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雍面无表情:“牛千总此举并未暗算,一杯水酒而已,吴贤侄并未受伤。此乃牛千总的兵无常势,比赛继续。”
慕容霓裳气得哇哇大叫,然而,吴雍的话,无可辩驳,且他是今天的权威,一言九鼎。
牛千总笑得更加张狂。
吴铭轼只能默然,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
牛千总笑道:“贤侄,看真切了,本官的手段。”他慢慢地一朵一朵地把黄金花拿起,共有四朵黄金花,夹于右手指间。
吴铭轼凝神,双手各拿起二朵紫金镶银花。时刻准备着。
“本官出手罗。”牛千总很是得意。他出手了,四朵黄金花同出。
吴铭轼忙不迭出手。
与此同时,慕容霓裳也出手了,她双手胡乱地抓起二把金镶银花向前乱扔,只可惜她一点武功没有,除了浪费金镶银花,毫无用处。
吴铭轼并不擅长此技,能今天发挥到这种地步已然是超常发挥了所有的潜能。
他只堪堪击歪了牛千总的二朵黄金花,另外二朵还是直奔夏儿而去。
夏儿只能是一侧身,尽量减小被击中的身体面积,手一抬,用手腕处的硕大的手镯挡住了一朵黄金花,而最后一朵黄金花只能硬生生地接住。她必须接住,给足牛千总的面子,不然,其后果自己难以承受。
夏儿的波斯肚皮舞以**电臀而闻名于世,激烈的舞动中,二朵刺入体内的黄金花也在随着她的舞动节奏激烈的摆动,伤口处鲜血在汩汩地渗出,她还必须强忍着痛苦,微笑地舞动。
牛千总展露了一手后,更加得意地开怀大笑。
慕容霓裳气得哇哇大叫,然而,她除了大叫,只能大叫,只是在做无用功而已。
吴铭轼凝神,他内心在盘算。
他看了看牛千总的台面,牛千总共买了十六朵黄金花,到目前为止,他已扔出十四朵,桌面上只剩下二朵黄金花。而经过刚才的消耗自己桌面也只剩下二朵紫金镶银花。
如论招式,牛千总胜过自己一筹,就算全部挡下,牛千总已是得了二分。
虽然牛千总文试不会得分,他将止步于二分,然而自己也是文墨不通,不能得分。而刚才的诗句,并不是自己所作,是受到郝文章所作诗句所触动,引发的自己潜意识中的记忆,也不知为何有此记忆,是那样的深刻。也仅仅只有这首诗句,并没有带出相关的生活记忆。
这首小诗并没有得到吴雍的首肯,被判定为不得分。
吴铭轼想到此处,无论如何在下面的进程中,不可能胜出,连一点点的希望都没有。
然而事到如今,吴铭轼更不忍于夏儿受到伤害,但的确是毫无办法。
吴铭轼想到此处,不由暗暗叹息,准备站起身来向牛千总认输。
此时,也许认怂是自己唯一的选择,只想就是罢手,减少牛千总对夏儿的伤害。
吴铭轼在想什么牛千总不知,他也在想着对策。
郝文章抱得美人归,目前退出,可以不论。
慕容霓裳毫无武功底子,从她刚才扔出金镶银花就可以认定,但手下议论她有本事,任何人近不得她的身体,还待进一步查证。目前从她扔出紫金镶银花的心情不像是装出来的,而是真实水平。
唯一能与自己相争的,看来就是这个外乡小子。
论武功,虽然比自己略差一筹,但只是手法而已,其武功底子、内功不知其来路,还真不一定在自己之下。他所缺少的是江湖经验与历练,如今后再次相遇,断不可小觑他的实力。
此轮比赛,论文,自己是有数的,不可能拿到一分,而这个外乡小子是有文采的,刚才已展示过了,只是奇怪这个吴雍老儿没给他分,好生的意外。难道吴老头会偏心自己,不像啊,平日里没有这个交情,他也不会良心发现,好生奇怪。
如果进入文试阶段,这个外乡小子做得一篇好文章,得了三分,便当如何?
故目前自己要想百分百胜他,决不能在武试环节少于四分。
现在自己得二分,只剩二朵黄金花,只要这个外乡小子破坏了一分,自己就将失去主动权。因为就算平分时,是有加赛,但是加赛是要抽签决定是文试还是武试,需要看天意。自己这样多年打拚江湖,从来就没有依靠过运气,都是实力打拚。
牛千总想到此处,向身后的牛必大使了个眼色。
牛必大会意,立马苦着一张脸,他无奈地高声叫道:“牛千总加黄金花十朵。”
牛必大的心,叫那个疼啊。刚才为了拍马屁已经众筹了三百两,弟兄们已是尽了全力。如今局面,兄弟们已是尽力了,再无什么多余银两,这笔钱也只能是自己掏腰包。自己平日里能有多少积蓄,想必自己搜刮大半年都不一定有这样的财富。
如今牛千总已然给了指示,自己必须大出血。他不由得对这个外乡小子恨之入骨。
吴铭轼正想起身,听得牛必大的高叫,楞了一楞,然而,自己主意已定,便大大方方向牛千总拱手说道:“大人神勇武功盖世,草民就此认输,还请牛大人不要再出手,我们一起安静地看看歌舞,可好?”
牛千总闻听此言,气得就差吐血,心想你早不说晚不说,我花了血本买了黄金花后,你才说此话,是玩我不成。虽然不是自己花的银子,但是本质上是自己的花,不用也是浪费,连个泡泡都不翻。再说此前已是怼上了,如今你个外乡小子说不玩就不玩了,我面子怎么下,并且传出去,好象是你这小子让我的才赢,不是更没有面子。
牛千总哈哈笑道:“外乡小子手段不错啊,让本官大开眼界,是不是还藏着手段没有施展,来来来,你我施展全力一战。”
牛千总心想,此小子应该是放力一博了,略通武功的明眼人看得出来,此小子不如自己,但自己不如此说,怎么能在众人面前显示出自己的本领。
吴铭轼听到牛千总如此一说,立马头大,心疼夏儿姑娘还得受罪,正不知如何是好。
慕容霓裳不服气地大叫了起来:“吴哥哥,你是不是心疼花不够了,我的给你。”说着,把自己面前所剩下的花全捧给了吴铭轼。其实慕容霓裳被她刚才一通乱扔,所剩的花,也就只有四朵了,加上吴铭轼面前的,也就六朵,显然不够。
显然慕容霓裳会错意了,她不知吴铭轼的武功与牛千总的差距,只是一心向着她的吴哥哥,也不知轻重,不怕事大。
牛千总心中有数,外乡小子不如自己,他挤兑道:“小子嗳,你加上女人送你的花,也才区区六朵,能胜过我的十二朵花吗?”
“这小娘儿们不错,让她陪我一夜,我就此认输了。”牛千总边狂笑边说道。
此话一出,吴铭轼的脸挂不住了。
慕容霓裳再心智再弱也懂此话是什么意思,气得更是哇哇大叫:“评判,他耍流氓。”
吴雍稳如泰山,不急不慌地说道:“只要不违反大会规则,比赛继续。”
真不知道吴雍是帮那头的了,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
阴存仁发话了:“我为吴兄弟加买十朵紫金镶银花。”
牛千总心里那个气啊,摆明了又多一个与自己作对的。但的确没办法,也不能发作。虽然吴雍时不时地帮自己一把,但他的态度极不明朗,他也帮过这外乡小子,而且贤侄什么的叫得那样亲热而反常。
一时间,他进入了暴怒状态。
虽然牛千总暴怒,但不代表他不思考,自己有十二朵花,而对方有十六朵花,怎么战,都毫无胜算,而自己的筹码已尽,自己手下的银子算是用完了,不可能再增加黄金花的数量,而自己从来都是不带银两出来的,想到此处,不得不老了老脸皮说道:“我再加买十朵黄金花,赊账。”
吴雍还是不急不慌:“不合比赛规定,不得赊账。”
牛千总那个气啊,就差喷出一口老血。如今状态,吴雍也是铁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了。
“不过……”吴雍慢条斯理地拉着长音继续说道:“本官认为,为了公平起见……”
吴雍总是说半句话,他也不看牛千总,自顾自地给自己倒起酒来。
显然牛千总看到了希望,忙猴急地追问道:“怎么讲?”
“喝酒,喝酒。”吴雍向牛千总举起了酒杯。
牛千总那个急啊,心想你这死老头到是快说啊。他心里这样想,但此时希望就掌握在他手中,又不敢得罪,也只能拿起酒杯,但低头一看,酒杯是空的。
他心中着急,也懒得倒酒,粗人的作风,一把拿过酒壸。
“请干了,我的牛大人。”吴雍说道。
牛千总有求于吴雍,也只能干了,一杯对自己一壸,这个小亏,认了。
吴雍看着牛千总拿着酒壸灌酒,继续说道:“本官为了公平起见,可以借牛大人些银两,再买四朵黄金花,与这吴贤侄花的数量相同,可好?”
牛千总心里乐了,这吴老头还算有良心,这一杯对一壸还是值了,自己本就是粗人,一壸酒而已,赚着吴老头二百两银子。
借,哈哈哈,老子是何人,借给自己银子的人,何时收回过,老子是千年不赖,万年不还的主。
他一开心,大口地就着酒壶嘴喝起酒来,边喝边应承着:“嗯嗯嗯,好好好。”因为有酒在口的原因,吐字不是太清,但意思大家是听清了。
吴雍此时话风一转:“当然罗,论借是要还的,还要按此赌坊的规矩,算一分利,按日计息。”
“来啊,给牛千总立个字据。”吴雍继续说道。
牛千总听到此处,噗的一声,他被一气之下没留神,喝到一半的酒,呛到了肺里,咳嗽着喷涌而出。一张老脸顿时难看了起来,成了猪肝色。
牛千总心里那个气,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他心想这个糟老头坏的很,这个竹杠敲的,太他妈的狠了,一分利就够高的了,还是日息,还要立下字据。但事到如今,想反悔是来了及了。
反悔面子丢尽。自己堂堂一个千总不仅被吴老头戏弄,还输给一个名不经传的外乡毛头小子,传出去,可是威名扫地了。
不反悔此战还有希望,只是自己应该如何出手,才能稳操胜券。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第三十九章出水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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