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客栈之中,掌柜的从前台地下爬出来摸了摸头又继续推动着算珠,在住的每一位店客都回到房中继续安睡,穿着蓑衣的多名男子匆匆地又走出了客栈。
凡是听到那乐曲的人们都忘了前一秒发生过的任何事情,但唯独紫霄云听到那优美的旋律却丝毫没有被其影响。
黄衫少女盘膝坐在床上,紫霄云明白那少女是让自己出去的意思,也不好多说,紫霄云尴尬地摸了摸后脑说道:“姑娘打扰了,那个多谢姑娘今日之恩,要是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一下就行,我,我先告退了。”
少女依然没有理会,从相遇到现在,紫霄云一直吃着闭门羹,无奈之下,紫霄云回到自己的住房。
“这刚刚还是一场混乱,那些莫名其妙的男子到处破坏,还踹了大爷我一脚!怎么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就离开了?”紫霄云坐在椅子上想到,“这些住店的人难道也都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吗?真是奇怪了。”
而在黄衫少女的房中,待紫霄云离开房中,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少女睁开了双眼。她将手上的玉箫挂在了自己的腰间,又从怀中拿出了一袋香包。
那香包很小,淡红色。少女从香包里取出了一张字条,久久的,少女久久地盯着字条上面的几个字。
“无涯山。”
已过辰时,紫霄云揉了揉双眼看着屋外,那下了一夜的雨早已停止,街道上的积水也干的差不多了。紫霄云换了一身衣服,收拾起包袱便来到了掌柜的面前。
“这位爷,是要走了吗?”
“恩,对了,麻烦跟上房里的那位黄衫姑娘说一声谢谢,在下还有路要赶,就先走了。”紫霄云从楼梯下来,向掌柜拱手说道。
“哎呦,爷,真不巧,那姑娘早在寅时,雨一停就离开啦。”
“那么早就走了?”紫霄云嘴巴一张,惊道。
“嘿,这位爷,我一开始以为你俩是一起的呢,她走时,我还问她要不要叫起你,可是那姑娘却说不用,她走她的路,你睡你的觉。”一旁的店小二跳了跳走过来。
“哦,呵呵,我们确实不是一起的,那个,银子我需要付给你吗?”紫霄云紧紧抓着自己除了衣服就是几块干饼的包袱。
那掌柜从台后赶忙跑了出来,拼命摇着手说:“不用不用,说也奇怪,那姑娘以为你会在本店住一段时间,就已经带你先付好了三天的房费啦。”掌柜从腰间拿出了两锭银子交给了紫霄云,“这位爷,这银子便是那姑娘多给出来的。”
紫霄云望着手上莫名其妙送来的银子,那真是一个高兴,这天上掉馅儿饼,不要白不要!紫霄云收起了银子便向掌柜谢退。
“掌柜的,这姑娘可是给了那少年两锭金子啊,你怎么就还给他两锭银子?”小二望着紫霄云离去的背影问道。
掌柜拍了一下小二的脑袋:“猪!这小子一看就是初来乍到,不从他手上讨点油水,你真是不会做生意!干活去。”
紫霄云兴颠颠地将银子放在怀中,拿出一张地图便往无涯山走去了。
说来也走了两天,紫霄云始终没有找到无涯山,这崇山峻岭之中,也不知道哪一脉才是无涯山的主峰。
“哎,这位爷爷,请问一下往无涯山的路该怎么走啊?”紫霄云在一山道上看到一位扫地的老者正在清扫着落叶。那老者并没有理会紫霄云,而是继续扫着地。紫霄云心中便是一阵古怪感,“这些人是怎么了?女的女的不说话,男的男的也不说话!”
老者停下了扫地的动作,将山崖边的一丛乱藤掀了开来,一块石柱露了出来。老者用扫帚指了指那石碑,紫霄云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无涯生情界。”
“多谢爷爷了。”紫霄云收起地图,舒了一口气,“累死我了,终于到了。先去找个有水的地方歇歇吧。”
那老者似乎知道紫霄云的心声,用扫帚指了指前方不远处山路边多出来的一道石阶。紫霄云瞪着老者看了半天,那老者又用扫帚指了指那里,紫霄云便猜到了那里肯定有水。
告别了老者,紫霄云便在前方的石阶处走了上去。那老者望着紫霄云的背影,将扫帚一摔,摸了摸崖边石柱上的字说道:“曼陀仙子,你终于等到了・・・・・・”说罢,那老者摇身一变,化作了一阵白光消失在了山间。
紫霄云顺着石阶走了两个时辰,终于来到山谷之底。高不见顶的山崖,碧绿清澈的湖水。湖的中心有一座小岛,岛上插满了断刀断剑。
紫霄云没管那么多,直接来到了湖边双手一捧,准备将湖水喝下。
“无情忘情・・・・・・”
紫霄云听到一声话语,抬头向四周看了看,却发现那岛上坐着一位老人,没错,那老人便是给紫霄云指路的老者。紫霄云以为眼睛花了,揉了揉又向身后的石阶看看。
“小兄弟来到这里,为何不上来与老夫一聚?”
“你,你不是在那里扫地吗?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一下子就坐在了你的眼前?”
“你,你到底是谁啊?我可没招你惹你,你有事情别找我啊。”紫霄云向后退了几步。
那老者见紫霄云有意要离去,单臂一挥,湖面上水波涌起,一道强大的引力将紫霄云吸了过去。“见面便是缘,小兄弟又何必急着离开呢?”
“喂喂,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紫霄云一屁股跌在了岛上,他迅速站了起来,“哎呦,你别以为你年纪大了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哦?小兄弟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请你过来就开始在这里大喊大叫,似乎,有些不妥吧。”
“哼,请人还有你这样请的吗?”紫霄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你说,为什么要我到这里来?”
“哈哈哈,问得好,问得好!”那老者扶了一把白须笑道,“因为我等了你八千年。”
“八,八千年?你等我等八千年?”紫霄云大声喊道,此时他心里一纠,想到“这老头不会是有病吧,要是他寂寞空虚了,抓我在这里陪他一起,我不是要闷死了?”
“放心,我不会让你陪我的。我确确实实等了你八千年。”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偷听我的心声!”紫霄云指着老者骂道。
那老者只是摇头笑道:“我乃上古剑灵,知道凡人心里在想什么哪里不对了?”
紫霄云看着这岛上无数的断剑断刀,在看看在老者,虽说白发苍苍,但一点也不显衰弱,如仙如鹤,“你真是上古剑灵?这里到底是哪里?”
老者指了指湖岸两边高耸入云的崖壁说道:“生世悬崖。”
“生世悬崖?北斗剑派说过,生世悬崖就是无涯山两峰之间的悬崖,这么说我确实是到了无涯山!”紫霄云撅了撅嘴,“你刚刚说等我,为什么要等我啊。”
“呵呵,小兄弟,我等你是受人之托,现在你终于来到,我的使命也算完成了。”那老者衣袖一挥,紫霄云只见眼前一片苍白,顺然之间就来到了茂密的树林之中。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我还没有喝水呢!”
“小兄弟,我本忘情湖上痴情冢的残剑,受命于我的人将自己的仙灵交给了我让我去完成这个任务,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我的灵也随之消散,你顺着这条道就一直往前走吧!”
“喂,你还没告诉我呢,为什么等的是我?你有没有搞错啊!”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小兄弟,我虽看不透你的轮回,但千年前的预言不会有错你便是我要等的人!去吧,你所寻找的凝冽干冰就在前方。”老者说完最后的一句话便化作一把残剑,一道白光从残剑中飞出。
紫霄云接住残剑,望着残剑有种想哭的冲动,“我谢谢你全家啊!你消失之前起码告诉我回去的路怎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