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营院内,七个手持各式兵器的年轻人挨着墙站成一排,都有些垂头丧气。
院中,筱赋禅手持长剑,有些得意地看着最后一名对手。那对手双手握持一柄四尺长刀,刀身修长挺直,仅刀尖半尺处开刃。
二人兵刃刚一碰撞,就停不知哪里喊了句“将军!”
二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动作,向院门口看去。那里站着一名绝色美女,灵动的曲线被帅气的金色甲胃包裹,更显英姿勃发。早就见过白天舞的老兵们统统恭敬地立正行礼,而那八名刚刚还为见上她一面而打得昏天黑地的新兵们全都愣住了。这剑锋第一女将军显然比画像上,甚至是他们想象中还要漂亮。
见过白天舞真容的人并不多,且大部分都是官差。她之所以会在江湖上名声如此之大,还要归功于琴绘之那一纸通缉令。不知是哪个无良画师把通缉令上的画像临摹了下来拿去转卖,再配上人们喜闻乐见的女英豪忍辱负重刺杀恶丞相的故事,自然一炮而红。白天舞也际此成了江湖上公认的女神,被授予了“白龙女神”的绰号,成了无数青年侠客的梦中情人。
虽然军方从未刻意宣传过,消息总会不胫而走。不少消息灵通的人打听到了他们的女神在镇西军中的消息,纷纷前来投军,只为一倾女神芳泽。然而军队不是青楼,哪是想来就来的?绝大部分纨绔子弟都在选拔之时就被虺闻忠踢了出去。尽管如此,还是有几个武功不俗的人通过了审核,来到了侠客营。
白天舞负手而立,面色沉凝。何嗣立刻明白了有事发生,一声“列队!”将所有士兵都叫了出来。
老兵们整齐地排成了十排,新兵们虽然有些懵懂,动作慢了些,却也很快融入了队伍。
看着排列整齐的队伍,白天舞愣了一下,向何嗣问道:“多了些生面孔?”
何嗣嘿嘿一笑:“慕名而来。”
白天舞嘴角抽搐一下,面向众人道:“诸位,敌五十万大军进犯风波城,侠客营将作为先头部队前去支援。有怕死的现在退出。”白天舞的语速很快,不带任何情感。
何嗣扫视众人一圈,队伍之中鸦雀无声。
见没人说话,白天舞继续道:“很好,备好马匹,半个时辰后出发。”说罢便转身而去。
老兵们纷纷动了起来,只有那八名新人,包括筱赋禅在内,还愣在那里。筱赋禅发现,四年未见,白天舞的容貌似乎比记忆之中更加动人,尽管当年他也并未看上过几眼。
“还愣着干什么?想写遗书就抓紧时间。”何嗣严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八人也立刻行动了起来。
“新来的,算你运气好。”说话的是筱赋禅旁边床铺的战友,也是刚刚和他交手的人。
“铁石镇筱赋禅,轻灵剑派,师承白廉清。”筱赋禅抱拳道。
“驱水城方玉山,惊浪半刃刀,师承方欣兰。”
“有机会再切磋。”
“自然。”方玉山一边整理着行囊,一边说着。
“你来了多久了?”
“比你早一个月,”方玉山无奈地干笑两声,“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咱们将军。不过就这一眼也值了。”方玉山嘿嘿一笑,“咱们将军真俊啊。”
筱赋禅不屑地切了一声:“你就这么点追求?”
“你还想怎样?难不成你还想娶她?”
“不然呢?”筱赋禅高傲地抬起头。
“做你的白日梦吧。”
很快,一百零八匹黑衣烈马整齐地排列在了定沙城北城门前。何嗣催马来的白天舞的马前,报告道:“侠客营一百零八名将士全部就绪,整装待发。”
“出发。”简单的两个字清脆悦耳,声音不大,却清楚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中,让一百零八名将士全部紧张起来。
太阳此时刚好完全落下,大漠之中气温骤降。将士们整齐地从马包中抽出厚重的黑色斗篷披在身上,保暖的同时也遮住了铁器在星辰下反射的银光。
这一夜没有月亮,星辰也是暗淡无光,仅能勉强用于辨别方向。清一色的黑马黑袍在星月无光的夜色下几近隐形,如不仔细观察,根本无从发现。
两排骏马排成一条长蛇,白天舞在最前方,何嗣在她左后方半个身位处并排而行,共同引着向西方风波城的路。
筱赋禅排在倒数第四排,与方玉山并行。两人再次低声交谈起来。
“你运气还真好,刚来就有和将军一起出生入死的机会。表现好说不定还真有那么一丝机会。”方玉山率先开口,“不过想娶将军的人多了,大家机会均等,咱们可得各凭本事。”
筱赋禅淡然一笑:“有命回来再说。”
此话一出,二人都陷入了沉默。半晌,方玉山再次开口道:“筱兄弟,你说我们才一百来人,怎么打得过对方五十万大军啊?”
筱赋禅想了想,不知道如何作答。在二人前面一排的珑马转过头来,对二人道:“我们侠客营可从不正面迎敌。”
“那我们怎么打?”
“趁敌不备,杀入敌营,然后就可以大显身手了。神武疯子都是群农民,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我们只要杀入他们中间,就是场屠杀。”
“这……会不会太卑鄙了?”方玉山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是战争,又不是江湖交手,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战场上只有死了的君子和活着的小人。”说话的是与珑马并排的何高
见到何高的相貌,方玉山和筱赋禅都是一惊。筱赋禅好奇道:“前辈这么大年纪还在军中啊。”
听闻此言,珑马立刻转过头去,似乎是在憋笑。何高更是一头黑线,无奈道:“这这是修练独家内功所致。练之前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不会吧?你师父没告诉你?”筱赋禅好奇道。
“不对吧,就是没说,你看不出来你师父的发色?”方玉山接话道。
何高一脸悲催道:“师父他老人家鸡贼得很,收我为徒的时候特意去染了须发。功成那晚,我一夜白头,气得我差点当场自尽。还好有师父拦着。”说着他轻叹一声,“哎,害得我现在都快不惑了,却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
“您虽然才不惑,可您看着像知天命啊。”方玉山调侃道。
“信不信我砍你?”何高愤然道。
“前辈您说说您练的是什么功法?我们也好预防一下。”
何高一脸无语,他现在真的很想揍他们两个。可他还是深吸口气,忍了下来,告诉了他们:“地仙剑派的绝情功。”
“是够绝情的。”方玉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何高终于忍无可忍,怒道:“好你个臭小子,这次要是能活着回来我铁定揍你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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