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家乡,罗凡尘心头有百般滋味,他决定先去拜祭双亲,当年,在乡亲的帮助下,罗凡尘将父母合葬在了家后,拜祭双亲自然先回家。
罗凡尘的家在村头,坐落在山口,从罗凡尘家门前的小路过去,才能入村,村子是个不过十几户人的小村,村名太平,山里人家都不富裕,但是民风淳朴,人与人之间相处融洽,谁家有难,都是村里相互接济、支援,彼此间的关系很好,亲如一家。
只是因为这山里的土地也是有主的,种的都是佣田,所以日子过得都不怎么好,加上山里打猎,勉强可以混到温饱。
过了山口,两人就站到了家门口,罗凡尘心里感叹,离家数载,终于是回家了。
罗凡尘的家是在乡亲帮助下建起来的,小小的茅舍,中间是主室,两边各一偏室,主室后面就是厨房,再往后,就是后门了,后门之外除了修着一座双人坟头的空地便是莽莽山林。
家中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屋内的摆设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蜘蛛网纵横交错,由于年久失修,阳光透过屋顶的漏洞照在地上,平添了几分生气。
打开后门,就看到了罗凡尘父母的墓,简易的土堆,上面已经满是杂草,一块木牌就是墓碑了,罗凡尘的眼睛不知不觉的红了,两年年没有回来,即使早已阴阳相隔,心中的羁绊依然存在着。
默默地跪在父母坟前,罗凡尘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所有要说的都在心里向父母无声倾诉,无声的话语包含了罗凡尘所有的思念,惜月也在一旁跪了下来,整理着坟前凌乱的一块,罗凡尘见此,心中更是欣慰。
天渐渐的黑了。
拜祭了父母,两人清理掉了坟上枯荣数次的杂草,好好的修整了一番,便进了屋。
从窗照进来的余辉很昏暗,罗凡尘翻找出来蜡烛,点上了,整个主室撒满了温柔的烛光,虽然并不打算长住,但屋子还是要清扫的,忙活了两柱香的时间,总算是将屋子给打扫干净,屋顶的小小漏洞暂时没有办法,只能择日找人修葺。
数年没有生火,好不容易把火给烧上了,罗凡尘不得不感叹自己的生疏,再过段时间,搞不好连劳作都给忘记。
身处家中,罗凡尘觉得和自己一起忙碌的惜月就是自己最亲的亲人,这一生若能永远这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自己也将无怨无悔,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鸡鸣数次。
这一晚,罗凡尘睡得格外安稳,一觉睡到天明,而惜月已起床多时,两人商量后,决定离家拜祭老叫化,之后就出去游历。自从和惜月一起,罗凡尘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要去哪里,他的心里只要和惜月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连出去游历都是为了惜月的琴道着想。
打开房门,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人都深深吸了口气,只觉神清气爽。
却见一佝偻的老人在不远处,老泪纵横,定定的盯着罗凡尘。
再看罗凡尘也是一脸的激动,他飞快的上前去,将老人搂在了怀里,声音颤抖的问道:齐爷爷,您还好么?
老人颤抖着双唇,颤巍巍的回道:好,好,一切都好!孩子,这么些年不见,你都去哪里了啊?
齐爷爷,这些年,我走了很多的地方,现在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了,您不用担心!
那就好,当年你不辞而别,我很担心你啊!还好说到这,老人已经泣不成声。
老人齐鲁山,是个地道的农夫,从前最是照顾罗凡尘,当年刚十五岁的罗凡尘不辞而别,老人担心不己,江湖险恶,罗凡尘数年没有音讯,他以为罗凡尘已经不在了。
对了,齐爷爷,您怎么知道我回来了?罗凡尘有点好奇的问道。
你刚走的几年,爷爷经常会打扫你的屋子。最近,爷爷虽然老了,但还是会经常过来看看。齐鲁山的声音里满是慈爱。
那您怎么这么早?
你不知道,人一老,睡得就少了,起得也就早啊!爷爷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老人苦涩的说。
罗凡尘沉默了,人世间的生老病死,他毫无办法。
老人问道:孩子,那位姑娘是?
惜月见状走上前来,向老人施礼道:齐爷爷好。
罗凡尘不好意思的挠头,拉过惜月一脸幸福的介绍道:齐爷爷,她叫冷惜月,会是我的妻子!
老人盯着惜月看了好久,似乎看过冷月一般,很久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孩子,爷爷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一定会的。
老人让罗凡尘改变了主意,他决定拜祭了老叫化后,就先回村和惜月拜天地,宴请全村,过后再出去游历。
金钱,对现在的罗凡尘来说早已不成问题,他想要办一个轰轰烈烈的大婚礼,想到早点拜祭完老叫化也可以早日回来和惜月完婚,罗凡尘遂说道:齐爷爷,我这先去了,忙完事,过阵子我会回来请您歌喜酒的!
老人乐呵呵的说道:好,去吧,爷爷等着参加你的婚礼,当你的主婚人!
辞别了老人,罗凡尘和惜月便再度出发,路上,罗凡尘坦诚地跟惜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成亲的想法,惜月闻言后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最后还是红着脸点头答应,罗凡尘听到回答,放下了一直高悬着的心。
再次踏上行程,当年艰难走过的路程,如今在惜月的陪同下,莺歌燕语,轻松快活的走了过去,两人速度颇快,不到一天就行了百里路程,夜幕降临后,罗凡尘依惜月所请,找了个客栈下榻,顺便填饱饥肠辘辘的肚腹。
入夜,罗凡尘陪惜月逛了夜市,女人毕竟是注重自己的仪表的,买了些梳妆打扮的用品,逛至裁缝店,惜月添了套衣裳,一切都显得和谐而温馨,只是罗凡尘的心里却始终有些沉重,莫名的感到心烦气躁。
两人虽然长相不是特别出众,却都有中超尘脱俗的气质,走在夜市,惹来旁人的阵阵惊叹,直呼好一对璧人。
琐事不提。
夜深了,二更已过,罗凡尘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总感觉今夜会发生点什么,不管是与自己有关还是无关,一定都会是件大事。
棕红的木窗开着,皎洁的月光洒落一地,房内星辉点点,大槐树拉长的树影在月夜下显得斑驳,有些异样的阴森。
夜,一遍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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