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纷飞,仙光混乱。
龙云风目精芒闪烁,他已经不知道和北阴对攻过多少回了,回回都是实打实的攻击,每次都是两败俱伤。
可无论怎么伤,北阴大帝在下一刻都能通过抽调大地的浊气来迅速的恢复能量,就好像随时有个人帮助他加血加蓝一样。
当然,龙云风这边也是差不多,龙云风一个时间倒退,比什么加血加蓝都管用,个人都是在巅峰状态下的。
可是身上的伤势能恢复,心力却难以恢复,嫦娥和天瑶倒是可以,但龙云风不行。
能医不自医,差不多就是这个道理。
时间法则虽然逆天,但是终究也是有局限,否则当日帝俊也不会战死。
“是不是感觉很累呀?”
激战当,北阴大帝竟还有能力分心和龙云风说话。
北阴大帝目光幽幽,显然是看穿了龙云风此刻的状态。
“再累也能杀了你。”龙云风冷冷的回道,崆峒印再次掷出,交战到如今,但是崆峒印的威力反倒是上升了个档次,龙吟声响,惊动九霄,带着一往无前的皇道威压。
“要执迷不悟吗?”北阴大帝面带轻蔑,黑玉圭凝在胸前,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浓雾飘起,看似软绵无力,可是却生生的挡住了如同山岳一般的崆峒印,龙吟声起,然而落入黑雾当却不过是泥牛入海,掀不起丝毫波浪。
“你领悟了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对于鸿钧的平衡来说也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这一点想必你也是心知肚明,既是如此,你为何不与我一同联对抗鸿钧?你我都是异数,都是不该存在之物,本来就当是相互扶持来是。你现在做的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北阴大帝蛊惑道。
“北阴你还想阵前策反吗?”龙云风闻言却嗤笑一声。
“不是策反,只是让你回归本性,追求自我,人性本恶,这世间所存在的一切都不过是黑暗卑微的,所谓的光明只不过是那些愚蠢的凡人们自欺欺人或是那些由丑恶组成的存在为了愚弄低贱的凡人的谎言工具罢了。”
“丑恶才是真正的本性,释放出自我,释放出那些被这所谓秩序压抑的自我,这所谓的苍生关我们什么事情?他们不过是一群卑微的只能臣服在我们脚下的爬虫,他们只不过是我们的食物罢了。就算是死在我们,也是他们的荣幸。”北阴大帝义正言辞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等生来是孑然一人,走时亦是孑然一人,为何要理会这卑微低贱,愚昧无知的凡俗蝼蚁?我等既有滔天之非凡实力,自该享受一切美好,为所欲为,百无禁忌。道德礼法不过是狗屁的玩意。权力富贵,我等想要,张张嘴便可尽皆取来,至于美色更是随意。任她所谓的天之骄女,撕碎了她看似高贵的表皮,扒光了衣服,扔在床榻之上,纵然心流泪,万分不愿,也只能像一条母狗一样的在你的身下发出屈辱的呻吟惨叫。”
“人性本恶吗?”龙云风嘴角露出一些不屑的笑容,人性本善?人性本恶?就算是在前世那个一群人没事就知道bb的世界都没有定论。
若说人性本善,那为何生来懒惰,为何好逸恶劳,若说人性本恶,那为何人们享受着安宁,被人感谢会滋生喜悦?为何绝大多数人不愿杀戮?
杀戮杀多了,绝大多数的人不是喜欢,而是腻烦。
人性自私,却又不私。
人的一切目的都是以自身为基准,但有些时候往往会抛却自身,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甚至是为了一些别人的东西。
是以人为万物之灵长也。
“不错,弱肉强食,天道基准,善恶之分,本就是一个可悲的笑话,狼吃羊需要理由吗?你我走的是真正天道,而非是鸿钧那可笑的平衡,站到我这边来吧。”北阴大帝道。
“狼吃羊?所以你不过是最低贱的野兽罢了。至于天道?朕何时说过朕修的是天道,朕生来就是一颗人心,生来无法兼善,只知眼前小善,所以朕不准任何人屠戮龙族,亦不准任何人屠戮人族。朕走的是人道。”
“所谓包容,不过是舍弃忘却本来拥有的事物罢了,天道人道,到底又是何人规定天道高于人道?天高高在上,但万载不变,人卑微如草,却迅速变化,故人定胜天。善恶之论,却是只是人道,弱肉强食才是天道,甚至于贯彻于人道当,但又能如何?天道之下,无善无恶,无情无欲,狼羊皆是一般,便如同你和鸿钧说实在正邪可其实际所代表的都不过是天道。而你们就因此觉得凡俗愚昧,断言狼性凶恶,绵羊柔善实为可笑。”
“然生为人,不走人道,还能走何道?我等都只是这天道之下的一个生灵而已,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天,哪怕心性最为淡泊的鸿钧也不是天,因为我等之间总有一些气存在,这些气便是你我存在的标志,若是连这些气都没了,你我也在实际上失去了生命,如同不存在。”
“昔年在凡间行走,曾眼见无数修士,法力低微,见识浅薄,却凭法术逞威,自觉高人一等,张合之间便是这天道如何?却忘了其根为何?你与他们也不过是一般。”龙云风目光尖锐的望着北阴。
北阴大帝闻言,却是哂笑一声:“我想乱我道心?”
“这不也是你想做的吗?乱我道心。你生来为魔,生来没有情,只有六欲,你为恶,天道都不罚,反倒有赏。但这众生演化,也就只有你们魔是这般罢了。你所谓的力量之说更是可笑的打紧,凡俗混混若是得到滔天之力,必然肆虐猖狂,为所欲为,如你方才所说那般,践踏着所有人的尊严,以他们的悲苦为乐,可说到底不过是弱者罢了,被力量所操控,被**所趋势的傀儡,一旦失去,只会更加的卑微。”
“这世间邪魔,大多不过是为作恶才作恶,被力量所驱使,无法停止,沉沦不停。真正如你这般是想作恶才作恶的能有几人?以恶为道,享受于恶的人又有几人。”
“说的不错。”北阴大帝脸上竟挂起淡淡的微笑来,“魔者,逍遥于天地之间,无法无天,随心所欲,天地之大,任我纵横。我们享受恶,仅仅只是因为恶而享受。而不是想那些低贱的魔头一般,空有实力,自觉高高在上,却还在以那些低贱蝼蚁的痛苦为乐。他们以蝼蚁的痛苦为乐,以蝼蚁的尊敬为了,以蝼蚁的惨嚎为乐,其实他们的喜怒都是在被人操控着,是最下等的魔头。这世间真正的魔,便是算上我在内,也不过六人罢了。其还有你一人。”
“说我是魔吗?任由你说即是。”龙云风闻言轻松一笑,“我所知道的便是,朕为东帝。朕居九天之上,万族尊仰。既受万民朝拜,如何尸位素餐,如何能不为这众生而战。”
雷霆雨露,均是天恩,凡人将仙佛高高地供在台上,奉献最虔诚的信仰,祭品,而仙佛飘渺,却也当全力维护。
“哈哈……果真是一模一样的愚蠢,当年帝俊被祖龙出卖,被困深渊,我问了帝俊同样的问题,他也是这般答我,‘他为天帝’。最终死在了我,如今你是要将他的路重新走上一遍吗?”北阴大帝发出嘲讽轻蔑的大笑。
“重走一遍?或许可以说是把他没有做完的事情给解决了吧。北阴,你瞧不起这芸芸众生,那我就让你看看这芸芸众生信念所成的力量吧。”龙云风淡然一笑,眼的光芒爆闪而过。
一团团白色清气从龙云风身上冒出,无数的画面情景在龙云风身后一一浮现。
夕阳西下,一阵轻风拂过,在稻田当掀起一阵翻滚的金色麦浪翻滚,金灿灿的阳光照映出老农们幸福的笑容,老农们扛着锄头,悠哉悠哉地朝着家里走去,妻儿们早已为他早好了香甜可口的饭菜。
茶肆酒楼当,一众风流书生,白纸扇拂,皂角白衣,引吭高歌,高谈阔论,吟诗作对,古来风流,得失成败,皆在谈笑之间。
车水马龙,街道拥挤,街头小贩奋力吆喝,为一日餐奔波忙碌,却乐在其,没有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的雄伟抱负,也没有驰骋沙场,保家卫国的高尚情操,生活却也充实得很。
乡间田地,扎着两个小小羊角辨的小姑娘,赤着脚丝毫不顾田地当的肮脏泥泞,一脚踏了进去,欢快的追逐着那只飞舞的美丽蝴蝶,脸上所洋溢的是这世间最纯粹最美丽的笑容。
……
你道凡人低贱,你视凡俗蝼蚁,你自以为高高在上,可你当真拥有过他们心的那股欢愉吗?
你视他们为蝼蚁,又怎能知道,在他们心,你不为蝼蚁呢?
“裂。”
一声断喝,龙云风黑发飘舞,磅礴浩瀚的浩然正气演化出千种情境,或者说是变回本源,锐利无比的力量好似一把利剑直穿北阴大帝而过。
“嘭”
爆响传来,众生信念之下,竟完全超脱了北阴大帝虚无之力的屏障,北阴大帝如遭雷击,身体寸寸爆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