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伴随着一声跑怒喝,皮鞭狠狠地抽在了一人的背上。
此人正是陈家大公子陈皓!
“我耗费了诸多好处,才能请杨家幽鸟出手,竟被你给毁了。”又是一鞭子下来,陈皓的后背上清晰地印出一条血痕,“听说你陈家也搭上了杨家,所以你的翅膀更硬了?”
“啪!”
皮鞭划破空气,骤然落在陈皓背上,鲜血四溅,“一句蛮贼已走,你以为就可以推掉所有责任吗?”
说者愈发愤怒,鞭影瞬间化作数十道,几乎在同一时间劈砸在陈皓的后背,
“嗯哼!”陈皓终于闷哼出声,但还是半跪在地,一动不动,后背上已是血肉模糊,衣衫碎片镶嵌在碎肉里,如野兽的裂齿,狰狞万分。
“好了,南宫,你再动手就要打死他了。”终于有人阻止了鞭影继续落下,有三个人出现在陈皓的身后,他们俯视着陈皓,眼神中同样饱含杀意。
“就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万法大会上,他若能将北骥蛮贼杀死,也就没什么好责罚的了。”
三人之中,有一人站在中间,手中拎着一根皮鞭,此人双目中的杀意最是浓烈,“一条养着的狗,竟敢吃别人喂的食,还给别人摇尾巴,这种背叛不可饶恕。”
“你要记住,陈家不过是我南宫家的一条狗,而你不过是其中的一条狗崽子,要是你想啃别家的骨头,就要有被我打死的准备,你,明白了吗?”南宫权微微俯身,眯着眼说道。
话音未落,三人重新消失,只留下半跪在地的陈皓。
陈皓双眼赤红,脸上全是汗珠,显然忍受了极大的痛苦,可是他的嘴角却陡然勾起一抹笑意,这笑意透露着冰冷,以及莫名的快意。
“呵呵”
“哈哈”
陈皓的笑声由小变大,最终化作凄厉的大笑。
三日之后的万法大会被推延到了七日后,而且从外城转移到了内城,就在皇城东门外的演武场。一个个消息被传递出去,无数武林豪杰三两结伴赶来了钜寿,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万法大会将会是了不得的大场面。
南宫家像吃了一块黄莲,有苦都说不出。原本只是一次集中在少数人的一次切磋比试,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在可控范围之内,但皇帝陛下的一道旨意,不仅打乱了他们的部署,更是让这一切的结果都引向了不可控的边缘。
偷鸡不成蚀把米,南海玉莲这等神物难道就值这些个赏赐?
“该死!”
南宫家此次来钜寿的只有南宫权一人是嫡系,其余皆是他的属下奴役,他丰神俊朗,但是眼中的杀意却一波接着一拨,几乎要将眼前跪着的二人吞噬。
“少爷,陈家那条狗将北骥蛮贼送到了西城区的一间客栈之后就走了,看来他确有二心。”
“湫城那边一切都还算正常,想来这一次行动只是陈家大公子的个人所为。”
南宫权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似是要压下心中沸腾的杀意,“刚刚就该鞭杀了那条狗。”
“你们继续监视北骥蛮贼,七日之后的万法大会,我要亲自上场,务必在他出城前窥探到万法经的一二。”南宫权起身,长袍如风卷,风散去,人也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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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要去!”苏恒一拍桌子,最新的万法大会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座钜寿,他看向楚庄。
可是楚庄的神色却变了变,接着艰难地摇摇头,“这一次,你不能去!”
“为什么?”苏恒不解,他的伤势正在迅速恢复,足以在七日后达到巅峰,“以我巅峰的实力,只要没有彻底进入黄道,应当都不足惧。”
“你修行时日太短了,这段时间实力固然在不断提升,但这是因为之前老铁哥他们给你打下的基础太过牢固,不然就凭你现在的状态,恐怕早就真气乱窜,走火入魔了。”楚庄说道,“之前如果只有那几家顶尖家族,我倒是可以和你一起去,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这一次,万法大会改在内城,我无法和你一起前去,到时候你就危险了。”楚庄看向苏恒,“你要知道从一品跨入黄道,这之间的差距完全是云泥之别,就算相差一步,都将会是致命的威胁。”
“可我现在的真气早就可以离体了,这不就是即将跨入黄道的象征吗?”苏恒不解,在他看来,踏仙路恐怕就是不断打开体内穴窍的过程,并不足以称之为困难,最多只是会耗费时间罢了。
“你可知道,完整的踏仙路共有三步之多?”楚庄的目光严肃了许多,“修神通,铸仙胎,种仙根!这每一步都是极尽艰难,你可尽数走过了?”
苏恒被楚庄一下子问住了,“这三步可从没有人和我说过。”
“普通人只知道,踏入黄道从此便高高在上,但又有谁知道,真正的仙道高手岂止这么简单?”楚庄起身,打开面朝内城的窗户,“真正的黄道,可是称之为皇道啊!”
“世人所知的仙道高手或多或少只走了一两步,且都有所残缺,便不得不踏入黄道,但这些高手不过是伪仙道而已,不论是境界还是实力,甚至是寿元较之真正的仙道高手都相差甚大,而且以后还想要提升无疑是困难重重。”
“老楚,那你是?”
“伪仙道”楚庄没有丝毫隐瞒,“若我完整地走完三步,就算只是身处皇道也足以将那幽鸟斩落,更不会让你们经历如此危险。真正的仙道那才是波澜壮阔,浩瀚无垠”
“想来这三步的确难以完整,老楚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苏恒沉默片刻后便笑着说道。他也想完整地走完踏仙路这三步,但若是事不可为,他也只能强行破入黄道,争得那一线生机了。
“不行!”楚庄斩钉截铁地说道,“小和尚不会有生命危险,况且万法大会又是在内城举行,就算是有陆地神仙出手都不会得逞。”
“但你不同,所有人都视你为眼中钉,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在内城,如果只是比试,就算有人杀了你,也最多责备两句。”
“我”苏恒还想争辩,却被楚庄粗暴地打断了。
“你不能死!”楚庄少有的严肃,“你肯定不能死!你的身后还有北骥,还有解甲营最后的希望,你绝不可以死!一旦你死了,老铁哥他们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牺牲!?”苏恒双眼猛然瞪大。
楚庄闻言不禁叹了口气,他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我最近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恐怕有人要对付解甲营了。”
苏恒心头一震,刚想要开口,突然窗外一声唳啸响起,如响箭升空,尖锐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