头道:“青袍仙长便是家师,道号古法仙士,正是他派我下山接引二位。那身穿黑色常服的,便是我家四师叔,拘云仙士。”
闻听青袍道长便是接引自己上山的古法仙士,梁仕铭心中顿生好意,只是听道童这般语气,见这古法仙士并非是在与黑衣道长切磋技艺,反倒像是因私愤而打斗。
梁仕铭虽不懂道法仙术,但也看得出来,黑衣道长刀刀带煞、招招绝命,而古法仙士却心生恻隐、宽怀大度,一直在不停闪躲。此时梁仕铭便也在心中责怪那黑衣道长不顾情面,毕竟二人有同门情谊,却又为何下次毒手。与此同时,恐怕因二位道长的争斗,耽误了今日求仙寻药一事,他又不禁揪心起来。
与梁仕铭不同,此时的陆野子却看得津津有味,一边吧唧嘴,一边在道童身边故意高声道:“不愧是青城仙派,规法多、管教严,确实是不比我凡俗世间!这二位身为长老,居然还能如此勤勉修炼,啧啧......真真自叹不如啊!啧啧啧......”
听出了陆野子语带讥讽,道童不知该如何反驳,索性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忽然间,众人听到黑衣道长大吼一声,这一声直吓得众人浑身一颤。
不知怎的,梁仕铭却从这恐惧的吼声中,听出了无尽的痛楚与愤恨。
陆野子撇了撇嘴,紧问道:“仙童,二位长老好似是在拼命啊!莫不是那黑衣长老,这里不好?”他说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梁仕铭刚未及拦下陆野子,见听了他的话后,道童脸上一红,似是家丑被外人看到一般羞愧难耐。
此刻不及梁仕铭去打圆场,却听道童长叹一声,道:“自从五师叔死后,四师叔便是这个样子了。”
见道童说罢眼中似有哀伤之色,梁仕铭紧问道:“哦?莫非他师兄弟二人,情谊颇深?”梁仕铭紧问道。
道童摇了摇头,,道:“五长老,乃是一位女仙士。”
“哦?”二人不解地看着道童。
远远地看着林中的二位道长,道童叹道:“我青城仙派秉承无上修真天法,可以婚配嫁娶。四师叔与五师叔便是自幼被掌教带大的青梅竹马。只是,那一日五师叔却,却仙逝了......便是自那时起,四师叔便时而清醒、时而疯癫。他疯狂之时,见谁都要大吼大叫地上前理论,家师怕他误伤无辜,平白惹下祸端,每每四师叔疯癫之时,便会将他引到偏僻之处,待他清醒转好。”
听到这梁仕铭不禁暗暗叹道,真的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不到在云端青城、仙派之中,竟也有此种孽事。
一旁陆野子母狗眼转了两圈,紧问道:“莫非,那女仙士便是因他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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