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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崩殂 祭奠 心寒 欲动

东都剑花西京烟雨 楚墨凡 10449 2024-01-19 11:38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楚墨风配合李靖大军奔袭吐谷浑,大唐军穿越死亡地带大破伏允部,加急文书传噩耗,快马飞驰回长安,临危受命圣榻前,闭门谢客再绸缪。这才引出帝王崩殂举国哀悼,帝师授业物极必反。

  回到贤王府之后,留在府邸的妲彩发现楚墨风回来,心中惊喜不已,一路小跑着跳进楚墨风的怀中,正待开口说话,却发现对方神情有些落寞,妲彩赶忙柔夷轻抬抚摸着楚墨风满是胡茬的脸颊上,轻声问到“殿下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臣妾能帮上什么忙吗?”

  缓缓地摇了摇头,楚墨风拉着妲彩的手来到了正厅,用略显低沉的声音说到“妲彩,今日本王进宫去探望太上皇了,但是看情形太上皇已然是回天乏术了。”

  有些惊讶的捂住了嘴唇,妲彩的眼圈瞬间湿润,此前也听过关于楚墨风和李渊之间的事情,可以说如若当年没有李渊,现在的楚墨风也不会有如此殊荣,况且论起来那可是楚墨风的义父啊,联想起这些日子府里除了莫梓瑶、窦婧妍和自己之外,李玉湖和花灵儿自楚墨风返回蓚县后不久,就接到宫里传信搬进了皇宫内,此番听楚墨风这么一说,妲彩当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缓缓地站起身之后,楚墨风轻声说到“今日的晚饭不要差人喊我了,我想休息一番。”妲彩闻言先是一愣,还未等自己回应,对方已然离开了正厅,网着楚墨风有些疲惫的身影,妲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回到书房之后,楚墨风坐在椅子上,望着眼前的大唐地图,眼前又浮现起今日在垂拱殿的一幕。

  卯时二刻,垂拱殿外,楚墨风一言不发地站在大门外,只听见殿内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和惊呼声,本想着上前询问的楚墨风,按耐住性子束手而立,大约等到卯末辰初时分,只见一名老太监轻轻地打开门走了出来,对着楚墨风施了一礼说到“殿下,太上皇让老奴来唤您进去,只是,太上皇龙体抱恙,还望殿下不要逗留太久。”

  话音一落只听殿内传来李渊有些疲惫的声音,“快快将朕的好儿子带进来。”

  老太监闻言赶忙推开门,示意楚墨风进去,待对方踏进垂拱殿之后,顺手将门缓缓地闭合。

  望着床榻上一身明黄衣袍面色苍老的李渊,楚墨风快步上前跪在了床榻前,“启禀陛下,儿臣来看您了,希望您赶紧好起来,儿臣还想跟随您征战天下呢。”

  “将朕扶起来,让朕好生看看你。”李渊闻言勉强地一笑,示意一旁的侍从将自己扶起,靠坐在床榻上,而后李渊面色冰冷地说到“所有人都退出去,朕要与贤王议事,殿外十丈之内不许留人,若是有谁偷听,一旦被发现杖毙!”

  有道是虎老雄风在,李渊这番话带着丝丝的威严之意,在场一众侍从宫女闻言一凛,齐声应和之后缓缓地退了出去,待众人离去之后,李渊这才苦笑一声说到“朕的身体朕自己心里清楚,征战是不成了,能不能活过明日还是个问题呢。”

  听到李渊这么水,楚墨风起身就要向外走去,“陛下不要这样说,儿臣这就给您找太医去。”

  正待转身离去,只听李渊在身后喊到“回来,不必去找太医了,昨日太医来过了,朕的身体这次是真的不成了,趁着朕意识还清醒,有些事情还需要与你商议。”说完不住地咳嗽起来。

  楚墨风见状心头一颤,赶忙转过身,来到了床榻前,“陛下莫要激动,您若是有旨儿臣听着就是。”说完端起一旁的瓷碗,服侍李渊灌了一口清水。

  温热的水顺着食道滑落,原本有些干涩的咽喉得到了滋润,李渊急促地喘了口气,倚靠在床榻上缓缓地说到“这几年你做的很好,朕真的很欣慰。”

  “陛下谬赞了,儿臣只不过是尽到了一个臣子的本分。”跪在地上的有些忐忑地说到“儿臣觉得做的还不够好。”

  “莫谦虚,你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中,二郎身边有你在扶持着他,朕就心安了。”李渊闻言笑了笑说到“屈突通身故之后,李靖也渐渐老迈,朕一直担心这大唐没有一个强硬的兵部尚书了,而今朕又看到了希望,此前朕拗不过潞国公的哀求,贸然让他接任兵部尚书一职,是朕糊涂了。当初朕才登基时,屡次被突厥压制,考虑到大唐彼时才立国不久,一切都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无奈之下朕只得选择隐忍,此番你能将颉利抓回来,也算是解了朕的心头之恨了,听闻吐谷浑的伏允也被你击破,好啊,但是”说到这李渊直起身望着楚墨风,语气中带着丝丝地森然之意,“大唐的西边除了吐谷浑,还有高昌和西突厥,再深入一些还有其余大大小小的国家,这些人每一个都想从我大唐身上获取些好处,朕希望日后无论对上哪个国家,你都能秉持强悍之风,我大唐百姓挺直了脊梁做人,不需要对那些番邦卑躬屈膝,明白了吗?”

  楚墨风闻言心中顿时明白,这是定下了日后对外的基调了,看来这仗日后是少不了打了,想到这楚墨风对着李渊试了一个稽首礼说到“儿臣谨遵陛下旨意,此生如若有犯我中原大地者,虽远必诛不死不休。”

  “好,好,好,好一句虽远必诛不死不休,朕知道你既然说出这句话,就定然能够做到,届时朕在天上看着你。”接连三个‘好’字出口,李渊好似回光返照一般,面色渐渐地红润起来,“另有一事朕以口谕告知你,如若日后真如朕所料,将此口谕告知二郎,你且附过身来。”向着楚墨风招了招手之后,待对方凑近李渊在楚墨风的耳畔低语了一番。

  有道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随着李渊缓缓地叙述,楚墨风先是一惊,而后又点了点头,“陛下明鉴,此事事关重大,如若单凭儿臣红口白牙一番说辞,唯恐日后不能取信于人。”

  话音一落李渊从腰间解下了一块金牌塞到楚墨风手中,“这是朕随身的腰牌,日后宣读朕的口谕时,只需要出示这个即可。”

  接过金牌揣进怀中,楚墨风有些担忧地说到“陛下,您方才所言,是否有些片面了?儿臣觉得此人定然不会如此的吧?而您说的另一位,此时尚在垂髫之年,这有如何能看得出来呢?”

  “臭小子,俗话说三岁看八十,朕早就暗自观察过,你且安心看,看看一切是不是真如朕所料一般?”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敲了楚墨风的脑袋一下,李渊有些忿忿地说到“你以为世人都如你这般妖孽?若非朕知道你的些许过往,朕还以为你是古书中记载的天外之人呢,好了,与你说了这么多,朕有些乏了,你且退下吧,今日朕之言,出朕口入你耳,不得外传。”

  听闻李渊有些乏累,楚墨风赶忙搀扶着对方缓缓地躺平,随后楚墨风附在李渊耳畔低声说到“陛下,儿臣也告诉陛下一个关于儿臣的秘密,还望陛下不要外传。”

  缓缓地点了点头,李渊笑着说到“你小子竟然也学朕,弄这些神神秘秘之事,好吧,朕以李家祖先的声誉起誓,你且说吧。”

  眼见对方起誓,楚墨风赶忙凑上前低声耳语了一番,谁知话音一落李渊竟然用一种惊诧的目光望着对方,微微抬起的手指着楚墨风半晌说不出话来,见此情景楚墨风后撤一步,跪下恭敬地施了一礼之后,缓缓地离开了垂拱殿。

  待对方离开之后,李渊一脸释然的表情望着屋顶,“果不其然,看来朕果真没有猜错,好啊,大唐有此子,昌盛久远啊!”用尽力气喊完这一句之后,李渊随即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似乎是与楚墨风这番谈话,将自己全身的力气耗尽,而楚墨风最后那番话,也彻底震惊了李渊,这一睡李渊再也没有醒过来,直至第二日老太监前来服侍汤药时,才发现太上皇李渊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浑身冰冷早已没了呼吸,见此情景老太监面色惊恐连滚带爬地来到了垂拱殿外,扯着公鸭嗓子凄厉地喊到“太上皇龙驭上宾了”一声哭喊如同一道惊雷划过了长安城上空,消息自垂拱殿传出,瞬间传遍了长安城内外。

  收到消息的李世民当即瘫坐在龙椅上,眼神中除了悲伤之外,还夹杂着些许异样的情绪,嘴唇蠕动了许久之后,李世民摘下龙冠缓缓地说到“责令礼部为太上皇定谥号,准备一切事宜;命人通知贤王殿下进宫,朕去看看太上皇的,尔等先行退下吧。”话音一落,李世民有些失神地站起身,缓缓地向着垂拱殿方向走去。

  待李世民离去之后,在场的朝臣纷纷跪在地上,冲着垂拱殿方向大声哭泣起来,哭声直上九霄。随着消息的层层传递,白绸将红墙碧瓦严密的包裹起来。大白灯笼高高挂起,白纱、白幔、黑纱、黒幔布满整个皇宫。

  垂拱殿外,王德一脸悲戚地站在原地,寂寥的路上偶尔几名宫娥、太监经过,每个人都显得如此的行色匆匆,而就在距离垂拱殿不远的养心殿外,嫔妃、宫娥、太监身着孝服按部就班排成排跪成一片。

  收到消息的楚墨风,挥手示意传旨之人先行离去,自己则是在妲彩的侍奉下,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四爪蟒袍,缓缓地走出房外,迎面遇到了闻讯而来的莫梓瑶,“本王这就要进宫去了,适逢国丧期间,命府里的人都换上白色的孝服,这段时间都不要随意外出了。”

  莫梓瑶闻言点了点头,陪着楚墨风来到了府邸门外,“殿下今日进宫估摸着是回不来了,夜间守灵时多多注意身体。”接过马夫递来的缰绳,楚墨风翻身上马缓缓地应了一声,随即一夹马腹向着前方驶去。

  行至朱雀门前,楚墨风这才发现,偌大的皇城好似下了场大雪,清晨惨白的日光透过云层折射在一片凄凉之中,负责值守的士卒纷纷在铠甲外罩了一件白色的孝服,此刻皆是手持长枪面朝垂拱殿的方向跪在原地,缓缓地行至太极殿内,眼见一众大臣皆聚集于此,楚墨风赶忙上前询问情况,却被告知李世民已然前往了垂拱殿方向。

  楚墨风闻言赶忙起身向着垂拱殿方向走去,临出太极殿大门前,楚墨风面色凝重地说到“诸位同僚,适逢太上皇他老人家龙驭宾天,诸位还是不要再聚集在太极殿内了,速速回府更换合适的衣服,一起前往垂拱殿外祭拜才为上策。”说完楚墨风不待众人回答,径自离开了太极殿。

  此刻垂拱殿内,李世民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看着一众太监宫女为床榻上的李渊整理着遗容,待众人为李渊整理妥当之后,李世民突然开口说到“所有人都先退下吧,离开房门外十丈远,如若发现偷听者杖毙!”

  似乎是觉得父子二人有话要说,众人赶忙缓缓地离开了垂拱殿,待房门被‘吱呀’一声关闭之后,李世民这才抬起头,望着床榻上的李渊,眼神中闪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父皇啊父皇,您为何如此早早第身故,殊不知儿臣还想着与您共同饮宴呢。”

  原本听到前面这些话,或许会认为父子二人情深义重,谁知李世民突然话锋一转,忿忿地说到“儿子知道,论功勋儿子不如楚小子;论您的喜爱程度,儿子不及大哥和元吉的微末;当年如若不是儿子孤注一掷,或许早就因为您的优柔寡断而化作一滩枯骨。其实儿子应该感谢您,您做的唯一一件正确的事情就是招揽了楚小子,正因为有了他,儿子才能每每逢凶化吉,也正是因为他,儿子才能登上如今的九五之尊,其实大哥和元吉的死,世人都认为是儿子的错,可是父王您别忘了,这一切可都是您一手促成的,既然您已身故,那还请您在天上好生看着,看着儿子将您毕生的心血打造的无比强盛吧。”

  话音一落,李世民恭敬地对着李渊的遗体行了一个稽首礼,而后转身离开了垂拱殿,才一出门就看见楚墨风冷漠的表情,“来了?进去叙话吗?”

  “不了,昨日从前线返回来,已经先一步见过太上皇了。”缓缓地摇了摇头,楚墨风轻声说到“吐谷浑尽数灭了,现在就等李靖的告捷战报了,届时伏允的死活臣弟不管,天柱王此人定要生擒回长安,毕竟臣弟答应了给阿瓦寨的百姓们报仇,臣弟可不想做出失信于人之事。”

  “朕明白,稍后朕就命人以八百里的加急文书告知李靖。”李世民缓缓地点了点头,而后若有所思地说到“吐谷浑灭了,那下一步的战略计划是哪里?高昌还是西突厥?”

  “先灭高昌,肃清沙漠故道的隐患,届时西域各国来朝,咱们再借此打探西突厥的口风,谋定后动!”提及战略部署,楚墨风顿时来了兴致,“只不过待太上皇葬礼结束,臣弟需要再次前往焉耆国,我那个便宜岳父心思摇摆不定,如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将思妍许配给我。”

  “朕允了,此去路途艰险,你自己注意安全,朕会命修罗铁骑在焉耆国境内等候你。”二人缓缓地向着太极殿的方向走去,迎面就看见礼部的人向着垂拱殿的方向急速跑来。

  适逢五月甲辰日(初十),群臣请求李世民节哀,遵照遗嘱治理军国大政,虽然对李渊有怨恨,但是毕竟死去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悲伤之余的李世民并不应允。乙巳日(十一日),有碍于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中政事不可荒废,李世民下诏让太子李承乾承乾在东宫处理日常事务,并由时任太子伴读的贤王世子楚玄黓辅佐之,一时间朝堂内外一片哗然。

  而此时西征大军的战报也发还至长安,战报上称吐谷浑之患已然平定,且吐谷浑之患的始作俑者天柱王被生擒,不日将押赴长安接受审讯,而吐谷浑的伏允可汗当初率一千多骑兵逃到沙漠中,十多天的时间,余众散逃殆尽,伏允被身边人杀死。吐谷浑人拥立伏允的嫡生子慕容顺为可汗。遂李世民命大军启程返京,同时责令修罗铁骑前往焉耆国待命。乙卯日(二十一日),李世民下诏恢复吐浑国。任命慕容顺为西平郡王、故吕乌甘豆可汗。考虑到他不能降服其民众,仍令李大亮率精兵数千人为其后援力量。

  六月,己丑日(二十五日),群臣再次请求李世民上朝听政,本以为此番群臣之请又要被再度驳回,谁知贤王殿下楚墨风进宫面圣之后,宫内传出李世民应允的消息,然琐细事务仍委托太子承乾处理,太子李承乾颇能裁断政务。此后太宗每次出外巡幸,便令太子留守监国。

  七月,丁巳日(二十四日),李世民下诏“太上皇的陵墓依照汉高祖长陵的规模,务存隆厚之意。”

  然而建陵的期限太紧迫,不能如期完成。诏书下达后,秘书监虞世南上奏疏认为“圣人薄葬其亲属,并非是不孝,而是深思熟虑,因为厚葬适足以成为亲人的拖累,所以圣人不为。过去汉朝张释之曾说过'在陵墓中藏有金玉,即使铸铜铁封住南山还是有空隙。’刘向说'死者没有生命的极限而国家有兴废,张释之所讲的,是长远打算。’他们讲得深刻,的确合乎道理。陛下圣德超过唐尧、虞舜二帝,而厚葬亲人却效法秦汉的帝王,臣认为陛下不当如此。虽然不再藏金埋玉,后代的人一见丘垄如此高大,怎么知道没有金玉呢?而且如今陛下服丧依照汉文帝,三十七天脱下丧服,但是丘垄制度惟独依照汉高祖的长陵,恐怕不大合适。希望陛下能够依照《白虎通义》一书,为太上皇建造三仞高的陵墓,所用器物制度,一律节省简化,将这些刻石碑立于陵旁,此外另书写一通,藏在宗庙内,用做后代子孙永久效法。”

  谁知上疏奏上后,并没有回文,随即虞世南再次上疏,认为“汉代帝王即位后即营造山陵,有的营建时间达五十多年;如今几个月之内要得到几十年的功效,恐怕人力难以做得到。”

  御书房内,李世民和楚墨风反复审阅了虞世南的上疏后,决意将虞世南的奏疏传给有关部门,让他们详悉商讨处理。房玄龄等人议论认为“汉高祖长陵高达九丈,汉光武帝原陵高六丈,而今九丈则太高,三仞又太低,请求依照原陵六丈的规模。”李世民闻言决定听从其意见。

  八月,辛亥日(十八日),李世民再次下诏“建国之初一切制度都是草创阶段,宗庙制度不完备,如今要将太上皇的神主迁入宗庙,应当让礼仪官们详加议处。”谏议大夫朱子奢请求立三昭三穆而空下始祖之神位。

  遂增修太庙,增入远祖弘农府君重耳和高祖神主与原有的宣简公、懿王、景皇帝、元皇帝四神主,共为六室。房玄龄等人议论以凉武昭王李为始祖,而左庶子于志宁议论认为王业并非从李直接继承,不能做为始祖,李世民采纳了其意见。

  八月,壬子日(十九日),李靖一行率大军押赴天柱王返回长安,适逢早朝之时,李靖将天柱王带到了太极殿内,望着面色倨傲的天柱王,李世民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愤恨的神色,“天柱王,朕且问你,我大唐可有欺压吐谷浑?”

  望着龙椅上正襟危坐的李世民,天柱王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见此情景李世民并未动怒,而是继续问到“为何吐谷浑要屡屡侵犯我甘凉肃一带?莫不是尔等认为我大唐已经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话音一落天柱王再度冷哼了一声,此举瞬间激起了在场众朝臣的怒火,见此情景天柱王笑着说到“败了就失败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若不是你们大唐突然冒出六万铁骑,这一仗或许就是我吐谷浑东征的序曲。”说完便仰天大笑起来。

  谁知此时一旁的楚墨风缓缓地走到天柱王面前,神色冰冷地说到“你就是伏允老儿口中的那个天柱王?弹丸之地犹如跳梁小丑一般,有什么好狂妄的?都说你们西域各族乃是生活在马背上的,不知吐谷浑控弦几何?十万?二十万?还是三十万?本王麾下区区六万人打得你们丢盔卸甲,今日你已为阶下囚,朝堂之上见了我朝陛下竟然不知下跪认错,此等狂妄之人留有何用?”话音一落只见大殿内一道寒光闪过,天柱王突然捂住脖子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朝堂之上公然杀人,这在有史以来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一时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侍中魏征算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跳出来指着楚墨风喊到“贤王殿下,陛下面前你竟然敢公然行凶,敢问你将国法置之何处?莫不是真的以为这大唐没有人敢制裁你了吗?”

  谁知楚墨风不屑地掏了掏耳朵,有些厌烦地说到“侍中大人说的对啊,陛下,不如这样,下一次扶桑国自山东沿海登陆袭扰之时,恳请陛下派遣臣弟去慰劳一番,而待西突厥东侵之时,陛下请下旨让臣弟将麾下兵马遣散,届时恭迎西突厥大军到来,这样岂不是遂了侍中大人的愿?”

  说到这楚墨风不屑地瞥了魏征一眼说到“你区区一个门下省的首官,品秩不过正三品,掌出纳帝命,相礼仪。凡国家之务,与中书令参总,而颛判省事。何人给你的权力来对一个正一品亲王的事指手画脚了?陛下都还未开口,你跳出来作甚?莫不是你自认为比陛下的权力还要打?况且军务大事何时轮到你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指摘了?”

  被楚墨风一通抢白噎得说不出话来,无奈之下魏征只得求助于一脸惊愕的李世民,“陛下,您看这”

  好容易回过神的李世民,望着地上死得透透的天柱王,当即冷哼一声说到“此等恶贼罪行罄竹难书,此前贤王曾经向朕描述了阿瓦寨的惨状,而今此獠已然伏法,传朕旨意,将此獠的头颅斩下悬挂于长安城上,并下诏告知城内百姓,免除陇右道治下凉州、甘州、肃州三州赋税三年,责令州府官员配合百姓恢复生产,届时朕会委派贤王作为陇右道黜陟使前往巡视,若有不尊政令玩忽职守者,贤王有权持天子剑行先斩后奏之权。”

  此话一出高下立判,随后王德命人将天柱王的尸体抬走,简单打扫了一番之后,李世民缓缓地说到“此番吐谷浑已然平定,诸位爱卿需同心协力,共同维护我大唐的昌盛久远,退朝!”话音一落,李世民缓缓地向着后殿走去。

  十月,庚寅日(二十七日),将太武皇帝李渊安葬在献陵,庙号高祖;以穆皇后合葬,加谥号太穆皇后。

  十一月,庚戌日(十八日),李世民下诏使议论在太原立高祖庙之事,秘书监颜师古上表章认为“寝庙应设在京城,汉代各个郡国立庙,不合乎礼仪。”随即李世民停止了在太原立庙的计划。

  由于吐谷浑甘豆可汗长时间在中原做人质,国内人不归附他,竟被手下人杀死。他的儿子燕王诺曷钵被立为可汗。可叹诺曷钵年幼,大臣们争权夺势,吐谷浑内部一片混乱。十二月,李世民诏令兵部尚书楚墨风等领兵援助;事先派使者宣谕劝解,如有不遵从诏令的,相机予以讨伐。收到消息的楚墨风,遂命修罗铁骑自焉耆国境内开拔,火速奔袭吐谷浑,一时间大军压境举国震惊。

  冬去春来,就在楚墨风率兵奔赴吐谷浑之时,贞观十年,春季,正月,甲午日(初三),李世民终于决定开始亲理朝政。至此原本被李世民委以重任的太子李承乾,又回到了东宫开始枯燥的研习生活,殊不知人一旦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便犹如吸食五石散一般,而猛然间回到东宫的李承乾,耳边充斥着枯燥的之乎者也,渐渐地烦闷的同时,对李世民生出一丝怨念,而这种怨念却在悄然滋生,逐渐地化作了一种叫做野心的东西

  有道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且看李承乾扭曲心态肆意妄为,再看侯君集投其所好暗中怂恿,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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